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靳浮白離開的這幾年，向芋真的沒怎麼吃過冰淇淋。甚至從來沒有主買過。

但他一回來，說不上為什麼，的食同意一同蘇醒。

知道靳浮白是為了著想，向芋出一小盒雪糕：“我沒有多吃，只吃了一小點。”

雪糕盒里本來就只有一個球的容量，現在剩了一半，是昨晚吃剩的。

靳浮白吻一吻的鼻尖，有些無奈：“吃吧，過幾天就別吃了，快到經期了，實在是看不得你疼得滿頭大汗的樣子，太讓人心疼。”

臥室的窗子是開著的，晚風陣陣襲來。

空氣里彌漫著夏季的溫暖，以及庭院里的花香。

向芋趴在床上，邊玩消消樂，邊用木制小勺把雪糕送進里。

已經決定了，今天是最后一次吃冰淇淋。

以后省下來的錢，要給靳浮白買戒煙糖吃。

其實他戒煙一定不容易，駱都說過，他回國之前煙癮很大，煙得總是咳嗽。

那麼大的煙癮呢，為了說戒就戒了，一定不適應。

“靳浮白！”喊了一聲。

浴室里的水聲停下，他的聲音像是覆了一層水霧：“我了？”

“你喜歡什麼口味的戒煙糖？薄荷？還是秋梨膏？”

穿著一條薄薄的子，懸起來晃著，擺隨著作，堆積在上，出整條，蕾布料若若現。

靳浮白洗過澡從浴室出來，正好看見這一幕。

手里用巾著頭發的作都頓了頓，隨后胡幾下，把巾丟在一旁，拄著床墊湊過去。

“問你喜歡什麼味道，嗯......”

向芋到床墊的下陷，轉，正好被他覆過來吻住。

肩帶被推下去，在吻中揚起脖頸，殘留著一理智，提醒靳浮白別把放在床上的雪糕撒掉。

靳浮白的在鎖骨上，不輕不重地“嗯”一聲。

然后隨手舉起雪糕盒，繼續接吻。

雪糕盒子被他舉了一會兒，準備進行下一個步驟時，終于放在床頭。

他挑開布料，把手探進去，剛才握過雪糕盒子，指腹冰涼，挲輕挑在那里。

在這件事上，靳浮白總有他獨特的溫和耐心。

他永遠是那樣深地注視著向芋，手指撥。

看難捱地掉呼吸，再看終于忍不住，要咬下才堪堪把那些自己那些聲音咽回去。

到上的愉悅和接納，他才把手出來，俯吻，深深潛嵌。

床頭放著的雪糕早掉了，向芋無力地窩在靳浮白懷里，聽他的心跳。

有一種神奇的生理反應，做過之后總是嗓子摻著些啞音，聲音很輕地問他，是不是他一直都是這樣耐心的人？也問他，上學時候追孩子，是不是也很耐心？

靳浮白按著的頭發兩下，笑問：“你希我對別的人也耐心？”

“當然不是！”

向芋打他一下，只不過沒什麼力氣，拍到他上，順勢抱住他。

看這樣黏黏糊糊地撒，靳浮白心很好地吻的額頭，和講起來，說其實他并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尤其對人。

靳浮白從7歲起就知道，自己的家庭和旁人家并不相同。

他的父母會在早餐的餐桌上談論票，也會談論商業企劃和某些活的策劃。

但他們從來都是那樣理地對話，有時候靳浮白覺得，換掉他們的睡，給他們穿戴整齊，其實他們也和坐在辦公室里“皆為利來”的合伙人們，沒什麼區別。

也不是沒見到過自己父母面容帶笑的時刻。

他父親攬著別的人的肩膀，把手探進人家職業裝子里時，也是笑得春風得意的。

他母親依偎進別的男人懷里時，也是小鳥依人、滿目喜悅的。

而回了家，他們又恢復了冷面孔，談論過公事，各自回去各自的臥室。

所謂形婚，大抵就是這樣的意思。

所以大多數時候，靳浮白對于男之間的關系，不止沒有耐心，還很厭煩。

哪怕是那天帶著堂弟靳子隅去認識褚琳瑯，靳浮白的耐心只維持了10分鐘。

10分鐘后，他起從飯桌上離開，耐心消磨殆盡。

講到他提前離席這件事，向芋撇著：“真的只有10分鐘記者就拍到了？會不會是你，‘相談甚歡’忘記時間，以為自己只聊了10分鐘？”

靳浮白干脆把手向下探：“我覺得，你還不夠困。”

向芋尖著躲他，礙著剛才確實時間有些久，靳浮白怕吃不消，并沒想真的做什麼，只是逗逗就算了。

卻沒想到向芋忽然抬眸，眼波盈盈：“靳浮白，問你個問題。”

“嗯。”

“聽說，只是聽說啊，男人特別喜歡被人用那什麼，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吧？你想不想試試？”

“......”

