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乜了一眼,反問,“你說呢。”
蕓娘被他這麼一眼掃過來,怎可能還不明白,他能清醒著三番兩次地問和邢風的關系,斷也不是他口中所說的大度量。
不說開,這一路估計過不去了,蕓娘想了想,打了個比方,“郎君,我同邢公子就像你和蕭娘子一樣......”
裴安沒抬眼,“不一樣。”
蕓娘:“啊?”
裴安:“我未曾贈過任何東西。”
蕓娘:......
蕓娘承認,“那確實不一樣。”當日被蕭家娘子那般為難,不也沒怪過他一句,做了個好榜樣,他怎就不能仿效一二呢。
誰沒個過去,換做是他,蕭娘子死了,他過去關心兩句,絕對不會介意!不僅不介意,還會主讓他去。
裴安:......
這話一時竟讓裴安啞口無言,許是很久沒有被人這麼揶揄過,裴安不太習慣了,氣息突然有些不順,“夫人還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大可說出來,你既與我了親,也已圓了房,往日那些個彎彎繞繞又有何不能理解的。”
蕓娘角一,還能說嗎。
就這麼一塊玉佩,他都遲遲翻不了篇,他確定還能承得住,“郎君當真沒送過旁人東西嗎,我怎聽蕭娘子說,你給過胭脂?”
那日在場球上,蕭家小娘子,湊在耳朵跟前,耀武揚威地告訴了。
后來他在馬車上,斬釘截鐵說沒有送給任何人東西,完全信了,覺得是蕭娘子在說謊,如今,可不一定了。
裴安神明顯一愣。
他送過嗎。
他是沒特意送過,但也不確定,這些年祖母有沒有為了想抱孫子,以他的名義,送過蕭鶯東西。
轉念一回味,又才察覺話里有話,什麼意思?是說他在騙。
他有那個必要嗎,他臉一下崩了下來,聲音也不覺冷了起來,“至,我沒送人二手貨。”
蕓娘:......
完全不能理解他這人了,說了,他要介意那塊玉佩就還給,再重新給他送一個,語氣頓時也失了理智,“那你還給我。”
裴安只覺得一氣沖上腦子,眼皮子只搐,咬牙道,“送人東西,再要回去,夫人還是頭一個。”
“出爾反爾,說話不作數,夫君也是頭一個。”蕓娘子意外利索,“夫君對我有什麼不滿的只管明說,能不這麼零碎割嗎。”今兒一句,明兒一句,就是不相信唄。
這是徹底鬧翻了,再這麼下去,說不定連前兒晚上,各自留的最后一點遮布,都要被掀起來,到時候只會兩敗俱傷。
不過才十六,他同爭個什麼勁兒。
新婚第三日就吵架,說出去真會讓人貽笑大方。
意識到自己的異常,裴安陡然反應過來,一向他都很能控制緒,怎麼突然會同吵起來,兩人不過是被流言迫,不得已而走在一起的人,與刑風過去如何,他有什麼好計較的,怎還同扯了這麼遠。
裴安慢慢地調節了緒,不再去搭的話。
他一熄火,不出聲了,蕓娘也猛然清醒了過來,心頭開始止不住的懊惱。
前一刻還在恩戴德,他人長得俊俏,又有才華又有本事,府上老夫人也疼,無比慶幸他能將娶進國公府,還暗自打定了注意,往后這輩子一定要待他好。
怎麼轉個眼,自己就沒控制住,同他吵起來了。
這南下的路途才開始呢。
且馬車才出國公府大半個時辰,他要是這會子讓滾下去,只能干瞪眼,估計這輩子都會活在悔恨之中,從此不再說話,至此封。
他先平息爭吵,蕓娘便先開口道歉,“郎君,是我笨,對不起。”
又聲道,“玉佩你要是真不介意,還喜歡的話,那就送給你了,只是它是我母親留下來的,往后還請夫君多加保管。”
見裴安沉默,繼續道,“我和邢風之前確實有過一段,我被關進院子里,不認識外面的人,更沒有一個知心的朋友,他住在我隔壁又愿意同我說話,我怕將來自己出去后,沒人愿意同我玩兒,他又不理我,這才送了一塊玉佩給他,想以此將他留住,不讓他反悔。”
說完那句對不起后,裴安心口的氣兒便瞬間消了一大半。
聽當真說起了真心話,覺得也不易,應了一句,“以栓人心,不長久。”
蕓娘點頭,“夫君說得對,我不該以他對我的好,謀取自己的私心,但當年他對我的好,我不能不報,母親走后,我抬頭瞧著井蓋大的天,覺得自個兒不過氣,實在呆不下去了,本是爬了墻打算跳下去,去果州找我外祖父,是邢風將我勸住,我才能安然地熬過那三年。”
蕓娘垂著頭,聲音很低。
除了邢風之外,從未同人說過這些,本以為他還會剜,邢風當初是怎麼勸的。
卻聽他道,“為何要勸你?不過是一堵院墻,竟能困你五年,他當初就該搬個梯子遞給你,你不去果州,就不能去外面了?至也能一口氣。”
蕓娘看著他,愣了愣。
他繼續道,“外面的人,不也罷,人心難測,你真心相付未免個個都會真心待你,有緣之人,不必你去討好,自會與你相遇心,就算不能遇上知己,自己一個人,好好活著又能怎樣?”
這一句充滿了人生的哲理之言,不知道蕓娘有沒有聽懂,只顧看著他,呆了片刻,才遲鈍地點頭,“嗯。”
還有,他又道,“碗口大的珍珠,不一定南海才有。”
裴安說著,轉從后的榻上,拿出了一個小匣子遞給,“這只是之前我在建康收集的一枚品相中等的海珠,這一路上,你想要什麼樣的珍珠,我都能給你找來。”
重生回了風沙連天,種什麼都半死不活的戈壁黃土地。 盛姣姣一腳踢開了前世渣夫,決定專心搞事業,恢復生態,讓戈壁荒灘變成綠水青山。 先從種出半畝菜地開始...... 盛姣姣:那個男人,上輩子我倆的緋聞直接讓我死於非命,這輩子,你要不要對我負個責? 譚戟:那是緋聞嗎?
重活一世,初夏對前世最深的記憶是一身黑色衣袍肅殺冷清的新帝閔延禮抱着她冰冷僵硬的身體痛哭失聲。因爲這哭聲太悲慟,她一直沒法離開,跟在他身後陪他殺伐天下一統江山,看着他空置後宮孤獨終老。 還封了一個亡人爲中宮皇后。 那位皇后的名字跟她一模一樣,也叫初夏。 她這才知道,她因憐憫從深山中帶出的少年有多愛她,她又虧欠了他多少。 執念難消的她重回十五歲,她的少年還停留在話都說不清楚的階段。她凝着他,心中暗暗發誓,這一世再不錯愛他人,再不讓他孤寂悲傷,即使前路波折叢生,她也要陪着他走上帝國之巔,攜手到白頭。 * 婚後小劇場, 冬至朝會,新帝於泰安殿更衣。忽有內侍至皇后寢宮,面帶無奈。 初夏問其緣由,內侍回說,陛下不知怎地興致不高。言辭剋制精短,初夏卻當即了悟,隨着內侍走了一趟。 才踏入泰安殿,即被帝王擁入懷中。 初夏的手搭在他的腰側,輕笑詢問,“爲何興致不高?” 閔延禮委屈道:“兩日沒見着你了。” 初夏聞言,心頭一暖,軟着聲音哄道,“今日過後便好了,再忍忍,臣妾替你更衣可好?” 拗了好半天的新帝乖順道好。 一衆內侍:剛可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