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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街》 第52章 番外九

盛夏時, 靳浮白去南方出差。

那邊有個關于老人健康方面很權威的講座,連開三天,沒日沒夜的。

他就像以前出國時那樣, 有空時就打電話給向芋, 實在沒空, 就發發照片或者文字。

能知道自己的行蹤, 也順便叮囑按時吃飯吃水果, 叮囑晚上睡覺不要忘記關掉空調。

也有犯壞的時候,見到南方格壯碩的蟑螂, 拍下來,想發過去,一想會怕,又刪掉作罷。

倒是發過幾次南方盛開的花,向芋回復得很有意思:

【路邊野花不要采!】

回這麼一句, 他想起了就想笑, 能樂上老半天。

熬到最后一天,講座持續到晚上9點。

這季節南方多降雨, 窗外綿綿雨,被路燈晃得如同金線, 簌簌而落。

靳浮白從酒店會議室出來,和同行寒暄過, 站在過廊松了一顆襯衫扣子。

走廊是煙民聚集地, 此刻煙味濃重,他推開窗子,寒涼夜雨的侵進來,令人無端想念帝都市。

靳浮白看一眼時間,眼里應酬的笑意斂起來。

9點17分。

這時間太肋, 他有點不舍得撥通電話。

這陣子向芋嗜睡,晚上常常是電影放不到一半就睡著了。

大概就是這個時間,也許已經睡了。

也跟著靳浮白一起在這邊開會,上了個洗手間回來,遠遠看見靳浮白站在那兒。

見他無意識地轉著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就知道他在思忖些什麼。

說:“又想嫂子了吧?”

出門三天,靳哥這個轉戒指的作,最為頻繁。

靳浮白倚在窗邊,看一眼空空如也的信息欄,笑得無奈,眸間卻又斟滿寵溺:“是啊,幸虧是結婚了,不然我像單似的,你嫂子都不主聯系我一下。”

“興許覺得你忙?怕打擾你?”

這話說得十分違心。

靳浮白瞥他一眼,笑笑沒說話。

向芋是什麼格他會不知道?

最近買了個防輻服,正可勁兒玩手機呢,火柴的貪吃蛇能被玩到手指頭那麼

有時候他坐邊,明明什麼都沒做,趕上向芋一局沒發揮好,撞在別的蛇上結束游戲,也是要借機蹬他一腳的。

說是都怪他在,才會分心。

靳浮白就在這種時候拉著人往自己懷里按,纏深吻。

反正都被冤枉了,不如干脆行一下。

防輻服輕得像一層紗似的,還是個吊帶裝,他就輕而易舉勾下帶子,

問,這樣呢?還分心嗎?

向芋懷孕之后,眸更溫,有時候他陷進那種目里,難自拔的。

不能想,越想越覺得今天晚上該回帝都去。

跟著靳浮白年頭也多,十分善解人意地把手機遞過去給他看:“靳哥,晚班飛機11點40分的,現在過去,走vip通道來得及。”

靳浮白垂頭眼看一眼手機屏上的航班信息,轉就走:“這邊給你了。”

后面駱想要說一句“放心”都沒找到機會,他靳哥步子邁得又快又大,轉眼消失在樓道轉彎

酒店就在機場附近,趕過去不算遲。

等飛機落地在帝都市機場,靳浮白在機和周圍混中,緩緩睜開眼睛。

他關掉手機的飛行模式,被阻隔的信息接二連三跳出來。

意外的是,居然收到了向芋的微信。

時間在半小時前。

那都幾點了?還沒睡?

機艙門打開,靳浮白一邊點開信息,一邊往出走。

【今天是講座最后一天吧?】

【明早通話能聽到你正在趕早班飛機的消息嗎?】

【不想聽什麼沒忙完、還需要幾天才回之類的,屁話。】

【‘沅有芷兮澧有蘭’,懂吧?】

靳浮白走在人群里,看完這三條信息。

沒繃住,突然輕笑出聲。

周圍也許有人側目,他卻只覺得今天晚上回來是對的。

連屈原的詩都搞出來了。

“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

想他還不好意思直說,什麼時候臉皮這麼薄了?

打車回秀椿街的路上,靳浮白讓司機繞了一段路,在一家專門是夜里營業的網紅花店買了一束花。

花是他挑的,一種特別的白漸變藍玫瑰。

靳浮白問店主,這種是不是有點過于憂郁?

