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陸縉問。
他一出聲,江晚才發覺自己的指尖握著杯子,搭在他的手上,遲遲不肯接過來。
耳頓時發燙,江晚幾乎要無地自容。
但他離更近了,藥勁翻涌愈發抑制不住。
就像快死的人在荒漠里找到了一泓清泉,偏偏泉水卻有毒。
喝了會被毒死。
不喝會被死。
江晚現在便是這種兩難狀態。
明知眼前人能解,卻又不能靠近。
掙扎到極點的時候,江晚實在不知該怎麼辦,難地哭出了聲,輕聲地他。
“很難?”
陸縉嗓音溫沉,仿佛關心后輩似的,寬大的手好心地去的頭。
那只手臂一遞過來,江晚順著抱上去,埋頭哭的極為抑,生生抓出了褶皺,仿佛有滿腹委屈,又有說不出的念。
陸縉便是圣人,聽著這麼難的哭,也該了心腸。
何況他本不是,他是有意放任。
就是要這麼難。
就是要讓求他。
是求他,他便是猜錯了,也沒關系。
若是猜對了,更不必忍。
只是妻妹果然還是孩子心。
他還什麼都沒做,便已經忍不住了。
“要不要再飲一杯?”陸縉好心地問。
江晚搖搖頭,沒用的。
飲再多也沒用的。
又說不出口自己想要什麼,只能埋著頭低低地哭,哭到快不過氣的時候,還在地吻他的手,吻一下,看一眼,和眼淚一起落下去,分不清哪個更,那個更燙。
陸縉只當沒發覺的吻,反而松了松領,然后若無其事地問:“哭什麼?”
江晚無法形容自己的煎熬,眼睛死死盯著他松開的領口,微微撐著上想攀上去。
陸縉并不阻止,任由胡鬧。
他領口松的不多,只有一小塊冷白。
但一小塊也足夠了。
藥效涌上來,江晚糾結更甚。
掐著手心試圖清醒,卻終究耐不住,直接撲上去抱住。
門外
披香院里,亥時已過,江華容本已躺下,剛睡沒多久便被急切的敲門聲扣醒,連服都沒穿戴整齊,便被晴翠急匆匆地走。
走的太急,系著披風的手都在發抖,卻仍是。
“不可能,郎君一貫沉穩持重,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你是不是想錯了?”
“奴婢聽得真真切切的,屋子里現在只剩下郎君和小娘子了,且小娘子又中了藥……”
“多久了?”江華容終于了怯。
“一刻鐘了,會不會已經……”晴翠抖。
“住口。”江華容剜了一眼,“今日之事一個字也不許說出去,若是敢猜,仔細你的皮。”
“奴婢知道了。”晴翠慌忙低了頭。
江華容上雖信誓旦旦,步子卻很誠實的加快不,直奔水云間去。
不會的,郎君不是說過不納妾麼。
且他一貫惜羽,斷然做不出趁人之危這種事。
還有庶妹,若是事敗了,也沒什麼好下場。
江華容著帕子了口,勉強安自己,一定不會有事的,迎個大夫而已,這麼短的時間能出什麼事。
然而正當急匆匆的趕到水云間門前,手已經搭到門框上,正準備推開時,卻忽然從門里聽到了一聲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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