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抿著,沒有說話。
孫媽媽繼續道:“再說,姑爺生敏銳,想必您也覺察出了,今晚若是讓他發現,恐怕整個披香院都得陪葬。娘子,您別讓老奴為難。”
孫媽媽說的也對,不管的初衷如何,都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江晚回頭又了那蓮燈一眼,眼睫一垂,終究還是沒再拒絕:“走吧。”
***
久等不至,江華容已經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偏偏,天氣熱,陸縉沒泡多久便起了。
他素來重統,剛出浴,雖只著了一件白綾中,依舊扣的整整齊齊,連襟都捋的十分平。
聲音亦是沒什麼緒。
“不早了,就寢吧。”
江晚尚沒來,江華容并不敢真的就寢,竭力想著拖延的辦法,當看到陸縉上的水汽時,忽然想到:“郎君,你先去,天太熱,我上出了汗,也須再沐浴一回。”
陸縉瞥了眼干燥的額,看出了的躲避,不聲,只說:“不急,你去吧,我吹吹風。”
他說著,便站到了窗邊。
那窗子正對著堂前,江華容估量了一番,如此一來,江晚若是待會兒從門里進來,定然會被發現。
江華容這下是張的真的出了汗,卻又不敢讓陸縉離開,只好著頭皮去了凈室,希通過凈室的小窗攔住江晚,先藏在這里,待會兒熄了燈再進去。
此刻,自然也沒心真的再沐浴,只使攪著桶中的水,弄出一點聲響來,而自己則拉開了一窗,悄悄瞧著后頭的靜。
而陸縉著窗外的夜,亦是沉沉的在思量著妻子為何躲他。
夜風習習,大雨過后,風中裹挾著涼意。
偶然間,他忽然聞到一淡淡的草藥氣息。
眼神逡巡了一圈,落到了窗沿邊的花盆里的藥渣上,他眼神一頓,問道:“你病了?”
江華容不知他為何忽然這麼問,自然否認:“郎君何出此言?”
“既是沒病,那窗邊花盆中何來的藥渣?”陸縉又問。
江華容渾一激靈,忽地記起仿佛上回喝藥的時候順手將藥渣倒在花盆里,忘了人收拾了。
想了想,連忙推到了江晚上:“不是我,是我那個妹妹,剛進府便著了風寒,這是我人替煎的補藥,恰好昨日過來,便在這喝了。大約是嫌苦,悄悄倒了吧。”
陸縉忽地想起了早上相撞的那一幕,妻妹眉目間,的確是剛剛病愈的樣子,便隨口問道:“你同,很是親近?”
這話并不好答,江晚生的那樣好,江華容讓暗自相替,已然是冒險了。
其實心底里,江華容十分擔心這個庶妹暗暗勾引陸縉,自然不愿陸縉對江晚印象太好。但若是將關系說的太差,又不好解釋為何將人帶進家塾。
于是江華容斟酌了一番,有些無奈地道:“畢竟是親姊妹,一個庶,沒規矩,也沒見識,父親我時時照拂著,我為長姐不得不照顧一二。”
陸縉聽出了的意思,然白日匆匆一見,妻妹倒并不像沒規矩的樣子,陡然變得沉默。
江華容見他對江晚沒什麼興趣,這才微微舒了口氣。
恰在此時,忽然,后門被拉開了一,是孫媽媽帶著江晚回來了。
江華容直接讓江晚從窗戶里進來,江晚不明所以,一抬頭,忽然看到了站在窗邊的陸縉,才明白自己差點撞到他眼底去了。
小心地退回去,按照嫡姐說的,由孫媽媽托著從窗戶里爬了進來,換了嫡姐出去。
然而一不小心,進來時不小心磕到了手臂,悶哼了一聲,外面的陸縉瞬間便覺出了異樣,直接轉朝凈室走來。
“你怎麼了?”
江華容自然也聽見了他的腳步聲,著聲解釋道:“不小心摔了,已經沒事了,郎君你不必來。”
陸縉腳步未停,仍是步步近。
眼看他已經到了門邊,江華容未完全出去,江晚急之下,為了引開他注意,只好直接了服進了浴桶里。
幾乎在同一時間,陸縉也拉開了凈室的簾子——
他一定睛,卻只聽到一聲子驚的驚呼。
那正準備出浴的人仿佛被嚇到了,連忙背過扯過一件服擋在臉前。
陸縉眼前一晃,只看見暴在明亮燭下的雪白肩背。
背上掛著晶瑩的水珠,正順著流暢的線條緩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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