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對頭一起上綜,他被主持人問做過最愚蠢的事是什麼。
「網了半年。
「什麼都問了。
「就是沒問別。」
話音剛落,沉默,我努力憋笑。
主持人尷尬扯開話題:「那你做過最后悔的事是什麼?」
他突然抬頭看著我:「唐洲,我后悔的是沒告訴你,你是男是我都喜歡。」
1
我唐洲,是個藝人。
半年前,我還是個名不經傳的小糊咖。
半年后,憑著堅持不懈的努力,更糊了......
所以經紀人將我塞進一個人人避諱的綜藝里當男嘉賓充人數。
我舉手正要反對,他卻看出了我的意圖,雙手合攏懇求道:「洲哥,我求你,別再出岔子了,如今也就這個導演看中了你。」
也就是其他導演嫌棄唄。
我不服:「那是他們沒眼。」
經紀人周胡睨了我一眼,小聲:「如果不是當初你那手事得罪了人,咱也不至于連個綜藝都接不到。」
想到那個手事件,我瞬間心虛了,麻溜地簽下合同。
周胡提醒:「你不看一下嗎?」
「還看啥,就算是閻王爺來了這節目我也上定了。」
2
時間回到一個小時后,看到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想到剛才那句話,恨不得扇自己一掌。
此人比閻王爺還可怕。
我的車被人撞了,撞我車的還是我最不想見到的那個人。
前面黑車下來人時,我立馬拉起衛帽子蓋住臉,當一個死人。
腳步聲接近,車窗被人敲了幾下。
熱心市民周胡替我搖下窗戶。
該死的,回去扣工資!
「呵。」一聲低笑,窗戶灌進來的風帶著男人上清冷的香氣。
「唐老師,別來無恙。」
不是吧不是吧,我都把頭蓋上了還能被認出來。
我就說嘛,我就不應該在車里,就應該待車底。
我拉下帽子,表盡量控制得跟陌生人一樣。
「陸先生,好巧啊,你也在這里。」
窗外的男人穿著一黑風,站在幾度的冷風中,鼻尖耳尖凍得微紅,眼里含笑,榮華若桃李,人如斯。
陸棠是什麼份的人,那可是被娛樂圈稱為頂梁柱的男人,聽說比家里承重墻還直的男人,但是最近有傳言流出他其實是喜歡男人......
想到這里,我又將臉遮住,只出一雙眼睛。
一副生怕被覬覦上的樣子功將男人干沉默了。
不愧是演員,臉上保持著從容,只是跟我打了聲招呼人就走了。
直到前面的車開走了,我問著前座的周胡:
「他是不是有病?
「我跟他很嗎?
「后面那麼多嘉賓,為什麼偏偏來跟我打招呼?
「他是嫌那些罵我罵得還不夠嗎?
「這男人真是哪里都小,連心眼都這麼小。
「還是說,他真的看上我了?
「唉,怪我,這張臉長得太完無缺了,我也不好意思的。」
周胡翻了個白眼:臉皮厚得能瓷磚了,你還會不好意思?
3
下車后,我被一堆記者包圍了。
「唐洲你能解釋一下上個月為什麼和白琳出現在同一個商場嗎?」
「你這次來參加這個節目也是因為白琳來了嗎?」
「你倆是打算借用這個綜藝來宣布在一起的事嗎?」
周胡使勁跟我使眼,原來這是和方那邊協商好的,俗稱炒緋聞熱度。
為資深的娛樂圈人,我自然懂了。
對于這些追問的記者,出淡淡笑意:「大家應該是誤會了,我和白老師是很好的朋友,當然,如果真的有好事發生的話,一定會向各位宣布喜事的。」
似解釋又不像解釋的話,足夠炒起一波熱度了。
拋出第一個話題,記者們更興了,紛紛往這邊傳遞話題。
我被在人群寸步難行。
突然,后不知道是誰喊了聲「快讓開!」。
好像是什麼東西要倒,我甚至來不及轉頭,只能看到一道影往頭頂近。
在面對傷的前一刻,我腦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旁邊出一雙手將我拉開,倒下的攝影設備在腳邊砸落。
「唐老師,沒事吧?」
是陸棠。
我倆幾乎是子著子,面對著這樣一個零距離的對視。
我慫了。
「謝......謝謝。」
先他一步進去,站在電梯前自顧自地發呆。
陸棠居然會救我?
