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妖皇寢榻鋪得太舒適,還是這殿昏暗淡香怡人,躲在被子底下的雪晚一不小心就睡過去了。
等不知過去多久忽地驚醒時,第一反應便是要起去聽后殿浴池的靜
然后掀開被子的雪晚僵停。
榻旁,垂著半長發的妖皇正難得懶散地靠在床柱一角,垂著眼皮。
眸在夜里卻是寂靜的。
雪晚心里無聲地晃了晃。
可惜片刻后那寂靜便不復。見冒出腦袋,文是非似乎也醒過神來,他低頭笑了笑,聲線像是被后殿浴池里的氣蒸得微啞。
“圣這是做什麼,自薦枕席”
“”
剛循著本能爬起來想跑的雪晚被提醒了什麼。
緩緩收回探向榻旁的爪子。
“我若說,我是進錯了寢宮,”雪晚神無辜地仰起白凈的臉,“妖皇陛下信嗎”
妖皇笑得似愉悅至極,眸里都微微掀瀾“不信。”
“唉,陛下這樣讓我好傷心。”
雪晚說著垂首,輕點額心,一小道士袍頃刻便換作雪白作底金蓮紋飾的圣長,烏黑如瀑的青也從肩后垂落。
一點淡金的微芒從額心的金蓮逸至指尖,微微一閃便沒不見。
妖皇似乎一無所覺,只眼眸深暗地著榻上的圣。
竟是一未。
雪晚暗自咬牙,心罵這個妖皇肯定還是另有所圖,不然都這樣了還不算勾引嗎
于是圣在心底罵了半晌,還是只能楚楚可憐地仰頭,著榻邊著一不的妖皇,抬起細白的手。
“妖皇陛下,我覺著有些冷。”
“”
文是非輕緩地挑了下眉,瞥過從指尖到手腕,卻并不搭理地抬眸“你確定”
“嗯,真的很冷呢。”
就你們幽冥妖域這個鬼天氣,更何況守著你像是守著個碩大無比的妖火爐子似的,能冷才怪。
雪晚心底腹誹,面上楚楚著眼神,無辜地點了點頭。
“你可想清楚了,”妖皇低聲笑了,眼底像爍著冰冷的妖火,“不管你所求為何,踏過這一步,今后就只剩被我弄死在榻上這一條路了。”
“”雪晚“”
師叔,這里有變態。
“等你想好了,我們再合寢也不遲。”
說著,妖皇竟是起,看樣子就要把他自己的寢宮留給了。
雪晚眼皮一跳。
都豁出去到這步上了,怎麼今晚也得把妖皇令拿到,連夜出妖域離幽冥才行。
時間可不容人。
這樣想著,圣把心一橫,抬手便直接握住將要離開的文是非的手。
“”
妖皇回。
眸在夜下更妖異蠱人。
“你”
這次文是非未能開口。
榻上雪白的影掠過,子撲他懷中,他下意識抬手扶住后腰,便覺溫香玉似的落吻在他上。
一顆金粒從心沒他口中。
“轟”
像是荒古的鐘聲在他識海深震。
巨大如撕裂的痛楚卻沒妖皇攥著腰肢的手有一松懈,雪晚頗有些撼然地起眸他,只是沒來得及看清他神,就被他暴地抵在了榻上。
文是非低撐下來,眼神危險地俯著“你給我吃了什麼。”
“天機閣的,圣藥,”雪晚驚訝地看著他,“這可是三界之戰前就從仙界流傳下來的,以我下的藥量,稍低些的仙階都該立刻昏過去了,你竟然能扛到現在厲害啊妖皇陛下”
話聲未落。
雪晚只覺著著自己手腕的某人扣的指節一沉,跟著撲通一聲。
雪晚眼前“黑”了下來。
等許久過后,狼狽的圣終于從那將得差點背過氣去的龐然大下“爬”了出來。
艱難到榻旁,雪晚才回過頭去。
借著月,一只通發雪白亮的巨大而漂亮的雪狼,盤踞了整個床榻,只見它闔著眼睛皺著鼻子,似乎在夢中十分焦躁。
雪晚看得呆了片刻。
這倒確實是出乎意料。
原來妖皇原型長這個模樣。
雪晚想著,本能地抬手,到自己腰間
銀雪狼的狼尾,睡夢里也正不安分地勾在腰上,像是要把往它懷里拽去似的。
“”
