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稚！”

小聲吼完了這句，又覺得自己說得可能有些過火，默了默，開始服講道理——

“顧大哥，雖然以前咱們沒太真正接過，但是在盼盼里，我也經常能聽到你的。

你對盼盼很好，我從小時候就羨慕，心里頭也想著能有這麼一個大哥哥照顧我護我，甚至也幻想過，你如果是我親哥，會是什麼樣子。”

董善善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夠清楚明白了，顧安南再怎麼樣也聽得懂了吧。

但哪想，這人居然能不要臉的直接將的意思曲解！

只見他要笑不笑的往跟前一湊，著嗓子說：“之前在酒店里，不是一直讓你哥哥來著嗎？

怎麼？

嗓子后來都啞了，還沒夠？”

“……”

董善善一聽他提起那晚的事，雙頰溫度直線上升。

再也忍不住了，狠狠推了他一把，“你還要不要臉！”

他不為所，依舊傾在跟前，“你再躲我，更不要臉的事我都做得出來。”

“……”董善善深吸一口氣，有些煩躁又有些無奈，“盼盼明明說你之前每次都不會超過一個月的！還說你對異的保鮮期也最多一個月，你這次為什麼這麼煩啊！你能不能就直接膩了把咱們的事忘了啊！”

顧安南微怔，完全沒料到這小丫頭會突然提起這茬。

這都是他多久之前說過的話了？

沒記錯的話，他跟自己那個敗家妹妹說這些話的時候，們似乎還在上高中？

“所以，你就是為了這個，才一直躲著我？”

董善善側著頭，不看他也不回應。

顧安南哼笑一聲，“沒想到我當初隨便一句話，過了這麼久了，你還記得啊。”

頓了頓，他子又向前傾了傾，表難得的認真，“既然記這麼好，那今天就記清楚了——

我把話摞在這兒，你董善善再躲也是沒用的，早晚，我會讓你變顧家人，你等著。”

——

顧盼也不知道爺爺是怎麼回事，這棋局才開始沒多久，自己以前的老底都快被他揭干凈了。

以前和【S】在微信上聊天的時候，對方就一直以長輩口吻教育，理智追星，更不能耽誤學業。

所以很多墻頭只和他提起過，說了自己有多喜歡，卻沒說為那些小男生都做過什麼。

這會兒爺爺一樁樁一件件的全都在沈慕彥跟前抖了出來，顧盼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后來也不知有什麼事，忽然傭人喊了爺爺出去。

見爺爺出了書房，顧盼也有些坐不住了，呵呵笑了兩聲，指了指門外：“我出去看看爺爺有什麼事哈！”

說完，提起步子就想開溜。

可才走兩步，顧大小姐就覺自己的手腕被人一握，對方一個施力，下一秒，直接跌坐在了男人的上。

他扣著的腰，神淡淡的睨著。

“跑什麼？

心虛了？”

“……”顧盼坐在他懷里，又張又不安，一邊擔心他會發瘋，一邊又擔心爺爺會突然回來。

“咱們先冷靜一下，有什麼事回頭再說行嗎？

爺爺他說不定馬上就回來了，你先放開我！”

男人不為所，靜著一張臉瞧。

“所以之前和我說的補課費，其實都是花在別的男人上了？”

他給顧盼轉的錢從來不會過問用途，但小丫頭幾乎每花一筆都會和他報備一下。

他不在乎，也不怕花錢。

而那些年在邊安排的那個保鏢，除非特別大的事件，也從不和他報備顧盼的行蹤。

所以那段時間，小丫頭的所有消息，幾乎都是由親口告訴自己的。

顧老夫人前后幾次停了的卡這些事，沈慕彥都是知道的。

所以那階段自己轉過去的錢也比平時要多。

顧盼幾乎每花一筆，都會和他說一聲，有兩次說用錢換了樂隊設備，又給樂隊的幾個人報了進修實習班。

這些話沈慕彥從未質疑過，也未深思。

只不過現在一想，這丫頭在說謊的時候總是話比較多，以往雖然會跟他說錢花在了哪里，卻從未像那兩次的時候那麼主的提及。

而這些舉，顯然也是心虛的表現。

顧大小姐在聽見男人輕描淡寫的質問時，眼神有些躲閃，正糾結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時候，書房外忽然由遠及近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趕拍了拍沈慕彥的手，撐著旁邊的茶幾利落起。

才剛站穩，顧老爺子就笑瞇瞇的重新走進了書房。

屋氣氛有什麼變化，顧老爺子一眼便瞧出了門道。

他眼底的笑意更濃，裝作什麼也沒發現似的，重新坐到沈慕彥對面。

“小沈呀，咱們繼續吧。”