若是我沒看錯的話,他剛才好像有點擔心我。
而且,他抓著我的手還是抖的。
想到這里,我算是得出一個結論了。
陸棠真是彎的!
這人,還對我圖謀不軌!
不行,我得遠離,讓他斷了這份心。
「在想什麼?」
「在想該怎麼讓陸棠死心——嗯?」
我驚恐轉頭,陸棠慢條斯理地在用手帕拭著每一手指。
這人潔癖又犯了。
他微微抬眼:「唐老師剛才說的什麼?我沒聽清。」
我糾結他是真沒聽清還是假沒聽清。
站遠他幾步,已經躲在角落了,試圖拉開安全距離。
抬頭環顧了下電梯四周。
若是陸棠真要來霸王上弓,我扯著嗓子喊的話,監控室那邊能不能發現?
他似笑非笑了下:「嗯?」
在看來很勾魂的笑意,在我這里是奪命啊。
「沒沒,你聽錯了。」
電梯一到,我幾乎是落荒而逃的。
等跑出好遠的距離后,察覺到后沒人跟上,我偏過頭。
男人一直看著我這邊方向,眼尾上揚,眼眸黑得沒一,那張臉好看到雌雄莫辨。
他沒下來,在電梯門即將關上剎那,緋的薄輕輕張合,無聲地吐出兩字。
我了脖子,手著拳頭轉就跑。
如果,我說如果,沒看錯的話。
他說的,好像是:晚了。
4
經紀人找過來的時候,我心還沒有靜下來。
「哎喲祖宗,這次是陸棠救了你,待會兒記得在攝影機前多謝謝人家,順便再給上次你的手事件道歉。」
我和陸棠不和的事是娛樂圈人盡皆知的。
他家罵我高不及一米八,我回擊他短小不行。
我作為其中一個當事人,吃瓜吃上頭了,手用大號點贊了這個帖子。
后來,我被陸棠的追著罵了上千層,直到正主親自下場, 我:
【我是不是不行,來日如果有機會希能和唐老師切磋一下。】
就這樣,娛樂圈開始出現了一批不正常的。
別想多,不是那種 CP 。
而是那種暗自蹲守較量的,只要我和陸棠雙方和某位藝人傳出風吹草,這波就會從頭到腳較量雙方的緋聞藝人,恨不得親自跑到人面前問問我倆行不行。
經紀人焦慮地走來走去,自言自語道:「不行,我也得好好代表公司表示一下,也不知道這陸老師喜歡什麼,我好投其所好啊。」
見到我心不在焉的樣子,他用著不爭氣的眼神踢了我一腳。
「我還記得,當初你和陸老師當過幾年的校友是吧,應該是跟他認識的吧。」
我翻了個白眼:「拜托,學校幾千人,我上哪兒認識他,你怎麼不說我跟他同一個別呢?」
「也是,我還記得你學習也一般,哪兒能認識陸老師那樣的人。」
為什麼要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既抬高不了陸棠,還傷害了我。
我決定了,回去要扣掉周胡的年終獎。
5
在后臺候場的時候,我努力不看向陸棠那邊。
他的助理匆忙趕來,手上拿了卷紗布,男人一臉從容地接過。
旁的工作人員小聲嘀咕:「前陣子陸老師拍戲吊威亞摔下來,手臂都骨折了,今天直接拆掉石膏來錄制節目,真是敬業。」
「誰說不是呢,本來這次錄制節目的地方偏遠,附近都沒有醫院,全靠強撐。」
這男人一向死撐那個面子。
「咦,唐老師你一個人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我慌忙捂住。
糟糕,一不小心將心里話說出來了。
陸棠沒看向我這邊,反倒是他助理過來了。
我以為是過來找麻煩的,開始張找借口。
「唐老師,能麻煩你一件事嗎?
「聽說你以前學過醫學護理,能麻煩你幫陸棠包扎一下手嗎?」
我下意識就想拒絕,但是一想到人家那手傷還有一半是因為我。
走進陸棠休息室時,只有他一個人在。
他看到我的一刻眼里好似閃過笑意,消失得很快。
「唐老師可以輕一點嗎?」
我有點不了他那種眼神,神經都在繃中,拿繃帶的手都在哆嗦。
陸棠托住我的手。
「唐老師在張什麼?手這麼涼。」他手長得極好看,細細長長的,握住我整個手腕。
尾指上帶著一個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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