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辰角翹了翹,繼續道:“其實今日本你們來是為了表彰各位的,表彰各位能在這大災年的困難時期,還從自己的牙中出糧食資來救助災民,本真是特別的。其中尤以這位設了粥棚的李員外,還有發放了饅頭的是……”
宋星辰用疑問的目看向溫連城,溫連城立刻回答道:“王坤,王掌柜的。”
“對,就是王坤,王掌柜的還有李員外。”宋星辰道:“二位的善舉讓本甚是,為了表彰二位,本準備請大家吃頓便飯。”
“如此,怎麼好意思呢。”李富笑瞇瞇地,頗有些自得之說道:“應該是我們為大人擺宴接風才是,怎麼能讓大人請客呢。”
早在天災初期,溫連城便號召城中富裕的商賈參與賑災,還特意請了李富與王坤二人進城主府喝茶,二位不得已才設立了粥棚和發放饅頭。
在李富眼中,溫連城就是個只會剝削他們的吸鬼,他們的一切付出都是打水漂,沒想到竟然還能得到欽差大人的嘉獎,當真是意外之喜。
“李員外就不用客氣了,大家一早便被本召來,想必早飯也沒吃了吧,正好也快到中午了,大家就早餐和午飯一起將就著用吧。”宋星辰說完,高聲了一聲,“來人啊。”
后堂之中,白宇聽見宋星辰的聲,準備走出來,夜亦痕低聲道:“你留在這里。”
說完,他親自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理了理上黑袍,大步從堂走了出來。
“大人,有何吩咐。”夜亦痕走到宋星辰的面前,躬問道。
眾人的目不由落在了夜亦痕的上,只見他高八尺,一墨黑的袍更襯得形拔若蒼松。
黑的長發并未束冠,僅僅用一黑的帶縛住,然后隨意披在后,既利落又十分的隨意,他面龐消瘦,棱角分明,墨黑的長眉之下一雙星目蘊含著晶亮的芒,顯然非凡人。
眾人不由在心中贊了一聲好,他們皆是走南闖北的行商之人,見過的人不卻沒有一個能與眼前之人相提并論。
李富不由暗贊,京都果然是人杰地靈,不但欽差大臣年輕流,就連邊的跟隨也是這般的出類拔萃。
李富的腦海中不由出現了那個大靠山的影,只覺得眼前之人也只有像那位大靠山似的人,方可比擬一二,不,就連大靠山的風采也不能與眼前男子相提并論。
宋星辰對著夜亦痕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過來,夜亦痕挑了挑眉,從善如流地湊了過去。
宋星辰趴在他的耳邊一陣耳語,夜亦痕的角不由勾了勾。
“快去快回,不要著各位員外老爺們。”宋星辰拍了拍夜亦痕的肩膀說道。
夜亦痕看了宋星辰一眼,然后轉大步出了外堂。
眾人覺得奇怪,欽差大人請吃飯怎麼也弄得這麼神。
“大人,我們就在這里用飯嗎?”李富問,“不用去飯廳嗎?”
“不需要,就在這里。”宋星辰往主位上一坐,說道:“現在是非常時期,大家就隨便一點,我那手下辦事很是得力,飯食一會兒就來,大家不要著急。”
“不著急,不著急。”
眾人紛紛賠笑道,他們口中說著不急,但是肚子卻早就開始抗議了,大廳之中甚至響起了咕嚕咕嚕的肚聲音。
其中尤以李富的肚子響聲最大,他拍了拍大肚子,咂著,心里想著,欽差大人定然是從京都帶來了什麼稀罕的東西給他們嘗鮮也不一定。
大約半盞茶的功夫,夜亦痕大步從廳外走了進來,他的后還跟著兩個人,一名壯漢還有一名面無表的丫鬟,這二人正是看守過宋星辰的人。
宋星辰見到丫鬟不由有些心虛,好在那丫鬟顯然已經得到了夜亦痕的命令,此刻看見宋星辰的模樣并沒有半點驚訝惱怒的神,宋星辰這才放寬了心。
他們兩人手中皆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之上有蓋子,蓋住了盤中之。
“大人,食已經準備好了。”夜亦痕向著宋星辰抱拳道。
“很好。”宋星辰放下了翹著的二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托盤前,說道:“既然大家都了,本現在就為各位分發食。”
宋星辰出手去接托盤上的蓋子,大家都不由好奇地長了脖子去瞧。
蓋子一一打開,只見一個托盤中放的是一盆清湯似的稀粥,另一托盤上是一盆放著十來個黑乎乎像土疙瘩一般的饅頭。
正是李富所設粥棚中的清粥,還有王坤家分發的饅頭,眾人不由都把長的脖子給了回去,臉上剛剛喜氣洋洋的神也瞬間消失不見。
“其實說是本請客,不如說是李員外和王掌柜家請客,本只是借花獻佛罷了。”宋星辰向碗中舀著稀粥,那稀粥原本就不熱,此刻已然半點熱氣都沒有了,零星的迷離飄在清水中,還散發出一奇怪的味道。
宋星辰親自端了一碗稀粥又拿了一個饅頭送到了李富的手中,李富面發青,滿臉的拒絕,可是又不得不接在了手中。
“李員外不要客氣,這是粥可是你從牙中省出來的,不喝白不喝。”宋星辰依舊是笑意盈盈地說道:“吃啊,不吃就是不給本欽差的面子。”
李富著頭皮喝了一口自家的清粥,只覺的又苦又,下意識地就想吐掉,但是想到不能自打臉皮,只能撐著給咽了下去。
別人不知道,李富自己心中清楚,這做粥的米都是倉庫中發了霉不能賣的壞米,為了節省柴火,這些粥也都沒有燒開。
“都喝完,可不能浪費了。”宋星辰就站在李富的面前,一雙清凌凌的眼睛就這麼看著他一口一口地將稀粥全部都給喝完,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走向了王坤。
“王掌柜,這饅頭得來也不易,你可得好好用。”宋星辰說著拿了一個饅頭遞在了王坤的手中,那饅頭又黑又,遠遠看去就像天地里的土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