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掩著帕子輕輕咳了一聲:“老太太見諒,我昨晚偶了風寒,今日方起的遲了些。”
眾人見雙頰泛紅,面發白,紅的艷麗,皆頗為憐惜。
老太太更是拉過了的手安道:“難為你了,都病著了還想著來見我,往后可不能這麼不惜自己。”
江晚連忙搖頭:“不妨事,睡了一覺已經好了大半,只是還有些虛,老太太不必記掛我。”
解釋時,目卻刻意躲開了陸縉,低低地垂下去。
陸縉敏銳地捕捉到刻意避開的眼神,端起杯子的手微頓,忽地想到妻妹一府便因病休養了三日,他當時沒在意,只以為是弱,現在想來,分明是……
陸縉不聲,只著杯子慢條斯理地呷了一口。
江華容亦是明白過來,手中的帕子揪的死,但在眾人的注視下還是不得不強歡笑。
在場的只有陸昶心思最為單純,一聽聞江晚說生病,眼里止不住的關切:“風寒可大可小,妹妹需多多注意才是。”
這才見了第一面,他便自然地喚了妹妹,眼神又那樣直白,江晚從前便經常被那些慕的小郎君們這麼看,連忙低了頭謝過:“多謝六表哥。”
陸昶猶要追問,幸而,這時飯菜來了,才打消他的話頭。
用完膳,老太太又留著江晚說話,問著青州的風,江晚一一都答了,老太太年事已高,聽著唏噓不已。
這個年紀不好太費神,江華容便勸了一回,說過幾日再來,老太太方放了江晚離開。
出了門,已是艷高照,晴空萬里,陸縉同陸昶兄弟倆一起回前院,江華容則拉了江晚回披香院。
兩邊從廊廡背向而行,剛拐出沒多遠,江華容見已經避開了人群,火急火燎,便拉著江晚低低地指責道:“你今日究竟怎麼回事,竟連老太太的請安都敢遲到,你是存心想我在老太太面前失了臉面?”
江晚輕咬下,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釋,連回想都覺得難堪。
實在害怕,又不敢對長姐一一說參湯的事,怕惹得更生怒,便只能低著頭,一言不發。
不遠,陸縉余落在廊廡的盡頭,正瞧見江氏訓著妻妹,妻妹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言的樣子,眼眸愈發深沉。
連陸昶他都沒聽清。
直到陸昶又了一聲,陸縉下了不合時宜的念頭,才回神:“何事?”
陸昶猶豫了一番,他一貫是直爽的子,此刻臉上卻難得出一怯來,囁嚅著問:“二哥,我、我是想問問,你這位妻妹定親了沒有?”
陸縉倏地停了步。
目直直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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