顧盼暗暗松了口氣，往那邊瞧了一眼，發現對面的男人還在淡淡睨著。

那眸底的神不輕不重的，但卻清楚明白的在里面瞧見了幾個大字——

秋后算賬。

——

顧老爺子和沈慕彥的棋從上午下到了下午兩點多，后來若不是顧老夫人催著開飯了，顧老爺子似乎還不想呢。

后來起的時候，他一邊捶著腰，一邊笑意盈盈的對沈慕彥稱贊：“小沈這個棋意是真不錯，我好久沒遇到能和我對弈這麼長時間的了，回頭有時間，你跟著盼盼多來這邊，再陪我這個老頭子多下兩盤。”

沈慕彥禮貌謙和的點頭，“一定。”

后來下樓時，顧盼故意加快腳步，走到了顧老爺子跟前。

雖然剛剛那狗男人一直嚇自己讓有些氣惱，但今天的正經事是什麼，倒還是記得的。

所以這會兒，趕著爺爺單獨在邊，連忙小聲說：“爺爺，沈慕彥看著是不是人很好？

他給你和帶的禮，都是他用心篩選過的呢，提前好久就問了我你們的喜好，對今天的見面特別重視！”

顧老爺子哪里看不出來小孫的意思，這丫頭是怕待會兒飯桌上，他和老伴有新的刁難法子呢。

所以趕替那個后生說兩句好話，想讓自己高抬貴手呢。

他笑呵呵的四兩拔千金：“這你可跟爺爺說不著，你也知道，爺爺是PLP俱樂部的高級會員，這些話，回頭到了飯桌上你還是跟說吧。”

“……”

——

后來到了飯廳，大家依次落座。

顧老夫人和顧老爺子坐在一側的主位上，原本顧老夫人想讓顧盼和董善善坐一邊的，但顧安南也不知怎麼想的，率先搶了董善善旁邊的位置。

自己瞪了孫子兩眼，也不見他有什麼反應，末了，只好招呼沈慕彥與顧盼坐在一側。

顧老夫人和傭人阿姨一起張羅了一桌子食。

菜品的樣數和搭配上，幾乎與平時顧家逢年過節的時候差不多。

顧盼心里惴惴，生怕待會兒爺爺再做出什麼驚人舉。

于是小力的拉了拉沈慕彥的袖，湊過去低語：“待會兒也不要爺爺說什麼就答應什麼，反正他們大概已經差不多同意咱們的事了，適當拒絕些要求也沒什麼。”

沈慕彥還未做反應，就算爺爺忽然從餐桌下面拿出了一瓶白酒。

“這酒我特意找人放了好多滋補的藥材進去，喝了對特別好。”

顧老爺子依舊笑瞇瞇的，朝著沈慕彥道，“小沈啊，把你的杯子拿過來，我給你倒一杯。”

沈慕彥怎麼可能讓長輩替自己斟酒，聞言直接直起子，態度恭敬的從顧老爺子手中接過酒瓶。

“還是我來吧。”

他先替顧老爺子將酒杯倒滿，又滿上了自己的。

酒瓶還未來得及放下，對面的顧安南就吊兒郎當的用筷子敲了敲自己的杯子。

“沈總，怎麼？

瞧不起我啊？

剛剛進門不還喊我顧大哥的嗎？

現在怎麼倒酒直接把我略過了？”

顧盼簡直想打哥的狗頭，這會兒了他又來湊什麼熱鬧！

但沈慕彥卻毫未被顧安南故意刁難的言語影響到，姿態從容的將手臂一，靜著一張臉，也替他倒了一杯酒。

顧老爺子和顧老夫人相互瞧了一眼，雖然兩個人臉上都未明說，但各自眼底都流出了些許贊許。

片刻，顧老爺子率先舉起酒杯。

“來，小沈吶，咱們先喝一杯，歡迎你今天到我們顧家來。”

顧老爺子作利落痛快，說完那番話就直接將杯里的酒全部仰頭喝了進去。

桌上擺著的酒杯都不算大，幾乎是一杯一口的量，所以沈慕彥后來隨著爺爺一口悶了一杯后，顧盼也沒太在意。

可是后來越瞧越不對勁，這怎麼敬酒的理由一會兒一個一會兒一個，老是層出不窮。

甚至爺爺喝了兩杯就開始換哥，這……顯然是在搞事啊！

見顧安南又想再灌一杯，顧盼忍不住了，“哥！你干什麼呢！這麼喝下去，這飯還吃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