雪晚一下子回過神,想都沒想便跳下榻。
在天明之前,將妖皇殿寢宮翻得七八糟的小圣終于找到了妖皇令。最后離開前,從門中瞄了一眼那坨榻上的雪白。
“妖皇令改日還你。”
“要是我忘了嗯,那就吃一塹長一智吧,妖皇陛下。”
三
雪晚第一次逃出妖皇殿的時候,絕未想到,這樣神奇的驗還能擁有第二次。
只不過第二次與第一次遠遠不同
即便是回到天機閣已有數月之久,站在天機閣峰頂的落雪殿前,雪晚好像依然聽得到那日追至幽冥天梯淵下,妖皇響徹在幽冥蒼穹間仿佛天怒的聲音。
“雪晚”
“你今日若敢背我而去,三年之,我必踏平天機閣”
雪晚覺得自己冤枉極了。
不過為了自己一己安危,仍是按著從前的路數哄騙他了一段時間,以前他又沒信過,做什麼現在一副被始終棄了的樣子
連陪同玄門那位晏師兄一同下幽冥來搭救的幾個玄門弟子的眼神都十分古怪。
不過好像又忘了什麼。
應當是前幾日卜算那一卦的緣故莫非這次忘記的事,與這位妖皇陛下有關麼
但,忘了就忘了吧。
師叔都用假死也要騙回閣準備閣主的繼任儀式了,且斷天機至今還沒尋到下一位傳人,做不做圣,都注定是不能留在妖皇殿的。
人妖殊途,更何況一個是圣,一個是妖皇呢。
“唉。”
落雪殿前,隨著子嘆聲,梅花又搖落一枝。
落雪殿檐下,站著的雪遲疑地走過來“圣,您怎麼又嘆氣了。”
“唔”雪晚回頭,“有嗎”
“有啊。從這次回山以后,都沒見您再笑過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嘛。”
“能有什麼事。”
雪晚轉回去,著侍的臉頰了,出個彎眼的笑“只是今日就要繼任閣主了,一想到從此以后我再也離不了山,不哭給你看已經不錯了好嗎”
雪癟了癟“也是。”
“轟”
話聲還未再起,峰頂下方忽然響起一聲震天撼地的響。
整座天機閣所在的山脈都仿佛跟著搖晃了下。
雪晚面一變,扭頭看向山下方向。
雪更是臉蒼白“怎麼了嗎什麼靜,怎麼、怎麼這麼嚇人啊”
“是山門,”雪晚眼神沉黯,“被強行轟開了。”
“轟、轟開山門”
雪聽得眼神都直了,“怎麼可能即便是玄門還剩下的那幾位太上長老,也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做得到吧”
“與玄門無關。”
“那還能是誰”
“幽冥,”雪晚一嘆,“妖皇殿。”
“”
雪晚沒時間給雪一一答疑解了,神念微,正要閃離開峰頂大殿,面前忽憑空攔出來一道影。
“師叔”雪晚微怔,“您怎麼到這兒來了,山門那邊”
話聲未竟。
毫無防備的雪晚便被雪希音一道袖風,直接揮了上來,雪晚下意識向后退躲,在目掃及從兩側掠過的殿門時,眼神一驚。
雪白影在半空中驟停,跟著轉向,就要急掠向外。
然而終究是晚了一刻。
“轟”
落雪殿的大殿殿門,在雪晚面前合上。
下一息,不知布置了多年的金制席地而起,聚合殿頂。
“師叔”雪晚聲。
“也是未曾想到,”殿外,雪希音苦笑,“當初為了防你頑劣逃山的陣法,竟是用在了此。”
雪晚撼制未果,更是急了神“師叔,妖皇殿是因我而來,你將我放出去這件事才有緩和余地”
“別天真了,雪晚。妖皇是何等人,你真當他擄你幽冥,只為戲弄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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