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毫無預兆地就從眼眶中涌了下去,腦子里卻猶如炸了般陷了長時間的空白。
我就這麼僵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盯著赤炎馬上的冥野。他好像瘦了,臉上的了許多,但這樣反而襯得他臉部的線條更加的凌厲好看。
這麼多天,我睜眼是他閉眼也是他,只要一閑下來就會忍不住想到在井里發生的一切,生怕他真的出了什麼事。
還好上天保佑,冥野沒出什麼大事,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撐下去。
我流著淚卻忍不住笑了起來,抬手抹去自己臉上的淚水,緩緩地從草叢中站了起來,殷切地朝冥野所在的方向看去。
心底不自覺地幻想著冥野注意到我的那一刻會是個什麼樣的反應,是激亦或是欣喜。以冥野的格,他一定會立刻從馬上跳下來,地抱住我,焦急地詢問我這些日子到底去了哪里。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坐在赤炎馬上的冥野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他就這麼目不斜視地著前方,騎著赤炎馬飛快地從我面前走過,甚至連眼神的余都不曾落到我的上。
強烈的失落頓時涌上心頭,口仿佛被了一塊巨石般難,心臟更是絞痛得厲害,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就快要不能呼吸了。
這怎麼可能,冥野怎麼會沒注意到我?從前無論我在何,哪怕是人再多的地方,他也能準確地辨認出我所在的方位。
如今我就自己一人站在這里,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這麼明顯的存在,難道他都注意不到嗎?
不,現在不是我耍小子糾結這些的時候。冥野帶著兵出行,必定是出了什麼事,加之先前安好失蹤還有井的出現,這一連串事件加在一起,指不定幕后都是同一個人所為。
如今冥野的尸尚未找回,他的能力更是大不如前,若是讓他貿然涉險,后果如何我不敢想象!
若這一切真的如我猜測的一般,冥野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夜昏暗,沒有注意到我也是正常的事。
如此想來,我心里更是著急,也顧不得對兵的冒犯,瘋了似地就沖了上去,大喊著冥野的名字。
可是兵們移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接連不斷的馬蹄聲和腳步聲更是將我的呼喚聲給完全掩蓋了。沒有別的辦法,我只能繞過這邊草叢,抄最近的路趕到隊伍的面前,張開臂膀試圖將這群兵攔下。
然而兵再誕生之初就被封住了天人二魂,只留下地魂以養氣息,繼而除了擁有間護符的將領之外,六界之沒有任何人可以控制他們。
自然我的阻攔也對他們形不了任何的功效,況且我還是活人之軀,眼前的兵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一個接著一個地從我穿過。
我只覺得一陣陣的寒氣從我襲來,每有一個兵從我穿過我就忍不住地打起寒。
眼看著抬著番旗的兵就要全部走到我的后,若是再不想辦法阻攔,冥野也可能如之前一般將我無視,徑直地從我面前走過。若真的如此,一旦兵離開,日后卻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再見。
我心里焦急,腦子里忽然蹦出一個辦法,接著我便從口袋中掏出了兩道紫的紙符。這是我用黑狗泡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制的符,為的還是在急時候保命用的,卻不料竟在這種時候派上了用場!
既然這些兵不把我放在眼里,那也只有我主引起他們的注意了!
我將兩道符置于雙指之間,閉眼便默念道:“太上赦令,吾輩董雪,特請爾靈。今夕有難,轉靈借,速速得令!”
咒語才剛念完,那兩道符便自從指尖飛出,齊齊相對,迅速地就旋轉起來。就在這一瞬間,兩道符中突然迸出一道殷紅的。
兵頓時停住,下意識地將腳步往后退去。站在前方的兵還來不及躲避,螺在外的就被那道所照,個個都發出了刺耳的鬼聲。
但這并非我下手太狠,兵雖然厲害卻也和人間的軍隊一般分三六九等,站在最前面扛旗的這些就是最下等的旗兵,自然不住我這黑狗特制的符。
若剛才我對付的是靠近冥野前的死士,興許那些兵就已經與我兵戎相向了。
不管怎麼說,這群兵總算是注意到我的存在了。就在我準備開口再次呼喚冥野的時候,突然一道冷箭從遠出,恰好到了我設在空中的符。
只聽見“嘶啦”的一聲響,接著便是一連串猶如鞭炮般“噼里啪啦”的響聲,再等我抬頭看向空中的時候,那兩道符就已經被強大的鬼氣給震了碎片。
馬丹!虧我還想著不要下手太狠,日后才好讓冥野替我和閻王解釋。如今倒好,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符,就這麼一箭就給弄沒了!
不對,冥野的并非是弓箭,而他的侍衛我也見過,清一的刀劍配,王府中練箭的只有一個,容納!
我順著冥野所在的方位看去,果不其然,容納就坐在冥野旁的另一匹白馬上,一襲紅的盔甲配上墨黑的長發,英氣無比。若不是握箭的那一雙麒麟臂過于突兀,遠遠看去到像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巾幗人。
看到容納的臉,我不由地就想起慘死的鐵蛋,若不是生生地將鐵蛋的魂魄走,而今鐵蛋又怎麼會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
目地盯著馬背上的容納,我攥著雙手忍著怒氣,咬著的牙齒后槽牙都快要碎了。可卻毫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反而笑意盈盈地朝著冥野拋了個眼,滴滴地喚了聲“王爺”。
看著容納那一臉矯造作的狐像,我恨不得現在就沖上前撕爛的臉。好在冥野并沒有理,目冷漠地從臉上劃過,冷冷地命令道:“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