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沁沒接話,不想解釋。
要不是今天過節,早就啟程去別的雪場。
怕遇到莫濂,遇到他跟另一個人甜。
即便遇不到,也知道,他就在隔壁酒店,跟另一個人。
如今,只有在夢裏,才敢喊他名字。
早知,還不如不知道他喜歡過。
現在,就不會忘不掉,也放不下。
程惟墨催早點休息,薑沁收線,著遠的雪山,不自覺又走神。
翌日。
大寶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的信,不知道聖誕老人回沒回復。他從被窩裏一骨碌爬起來,顧不上穿服。
「大寶,你會著涼。」
「不冷。」大寶隻穿了睡,不覺得冷。
他掀開聖誕,背對著薑沁,打開那封信,看了半天,不懂。他折起來,塞到聖誕裡,從子裏拿出禮,假裝很興。
「禮喜不喜歡?」薑沁走到他旁邊。
大寶點頭,然後問薑沁,「姑姑,心裏是什麼地方?就是這兒嗎?」他指指心口。
「對啊。」
大寶疑:「人在心裏是什麼意思?怎麼讓他出來?還得做手嗎?可是心那麼小呀,怎麼盛得下一個人?」
薑沁:「心裏有兩個意思,一個是我們的小心臟。」
「那另一個什麼意思?」大寶迫不及待問。
薑沁:「一個很遠很遠,這輩子都到不了的地方。」
大寶瞬間泄氣,無比失落:「為什麼到不了?我們坐飛機呀,我有錢,姑姑。我有很多很多錢,夠去全世界所有地方,我給你買機票。」
薑沁他的腦袋:「那裏沒機場,沒車站,誰都到不了。等大寶長大了,賺了很多錢,借給姑姑,姑姑去那裏建個機場。」哄著他。
大寶又開心了,「放心吧,姑姑,我會有很多錢,再給你買個飛機,最大的私人飛機。」
薑沁笑,「看看聖誕老爺爺給你送了什麼禮。」幫著大寶一起拆禮。
「姑姑,今天我們什麼時候去雪場?」
「今天不去,姑姑帶你再去另一個漂亮的雪場玩。」
下午,薑沁帶著大寶離開小鎮。
莫濂和華瑜在這邊玩了五天,每次從酒店出來,前面那片雪地,他不自覺會看兩眼。
還沒翻滾起來的記憶,被他給下去。
五天裏,他沒再遇到大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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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節比往年晚一些,在二月中。
月初,莫濂帶華瑜回北京,給爺爺慶祝八十八歲生日。
二月中旬是小小周生日,每年,莫濂都會給小小周準備禮。今年小小周的生日挨著過年,他提前送去。
周明謙帶著兒子出去遊玩,只有餘安在北京。
《上深海的星星》進後期製作,忙得不可開,沒時間去旅遊,周明謙便一人帶著孩子出去玩。
莫濂約了余安出來喝咖啡,順便把小小周的禮給。
余安跟莫濂第一次正式見面是婚禮上,婚禮前給莫濂發了電子請柬,他從曼哈頓飛來參加的婚禮。
自那之後,他們識許多,每年都聚上一兩次。
「你今年回來的早。」余安問,「是有公司的事要理?」
莫濂:「也不是,爺爺過生日,就提前回來。」
服務員送來一杯牛和咖啡,余安現在戒了咖啡,周明謙不許喝。
拍《星星》期間,力大,經常失眠。周明謙就把家裏咖啡都收起來,晚上給熱一杯牛。
後來喝慣了。
余安每年都會問莫濂同樣的話,不會多說,就一句,「有好消息了嗎?」
好消息指什麼,莫濂懂。
莫濂點頭,「跟我一塊回來,算是...見家長。」華瑜在北京這邊有朋友,今天約了朋友逛街。
余安替他高興,「你保工作做的不錯。」
莫濂:「剛在一起兩個多月。我跟你提過,以前那個相親對象,華瑜。」
原來是。余安知道那個姑娘。
幾年前莫濂說過,說跟華瑜格不合適,就沒在一起。
「兜兜轉轉幾年過去,又在一塊,那就說明你們最合適。」不由慨:「我之前還惋惜你錯過這麼好的孩。」
沒見過華瑜,不過從莫濂寥寥言語裡,能覺出,莫濂欣賞華瑜的格和能力。
開朗又灑幹練的孩,誰都喜歡。
「還好你沒錯過,不然以後肯定會後悔憾。」
說到憾,余安到現在還想著薑沁那段。,希所有人都幸福,也希所有有人能終眷屬。
不知道莫濂就是給薑沁寫書的人,把薑沁的年齡模糊一下,說出來。
「我認識一個小姑娘,也不算小姑娘,馬上快三十,就錯過了喜歡的人。那個男人現在已經有朋友,這個小姑娘至今單走不出來。我當時聽完,恨不得自己能把送到過去,讓他們兩人重新走到一起。」
莫濂:「既然錯過,那就是不夠深,也沒什麼憾。」
