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人,也會病,也會死,很正常的。”
聽到這一句話,麗貴妃哭的更兇了。
“今天你來,是有話,要對你說。”
他扭過頭:“你們都出去吧。”
他現在這個樣子,很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皇后有些遲疑,不過最后還是順從的聽話,帶著嬪妃魚貫而出。
終于,這里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終于,終于清靜了啊。”
他嘆了口氣,的攥著的手,凝視著的雙眼,笑道:“瞧你,是不是嚇壞了,臉都是白的。”
麗貴妃的眼淚流的更兇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開玩笑。你是不是騙我,其實沒那麼嚴重,對不對?”
“我,我多想是騙你啊。”
明程瑞嘆了口氣:“可惜,這病,已經是病膏肓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喃喃自語,眼淚順著一顆顆的往下砸。
“別哭了。'
他掙扎著抬手,要為去眼淚,可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作,也做不到了。
“你聽我說。”
他有些疲憊,說話有氣無力:“我知道,你一直擔心,我死后你和兒們會被欺負。現在,我就給你幾道保命的法子。”
一旁的小太監端上來紫檀玳瑁的托盤,上面放著幾個小匣子。
“這里面,是我親手刻的印,你可以自己發懿旨,等同太后。還有一個,是我養的一支私軍,必要的時候,可以保護你們母離開京城,選一個地方終老。還有一個,是宗族的印章。”
他狡黠一笑:“有了這個,明家的宗親都要聽你的,就是老六老七都要乖乖的保護你,更何況,我給他們也下了圣旨,必須要聽你的話。”
“你!”麗貴妃泣不聲:“你弄這些個做什麼,你以為,這就是對我的彌補,我就稀罕了?”
“瓊華。”
他嘆氣:“我的罪孽,我知道。當年對你說的話,是出自真心。只是為帝王,有太多的不由己。我知道你恨我,那就帶著對我恨活下去吧。好歹,不會將我忘記,是不是?”
“我就要忘記你。”瓊華的眼淚一顆顆的砸在錦被上,氤氳出一片片水花:“我要徹底的忘記你,帶著兒好好活下去。”
“好,有這個志氣就好。”
“還有這個。”
說完這些話,他已經是汗流浹背了,麗貴妃心疼的想他歇一歇,可他卻執意不肯。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一句話,人寸斷腸。
“這里面,是三張圣旨。當然,我希你永遠都不要有機會用上。”
明程瑞了的指尖:“我還記得,咱們初次相識的時候,那時候的你可真啊,像是一個仙,姿綽約,從雨中緩緩走來。那時候我就在想,若是能跟這個仙子從此在一起生活就好了。”
“最后,我如愿了。”
“雖說這一生,著實有些對不住你,可到底,還是將你栓在了邊。來世,若是再看見我,便躲的遠遠的吧,這樣,你就不必,流這麼多的眼淚了。”
說罷,手重重一沉,徹底的闔上了眼睛。
麗貴妃坐了很久,才出手,將他最后的容整理干凈。
“你說的對,若是來世,我一定要離你遠遠的。”
麗貴妃出手,輕輕的上他的臉龐。
男人形同枯槁,多日的病痛將他折磨的已經沒了人形,到底是有多糊涂,才會忽略了這些日子以來,他連忙不斷的咳嗽和消瘦。
有時候,到太深,反而痛苦。這些年來,逐漸的讓自己事外,企圖離。然而,他們之間,畢竟有這這樣深刻的糾纏,又怎能置事外?
麗貴妃慢慢的將自己的臉在他手邊,閉眼,一滴淚從眼角落。
“下輩子,我一定要躲著你。可是,若是你看見我了,一定要拉住我。”
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再在一起。
麗妃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卻不知,側有另一人,正直勾勾的盯著,目貪婪之。
之后的事,一切都變得順理章。
國不可一日無君,十歲的明景軒登基為皇上,而躺在冰冷棺材里的那個,則為了先皇。、
他的尸還沒涼,有人卻已經按捺不住了。
麗貴妃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是被沈太后來的,在這兒已經跪上一個時辰了,可是連的都沒瞧見。
天氣有些寒冷,的子在這些年被摧殘的也不再年輕,很快,腰酸疼難忍,膝蓋也沒了知覺。
在心底有些怨恨的想著,他若是地下有知,自己這麼的被折磨,會不會出一心疼。
然而人已經走了,想這些又有什麼用。
慈寧宮地偏遠,是大行皇帝駕崩之后太后和太妃住的地方。可沈太后是正經皇后,手握大權,直接們都住在原來的地方,而自己則將坤寧宮給騰了出去。其名曰是要給日后的皇后挪位置。
說這話的時候,不忘笑意盈盈的瞧著自己側的沈繁星。
宮中都知道,小皇帝跟這個表姐自一起長大,十分喜歡他,沈家再出一位皇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大抵是先皇死了,終于熬出了頭,不用再裝出那副溫婉天真的樣子。現在的,在皇帝面前時像一個慈母,而在旁人面前時,則十分威嚴。
特別是,在過去的敵面前。
陳華宮的吃穿用度這幾日一下子差了許多,子弱,常年要用人參溫養著。先皇在時,高麗進貢最好的參不計其數的往陳華宮里送。然而從前天開始,戛然斷止。
務府只說東西沒了,都送去慈寧宮了。
麗貴妃知道,秋后算賬這一天,終于來了。
哦,現在已經不是貴妃了,隨著先皇的逝去,已經被尊稱為太妃。
也不知跪了多久,直到的子有些搖搖墜,再也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終于,聽到里面傳來一個怪氣的聲音。
“太后娘娘宣麗太妃覲見。”
珍珠連忙將扶起來,眼睛里噙著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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