“進來說。”秦月對乘還是很信任的。

乘抬手掀了簾子，快步走到秦月邊，低聲道：“娘娘，剛才九皇子的人來報，說秦恒煥死了。”

“什麼？”秦月一下子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秦恒煥死了。”乘道：“九皇子的手下在十里鋪頗費了些周折才抓到秦恒煥，但他什麼都不肯說，本想著帶回來再審的，卻沒料到他口中含了毒藥，在快到了涼州城的時候，服毒自殺了。”

秦月一時有些恍惚，慢慢的坐了下來，說不清這一刻是什麼心。

秦恒煥從來沒有給過特別的照顧和親的付出，可無論如何，在人生的近二十年時間里，那一直是心中以為的父親。雖然不曾給予親，卻讓食不缺，縱然后來知道他養大自己的目的只是為了利用，可乍一聽這消息，卻也不可能無于衷。

“娘娘。”乘小心翼翼道：“您沒事吧。”

“沒事。”秦月捂了捂眼睛：“你先出去吧”

乘心里的秦月一直都是冷靜狠厲的形象，似乎從未見如此這般一下子低沉下來了，不由的有些擔心，因此沒有立刻就退出去，而是低聲道：“娘娘，要不要屬下把殿下找來？”

“你們殿下和梁帝在談正事呢，找他來做什麼。”秦月擺了擺手：“我沒事，只是有些突然了，我要靜一靜。”

乘雖然還是不放心，卻也不能再說什麼，應了聲便退了下去。秦月是個有主意的，而的主意一旦拿定的時候，就算朱子明也改變不了。

乘退了出去后，秦月一個人將門關上，坐在桌邊發呆。秦恒煥死了，有多會隨著他的死而被埋葬，本想著能打開他的，如今卻得來了這麼一個消息。

秦月想想突然覺得自己也有些冷，除了最開始一刻的震驚外，竟然更憂慮的是不能夠知道秦恒煥上的，而不是傷心他的死。

就這麼一團混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殿外傳來匆匆的腳步聲，那人似乎連多說一句話都沒耐心，直接便推開殿門走了進來。

“月兒。”朱子明一看這乘回去時的表便知道出事了，但因為梁帝在場又不好問，好容易耐著子等說完了正事告辭，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

“月兒你沒事吧。”朱子明火急火燎的往里走，剛走到室，卻突然聽見外面傳來乘無奈的聲音：“殿下，有人找。”

朱子明看著秦月難掩疲憊的臉，這個時候真是天王老子都不想見，可卻不能不見，只得轉回去。

門口站著個宮，見到朱子明后福了福：“奴婢是云娘娘的宮，云娘娘在宮中設了宴，請殿下前去赴宴呢？”

“云娘娘？”朱子明有些不解道：“是哪一位娘娘？”

“是華晨宮的娘娘。”宮道：“我們娘娘早些年曾經跟隨父親去過天昊，在天昊住過一段時間，所以對殿下有種格外親切的覺，想和您談談天昊的風土人，聊聊舊事。”

雖然朱子明還是不知道云娘娘是誰，但他知道華晨宮是大梁后宮中最有地位的一座宮殿，能夠主華晨宮的妃子，縱然不是皇后，卻也是極有份的。

雖然朱子明在大梁的合作對象早已經確定是納蘭明爍，但這不能這麼快的表現出來給自己樹敵也給納蘭明爍樹敵，所以縱然心里一萬個不愿意，還是道：“多謝娘娘盛，請姑娘先回去回報，本宮隨后就到。”

宮完任務，心滿意足的給朱子明行了個禮，轉走了。

朱子明了眉心，轉進了室，坐到了秦月邊。

秦月抬頭看了他一眼：“你都知道了吧？”

“我都知道了。”朱子明嘆口氣，也不知道該什麼說半響道：“沒想到事會變這樣。早知道……”

“就算早知道，也必須要把秦恒煥抓回來。”秦月神堅定的道：“雖然他名義上是我的父親，但事實上早就不是了，只是這事發生的太突然，一時接不了罷了。我不要，他從不曾將我當兒，我更不會為了一個心積慮害我的人去難過。”

當然在朱子明看來，秦月能這麼想是最好的，但是畢竟人已經死了，而死者為大，任何人對已經死去的人，總會有種莫名其妙的寬容，會只想起他的好，忽略他的曾經的傷害。

好在秦月從心里還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只是這消息太突然，需要時間去接罷了。

“我不要，你去忙吧。”秦月道：“多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我有那麼脆弱麼？只是本以為將秦恒煥抓了，很多事就能水落石出，如今他畏罪自殺，我們又失去了線索，不知道該從何著手了。”

“只要在皇宮里住上幾天，自然就會有線索了。”朱子明道：“你看，這剛才住下，不就有人按捺不住了？你難道真的相信那個什麼云娘娘會因為想念天昊找我敘舊？怕是要探探我的口風吧， 雖然不知道是哪家的娘娘，但顯然不是明爍的母妃，說不定就是納蘭明宇的人。納蘭明宇之所以那麼囂張，母妃在宮中一定是有權勢的，而這云娘娘主華晨宮，縱不是皇后，也是地位非常尊貴的。”

“嗯，既然來了，不得要和四方勢力周旋。”秦月也明白，怕事是沒有用的，你就算是躲著，也會有人找上門來。

秦月說著，突然一笑：“我有一種預。”

“什麼預？”朱子明皺皺眉，他也有一種預，覺得秦月這沒好話。

“我覺得太子殿下最近艷福不淺。”秦月道：“如果一個娘娘想拉攏你，最好的法子是什麼？”

給錢，天昊太子不缺錢。給權，一個后宮娘娘能有什麼勢力，而且還不是一個國家，更是不可能。那麼國家與國家之間，為了表現關系好，一般都會采用嫁娶的方式來結盟，便是和親。

朱子明本是想讓秦月在房里好好休息休息的，這會兒卻有些走不了，這話雖然是調侃，但說的還真有可能，拉攏人無非就是那些套路來來去去，自己如今又沒有正妃，塞給自己一個公主，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