余安搖頭,「不是不深,他們彼此暗。男的到現在都不知道孩喜歡他,他們之間誤會多。」
「當初為了見那個男生一面,坐十幾個小時飛機,見到後嘲諷他幾句,刷刷存在。但男生本就不知道是去看他,還以為過去找朋友,順便去罵他。」
說著,余安嘆氣。
拿起杯子,喝了幾口牛。
莫濂正在攪咖啡,杓子差點從手裏落下,他一瞬不瞬看著余安,「不是快三十,是快三十五,對不對?」
余安一愣,被牛給嗆到。
余安的反應印證了莫濂的猜測,「你說的是薑沁。」肯定語氣。
余安張張,說不出話,有些凌。
莫濂:「去看的那個人就是我,收到的半封書,也是我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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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瑜跟朋友聚會凌晨才散,住莫濂公寓,回到家,客廳燈亮著,莫濂在等。
「回來了。」
「嗯。」
華瑜換了鞋進來,「有沒有水?我死了,晚上們請我擼串,我好幾年都沒吃過,撐死我了。」
莫濂給倒了一杯溫水,華瑜一口氣喝下去。莫濂:「你慢點喝。」
一大杯水下肚,華瑜覺自己活過來,把杯子給莫濂,在他臉上親了下,「謝謝親的。」忽然,嗅嗅鼻子。
「你喝酒了?」
莫濂『嗯』了聲,把水杯送廚房。
「你今晚不是約了余安?喝酒?」
莫濂:「不喝。」他實話實說:「我在家喝了兩杯紅酒。」
華瑜從背後抱著他,半開玩笑:「我不在家陪你,你也用不著喝酒解悶呀。」
莫濂轉,靠在中島臺上。
華瑜靠他懷裏,仰頭看他,「有心事?」
莫濂:「回北京就會這樣,沒事。」
華瑜寬他,「小時候的事都過去了,你爸媽對你不好,你看你現在就遇到了我。」
莫濂看著的眼。
華瑜:「再說,爺爺對你不是不錯?莫氏集團年終會議,你就今年回來開了,以前你不回來,爺爺也從沒指責你。有個懂你的親人,比一味隻給你所謂的寵和質,更幸運。」
環住莫濂的腰,「開心點,明天是爺爺生日。早些睡,晚安。」又親了他一下。
莫濂抱抱,「謝謝。晚安。」
關了客廳的燈,兩人各自回房。
莫濂今晚沖了冷水澡,那種冷和刺痛,還是大不過心裏的疼。
第二天上午,莫濂陪華瑜先去爺爺家,再去酒店。
莫老爺子過生日隻請了兩家人,薑家和程家。他們三家的已六十多年,從他年輕那會兒就走頻繁,後來,小輩之間也相不錯。
薑沁找個理由,跟父親說,莫爺爺的生日就不過去了,等改天去莫爺爺家看兩位老人。
薑父氣得說不出話,薑母趕拉彎子,「沁沁啊,你還是過去一趟,今天所有人都到齊,你爺爺也過去,你姑姑一家也到,程惟墨家更就不用說。再忙,你還有他們忙?莫爺爺八十八歲,多高興一件事兒,你一個,氣氛不對。」
薑沁說話語氣也平和:「媽,不是我不願意去,我今天要參加活,跟活方簽了合同,發了通告,不能放人鴿子。」
薑父手一揮,「你還真當你爸是傻子呢!一個多月前我就提醒你,讓你把今天空下來。你帶大寶在外頭玩了一個多月,就偏偏今天有活要參加,你到底想幹什麼你!」
薑母扯扯薑父袖,遞給他一個眼神,讓他說兩句。
薑父:「我再說,都能上天!」
他喝口茶火氣,「我知道,你現在就是要跟我對著來,跟我唱反調!但薑沁,你不知好歹得分場合。」
薑沁:「薑董事長,我沒跟您唱反調,您這是度君子之腹。」
「你說我小人是吧!」
「我可沒說,您自己說的。」
父倆爭執不下。
薑母腦袋。這對冤家,見面就吵。
後來大哥大嫂過來,氣氛才稍稍緩和。
薑沁又有了借口,大侄兒都沒回來,也不算隻一個,憑什麼就要求非得去?
薑父氣得半天沒說出話。
其實薑沁知道,大侄兒在國外讀書,春節沒有假期。
大哥的頭,「就算有活要參加,你還是去一趟酒店,當面跟莫爺爺說,老人家年紀這麼大,就因為莫濂和莫予深不和,這些年從沒過過什麼生日,現在莫家好不容易安穩一些,你就給點面子,好不好?」
薑沁:「我只是個外人,去不去還不都一樣。」
大哥:「至莫予深從來沒把你當外人,你當初要進演藝圈,除了他沒人支持你,就連我都反對。莫爺爺也沒有把你當外人,不然誰會放心把大寶給一個外人帶,一走就是一個多月。」
薑沁不吱聲,摳了摳新做的指甲。
不想見到莫濂,但最後還是去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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