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淵也笑起來,「他親自打的,當然很好。」
寒暄之間,各自座喝茶。
因周令淵鍾於魏鸞,先前章皇后謀拉敬國公府頂罪時,沒跟他泄毫。周令淵不知,且他自承教於永穆帝和名儒重臣,不像章皇后心腸狠毒,就算猜到魏嶠沒抗住玄鏡司的審訊,也覺得是這邊棋差一招輸給了盛煜,並無怨怪之心。
關懷過兩位的后,周令淵總算吐了此行目的。
「姨父和表弟安然回府,鸞鸞知道消息吧?」
「……」魏嶠頓了一下,如實道:「與我們一道從玄鏡司回來的。」
周令淵神微變,「盛煜呢?」
「也是一起。」魏嶠答得尷尬。
旁邊魏峻知道太子的心思,怕魏嶠礙於多年分面,索挑得更明白,道:「這回的事,小夫妻倆費了不心思。雖說外頭傳言紛紛,但盛統領公私分明,確實是個值得託付的人。殿下對侄一向護有加,如同親妹,如今得遇良人,殿下也可放心。」
聲音恭敬含笑,一如往常。
周令淵明顯皺了皺眉,目微冷,直直盯向他。
魏峻垂眸避過鋒芒,低頭喝茶。
他畢竟襲了國公的爵位,上扛著闔府興衰的重擔。先前章魏聯姻,一切順理章,他自然順水推舟。然而如今的勢,卻稍有不同。永穆帝藉著玄鏡司的手拿魏家開刀,數月角逐后,終是除掉了興國公,砍斷章家一條要的臂膀。
開國至今的五十年裏,這是章家頭一回遭此重挫。
背後的風向著實令人深思。
臥榻之側從不容猛虎酣睡,章家手握雄兵坐鎮後宮,永穆帝有相爺朝臣,更有玄鏡司這把所向披靡的利劍。相安無事的平靜湖面被劃破,龍虎相鬥,往後形如何都是未知之數。
魏峻並不想見風使舵,但章皇后既存了歹毒心思,他也會為府里做出決斷。
縱破釜沉舟,章家這條船他決不能再待。
太子與魏鸞之間更無需糾纏不清。
魏峻抬頭,迎著周令淵明顯的不豫,笑道:「府里備了飯給二弟和知非接風洗塵,也答謝盛統領的費心周全,已經安排廚房了,殿下留下來一起用飯嗎?」
原以為周令淵會怫然推辭,誰知那位眉頭微挑,竟答應了。
「許久沒見老夫人,順道瞧瞧吧。」他說。
魏嶠兄弟倆同時出詫。
明知盛煜在裏面,這位爺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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