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得此言,前頭那位領頭人當場“呸”了一聲,“放你娘的狗屁,合著你們是在這兒將我北人當猴耍呢,船好端端自己燃了,還連燃了三艘,當我們北人是傻子?”
唾沫星子橫飛過來,邢風下意識地往后一仰避開,眼里的嫌棄,就差明著罵一句,“魯莽夫。”
他不急不忙從袖筒里掏出了一張又一張的信件,如同疊木葉一般疊了一堆,往裴安跟前桌上一放,“草民與家弟從建康一路尋親而來,費盡千辛萬苦才追上了這艘船只,本以為能見到自己的親人,豈料在靠岸時,船只突然著了火,草民急之下四搜尋,人沒搜到,竟然搜出了這些喪盡天良的勾當,今日他北人哪里來的臉面找我南人算賬,我南人數以千計的婦孺被倒賣,流進了北國,為此家破人亡,北人又該如何給我南人一個代!”
邢風說完,仰頭看著擺在裴安跟前的那些信件,朗聲道,“這是北人倒賣我南人婦孺的證據,還請裴大人過目。”
裴安將他遞上來的一堆皺的信紙,展開瞧了一遍,都是北人之間倒賣南人所來往的信件。
看到這樣的鐵證,他心里生出了幾分佩服,不得不承認,邢風還有幾分本事,可到底是牙酸,沒控制住,問了一句有失風度的話,“你夫人也被倒賣了?”
這等時候,他還能乘這樣的口舌之快,邢風完全沒有想到,眼皮子一,頓了頓,才咬牙別扭地應了一聲,“是。”
裴安并沒有因為他的別扭,出半點難為來,拿起那些信件,抬頭看向北人頭領,道,“你們北人搶了他夫人,他燒了你們的船,如此說來,倒是一樁私人恩怨。”
北人的臉一變,沒料到竟然落下了如此大的把柄,反駁道,“我北人三百余人,三艘大船,莫非就這麼算了?”
“自然不能算。”裴安接了他的話,將其中一份信件給衛銘,“傳給大伙兒,說不定其中就有他們失蹤的家人名字呢。”
衛銘領命,將名冊傳到了南人所在的人群中,只有北人的百姓活著,南人的百姓都死了不?
一碟厚厚的信件,麻麻的名字,傳到南人手里,終于有人發出了哀嚎聲,“我的兒啊…….”
裴安又道,“你們北人來者是客,到了我南國,占我南國的領土,吃我南國的糧食,賺我南國的錢財,這些應該夠滿足你們了,如今這番倒賣我南國婦孺,算怎麼回事,是要將我南國不聲不響地吞了?”
這些破事兒,他本不想管,可這證據遞到了他手上,他騎虎難下,繼續道,“本記得上回你們陛下為了穩固南北兩國關系,特意討了我南國的嫡出公主,明公主,以此看,并非有意要同我南國開戰,至不是這個時候,聽說你們西邊的賊寇最近不太安寧,這等子破壞兩國邦的勾當,你們陛下應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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