靳浮白瞇起眼睛，“向芋。”

他拉著的手，讓這句話的后果。

指尖到凸起的脈絡，向芋嚇得蜷起手指往后：“我錯了我錯了，我就是好奇想要問一下......”

那個惹了事兒又不敢擔著的慫樣子，靳浮白都看樂了，把人往懷里一按，給蓋好夏被：“那就老老實實睡覺。”

沒過一分鐘，向芋鉆出半個腦袋：“真的會反應這麼大？為什麼呢？”

靳浮白：“......”

也許因為秀椿街的青苔越養越好，外面漸漸有傳聞，說這條街從古時風水就好。

也有人說，早年間帝王來過的街巷，就是不一樣。

向芋抱著肚子，服上了暖寶，在院子搖椅里。

偶爾聽院外有人這樣議論，心說，也沒什麼特別不同的，要不是靳浮白花了大價錢做人工河，哪怕古時候皇帝來把這條路給踩平，這些苔蘚也活不了。

歸結底，還是靳浮白“敗家”敗出來的。

這兩天痛經，吃過藥倒是有所緩解，但就是渾沒力氣，腰也酸，總想靠在某個地方坐著。

靳浮白帶著駱出門辦事去了，正逢周末，一個人在家。

前幾天才下過小雨，抑了一些夏末的暑氣。

到了9月份，帝都市的天氣本也不算太熱，卻很明，落在院子里的石板地面上，晃得人眼睛疼。

向芋是想要懶懶地窩在屋子里玩游戲、看電視劇，如此咸魚地渡過一整天。

但靳浮白出了門也不忘心，剛才打過電話來，叮囑，讓沒事兒起來去院子里溜達溜達，說經期久坐不好。

向芋想要懶惰，又知道靳浮白說得對，暗暗撇，也還是答應了。

不得不佩服靳浮白的眼，這房子選得實在是不錯。

院子里種了不花草，還有幾株香水百合，一開花整個院子都是香的。

向芋習慣地捂著肚子上的暖寶，慢悠悠往院子外面去，想要看看秀椿街的熱鬧。

站在門邊遠眺，一陣清脆的笑聲吸引了目。

回眸去，是一個在人工河旁邊看蝌蚪的小男孩。

這小男孩也不顧臟不臟，幾乎趴在河邊，白皙細的小胳膊像藕段似的，往水里撈。

驚走水里一群蝌蚪。

是個混小男孩，長得特別白凈，頭發也是淺。

看面相，招人喜歡。

也許是的人無論男老，都一樣賞心悅目，向芋也就沒急著走開，閑著也是閑著，想看一看他家人是什麼樣的。

當小男孩的媽媽拎著一兜甜點出現，向芋卻忽然怔住。

腦海里關于往事的記憶爭先恐后地往外蹦。

如果沒記錯，這個眸子如同琥珀的混人，應該珍妮。

旁人都說是卓逍生前的人。

或者稍微善良些的，愿意說是卓逍婚前的初，但往往，后面也會跟上一句，“婚后的小三”。

可向芋更愿意稱為，卓逍認真過的人。

珍妮穿得總是十分簡潔，褐長發隨意挽起，沒有一點像他們說的那樣被當做“金雀”養過的氣質。

的蹲在小男孩邊，笑著看他用手撥弄河水。

正午的太很足，水面被孩子攪得波粼粼。

向芋想，那些清澈的水，應該是暖的，帶著的溫度。

可這些投映在珍妮眼里，那雙琥珀的明眸，總有種說不岀的懷念與惆悵。

向芋肚子不適，慢慢蹲下，坐在門檻上。

在微弱的風意里，在街道偶爾的喧囂里，聽見小男孩問珍妮：“媽媽，這條街很，對吧？”

“嗯，很很。”

“我就知道媽媽也會喜歡，媽媽喜歡這種，的溜溜的植。”小男孩皺著臉，了一下青苔，然后很不了似的，起肩膀。

“你不喜歡？”

“當然不喜歡，這個植起來，嗯......就像是沒有擰干的抹布。而且我踩到它摔倒過，我討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