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羨魚輕眨了眨眼。

臨淵總是這樣來去無蹤。

有些好奇抬起眼來，試著在橫梁上找到臨淵的蹤跡。

上首的何嬤嬤念罷最後一句，一抬眼，正瞧見李羨魚正抬頭著藻井，頓時擰眉道：“公主？”

李羨魚忙低下眼來。

掖著自己的袖口，心裏又是慶幸又是後怕。

還好是臨淵。

若是，不說走到近前，恐怕在起的時候，便要被嬤嬤發覺了。

何嬤嬤那雙老眼裏出狐疑的：“公主方才可是分心了？”

李羨魚心虛地輕聲否認：“沒有，我方才是，是在想書裏講的意思。一時想得了神。”

何嬤嬤愈發認定是分了心，立時問道：“那敢問公主，老奴最後說的幾句是什麽？又是個什麽意思？”

李羨魚輕聲道：“嬤嬤最後念的幾句是‘在彼無惡，在此無。其斯之謂也。’”

“意為無厭惡心，無嫉妒心，便可善相隨，名譽彰顯。”

答得並不遲疑。

隻因每次何嬤嬤過來，反反複複都隻講這四書。

數年下來，早已能夠倒背如流。即便是不曾細聽，也能信手拈來。

何嬤嬤一窒，不甘地注視良久，終未能尋出什麽紕，不得不將手中的誡擱下，換了另一本書冊。

拖長了音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