店主笑一笑說,不會,當下很流行這個,您太太會喜歡的。

難怪這花店會火,老板確實有眼

包好花束,還祝他百年好合。

回家路上總有種激難以沉寂。

不像那年回國,被車禍耽擱,他們現在總有機會,想念時就能及時趕回來。

靳浮白這樣想著,眉宇間浮起層層溫笑意。

靳浮白抱著一大束玫瑰進了院子,發現臥室還留有一盞朦朧燈

好像特地為他留著似的,令人熨帖。

不過靳浮白也怕向芋其實是忘記關燈、已經睡著,放輕作和腳步,做賊似的悄悄。

早些年靳浮白十分自我,到任何地方都來去自如,做事全憑自己意愿。

同那時比起來,現在每一件事都似乎“束手束腳”,他卻被束得好開心。

覺得是的羈絆。

向芋沒睡。

靠坐在床頭,正垂著眉眼,輕著肚子和寶寶說話。

聽醫生說,同寶寶對話是好事,算胎教,向芋和靳浮白經常這樣。

但也許寶寶是個有脾氣的寶寶,有點高冷,從來不給他們回應。

床頭一盞淡黃夜燈,向芋的半張面容浸在暖源里,眼波和。

今天向芋講的好像是一段往事.

說,你爸爸是個壞蛋,我們談時候他經常出國,什麼時候回國又不說,突然就出現回來,出現在眼前。

靳浮白輕揚眉梢,站在門口給向芋發微信。

【抬頭。】

手機在向芋手邊震了一瞬,都沒劃開,只看見屏幕上顯示的字,下意識順著抬眸。

靳浮白就站在門口,靜靜地笑著,看著

他走回門邊,拿出那束玫瑰。

包裝紙嘩啦輕響,靳浮白說:“傻了?”

向芋盯了他幾秒,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掛上燦爛的笑容。

急著從被子里起,拖鞋都不穿就往過跑:“你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覺到有人想我。”

靳浮白護著的肚子抱起,垂頭同向芋接吻,齒糾纏。

明明分開不到3天,像是久別3年重逢,彼此作里都有些急切。

花束和一同墜落床邊。

到最后關頭,靳浮白額前汗水布,吻一吻向芋,幫披上浴巾:“你先去睡,我沖個澡。”

他太顧著和孩子,總是忍,做到后面都是自己解決。

向芋披著浴巾,一步三回頭:“要不,我幫你?”

“......不用。”

帶著點故意,一下角:“真的可以幫你。”

靳浮白無奈地揮揮手:“出去吧,別跟這兒搗了。”

等靳浮白洗過澡,帶著滿沐浴的清香出來,向芋還沒睡,正在擺弄那一捧玫瑰。

說,真好看,居然是漸變

“沒你好看。”

他湊過去的臉:“怎麼今天這麼有神?”

向芋搖搖頭:“已經困了,想等你一起睡。”

“睡吧,明天駱回來,我讓他買了當地的特產,還約了唐予池和李侈來,睡不了懶覺。”

向芋往靳浮白懷里一:“你有沒有覺得,我肚子又大了些?”

靳浮白把手覆上去,聲音溫,攜一倦意:“嗯,再過兩個月,該和我們見面了,小家伙。”

正說著,突然胎

向芋和靳浮白在黑暗里面面相覷,看見彼此眼中的驚喜。

“他/是不是想見我們?就像我們期待他/一樣?”

“也許是吧。”

離產期還有兩個月時,周烈給向芋放了產假。

向芋表示很詫異:“老板,這產假休得有點早吧?”

周烈擺擺手:“休吧,別來了,我整天看你著肚子在公司里,生怕你出個什麼意外,回頭我這公司也跟著破產,冤得慌。”

本來周烈是個南方人,在帝都市這麼些年,說話居然也染了些帝都腔。

向芋強調說,靳浮白現在可不比當年,手里只有個養老院。不會像小說里那樣,天涼了就讓他破產的。

周烈把人推出去,表很糟心地說,別了,我害怕。

等向芋回家,故意嚇唬靳浮白:“我失業了。”

靳浮白居然說,嗯,好。

后來聽說是提前給休了產假,這人皺一皺眉,問:“你那個老板,他怎麼還不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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