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明說的輕描淡寫,卻又認真無比,竟然云妃有種淡淡的羨慕起來。
可這羨慕在納蘭靜怡心里只是一晃而過,很快就變了嫉妒和恨,秦月不過是個長相一般又沒份又沒本事的人,憑什麼配得上朱子明這麼優秀的男人,得到他如此的寵。
“太子殿下的誼,可真是人羨慕啊。”云妃很快回過神來,笑道:“明宇,你好好聽聽,男子漢大丈夫便該如此,在外縱橫馳騁,懷萬種,有有義,方能大事者之所為。”
“是。”納蘭明宇道:“母妃吩咐的是。”
本來云妃請吃這頓飯的目的,就是為了拉攏朱子明,而拉攏朱子明最有效的一個手段,就是將納蘭靜怡嫁給他,而現在顯然這一招行不通了,人家都恩這個樣子了,你再跑出來送兒,這算是怎麼回事?更別說朱子明雖然看起來彬彬有禮,但本不可能是個柿子。
一個沒本事的人,心腸不夠,手段不夠狠的人,就算你有皇族正統的脈,也不可能坐穩高位。云妃覺得若是這個時候再提出這事,朱子明未必會給面子,明眼人都看的出,如今他正是要在這個侍妾面前討好的時候,你橫上一杠子給他送人,這算什麼,不是拆臺麼?
于是云妃也給納蘭明宇使了個臉,納蘭明宇心知肚明,也不再提納蘭靜怡的事,而是道:“涼州城雖然不大,但頗有些景宜人的地方,也有許多賣胭脂水,綢緞首飾的鋪子,子明兄無事的時候,不然帶悅心姑娘去散散心,本王府中也有幾個側妃,若是悅心姑娘不嫌棄他們鄙,也可以去本王府里找他們喝茶說話。”
“多謝三皇子。”朱子明舉了舉杯,他才不愿意,當然就算他愿意,秦月也不會愿意的,跟納蘭明宇府里的那些人有什麼可聊的,珠寶首飾這些東西,秦月懂得怕是還未必有納蘭明宇多。
親結不,只能說些閑話,可能是因為有云妃和納蘭明宇在的緣故,所以秦月這一路也沒能找到什麼能惹麻煩的地方,只能悶著頭吃,吃飽喝足,盡量優雅的用帕子抹了抹。
朱子明側頭看了秦月一眼,道:“今日天已晚,小王已經叨擾了娘娘許久,娘娘也該早些休息,小王就先告辭了。”
云妃見今日通也通過了,時間也確實不早了,便也就起了:“是本宮耽誤了王爺這麼長時間才是,王爺這些日子應該都會住在宮中,若是有什麼需要,隨時遣人來和本宮說,雖然陛下招待的妥當,但悅心姑娘是子,可能有些細節考慮不到,也可以隨時遣人來找本宮。”
朱子明微微頷首:“多謝娘娘,三皇子殿下,公主殿下,小王告辭。”
寒暄完,朱子明便往外走,秦月跟在后,只是兩人還沒出院子,朱子明的腳步微微慢了些,手臂往后去,便自然的抓住了秦月的手,卻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腳步不停。
墨七見怪不怪的跟在后,視線穿兩人,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一樣,非禮勿視。
秦月也覺得朱子明這有些太招搖了,將手往回收了收,卻被抓住不放。
“你這是干什麼呀?”秦月快走一步趕上去,跟朱子明并肩:“說你胖你就了是吧,別忘了這是大梁的皇宮,真不要臉了?”
“我牽著我自己的人,這怎麼不要臉了?”朱子明理所應當:“若是在天昊的皇宮,說不定還會怕史諫言,大梁的皇宮正好,誰還敢指手畫腳不?”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朱子明把不要臉表現的如此淋漓盡致,秦月一時間竟然還真無話反駁,想了想,索也放松了下來,不再去想那麼多。
反正朱子明一時是不會回天昊的,還有時間可以好好的考慮一下,到底自己該何去何從。
也不知道是不是朱子明對秦月的了解真的那麼深,突然便握了握的手:“月兒,你別胡思想,上一次我獨自回了天昊,是因為不知道有多兇險。可如今我卻已經能夠大掌握了天昊的局勢,不會再有什麼危險,我是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走的。當然我也不會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帶你走,秦恒煥潑在你上的臟水,我們一定要洗的干干凈凈,然后明正大的走。涼州城是你生長的地方,你是去嫁人,又不是逃難。”
秦月忍不住一笑,朱子明在面前真的是一點為太子的覺悟都沒有。雖然還沒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去天昊,怎麼去天昊,可見他的興致這麼高,也不去掃他的興。
若這些日子是他們最后的相,花前月下也好,何必那麼煞風景。
秦月便這麼和朱子明一路牽著手走回了海晏殿,本不在乎其他人異樣的眼。
白就住在海晏殿的偏殿里,昨日也對比了一下,雖然沒看清楚秦月的臉到底是什麼樣子,但就從出來的那一雙眼睛看,比自己那要差遠了,自己又是新,朱子明就算是瞎了眼,也沒道理連都不自己一下。
可卻翹首盼,一直到了天黑,才看見朱子明回來了,而秦月這次沒帶面紗,出整張臉來,那臉果然十分普通。
白心里一喜,正要往外走,腳步卻突然停了下來,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兩人竟然不像昨日那樣一前一后,而是手牽著手走回來的,這非但是在皇宮里從未見過的事,也不是一個太子之尊的份,該做的事啊。
奈何朱子明本就沒看見白,進了房便道:“剛才吃飯的時候,我見你偶爾一肩膀,是不是傷口又痛了?”
秦月又忍不住了下:“倒是不痛,就是得很,估計是傷口結疤了,在長新呢。”
朱子明點了點頭,但終究還是不放心,非要將人按著坐下來,檢查了一番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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