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陸縉早就知道了。
安平深吸一口氣:“表哥,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如你所想。”陸縉簡略地道。
果然……
他竟然這般早便發現了。
安平閉了閉眼,快速將這些日子的事過了一遍,難怪,江華容明明已經被圈了,卻在江晚出事后又被放了出來。
現在想來,江華容分明不過是個替江晚擋箭的靶子罷了。
這次也是一樣,什麼回青州探親,什麼與裴時序相爭,不過都是蒙騙的幌子,目的都是保護江晚。
還有圣人那里,恐怕也早已同陸縉串通好,所以拒絕替和陸縉賜婚。
今日的賞花宴,陸縉必然也料到了,他應當是將計就計,等著引蛇出呢。
而,竟真的蠢到給他遞上了毒酒,當著眾人的面給他送上了把柄。
事到如今,狡辯已然無用。
安平臉一變,干脆魚死網破,方能沖出重圍,于是厲聲吩咐道:“來人!”
頃刻,王府的守衛便沖了出來,持刀將席上眾人團團包圍住。
“安平,你這是作何?”
“大膽,你難不是想造反麼?”
“我等皆是多年老友,你難不要手?”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斥罵起來。
有膽小的貴,嚇得眼淚都掉了出來。
陸縉神卻格外鎮定,只一句:“安平,現在束手就擒,我興許,能留你一命。”
“表哥,多年不見,我已非當年的我,你低估我了。”
安平冷著臉,被一群守衛護著,邊說邊往外退。
“無藥可救。”
陸縉嘆息一聲。
他緩緩起了,黑狐氅后面如冠玉,眼底卻淡漠到無,手一抬。
康平立刻會意,從袖間拿出銅哨長嘯一聲,霎時,不知埋伏了多久的巡檢司直接破門而,烏泱泱將整座王府都團團圍住,弓弩高高的架起,已經拉到最滿。
只等著陸縉一聲令下,便能將整座王府篩子。
此刻,陸驥正在京郊大營練兵,得到了消息,終于悉了一切,親自帶兵趕往平南王府。
無數只箭簇對準了安平,慌張想逃竄,剛往前一步,一支羽箭嗖的出來,釘在腳邊。
安平頓時僵住,知道大勢已去。
“住手。”
陸縉抬手制止,緩步上前,眸清冷,給了安平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告訴我,紅蓮教首,是誰?”
金盔晃日,羅袍罩甲,一旁,一戎裝的陸驥亦是一臉凜然,沉著嗓音呵斥:“你莫要再狡辯,快些將人供出來!”
安平頓時被陸驥盔甲上護心鏡锃亮的反刺的睜不開眼。
眼一閉,手擋住,沒直接回答,一雙狹長的眼盛滿諷刺,看向陸驥。
“這便要問你了,姨夫。”
“即便我說了,你當真舍得手抓人麼?”
說完,咯咯笑了一聲。
陸驥瞬間明了,難不……
他眼前猛地一黑,間涌上一大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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