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再揮手臂，蒼龍同步揮下龍爪，降下雷霆，將剩餘幾人盡數噼飛。

不斷支潛力之下，湛泉之水的副作用終於顯現，蒼龍的龍鬚徹底染白，龍鱗也漸趨乾癟，壽命輒千百年的龍屬竟然呈現出了蒼老態勢。

好在，目標近在眼前。

「攔住他！」

崔逸仙急速俯衝而來，霞山山君印對後山無效，倉促間他只來得及拔劍折斷周邊林木，再由奚羽釋放念力，擲向蒼龍，力圖拖延那麼一瞬。

但，區區凡木毫無用，蒼龍頂著棵棵巨木不斷前進，表竄的電流將那些參天大樹燃為焦炭，碾為齏。

直至與山石，拉近至一爪距離。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石火間，

被天雷餘波掃中、五臟滾燙氣海沸騰的朝文遠躺在地上，心緒和其他人一樣，被絕所填滿。直至眼角餘看見了，夜空中那一道仍在俯衝而來的影。

恍若黑流星一般，李昂在千鈞一髮之際，破空落下，攔在蒼龍前。

他的乾枯，面容憔悴，凌髮下目疲憊，渾衫早已被水染紅，掛著碎與骨末。

不作任何解釋，他倒持龍隕長槍，在所有人的愕然目中，直刺自己心口。

鐺！

無往不利的槍刃沒能貫穿膛，並不是墨護，而是...

嗡――

無形漣漪四散開來，在李昂邊形了一層屏障。

與蒼龍同宗同源的屏障。

兩者接、融合，宛如兩顆氣泡相遇、融。最終合為一。

「他日之因，今日之果。」

李昂目悵然，他張開手掌，掌心靜靜躺著一塊墨玉玉佩――當年初學宮時，山長所贈的玉佩。

這塊玉原本應在廬州客棧里消耗掉，卻因夢貘作祟，倒果為因，保留了下來。直至此時派上用場。

造化弄人。

李昂收起玉佩，踩踏著鬆落葉，拔地而起，一頭撞向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