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隨叩首,應聲而退。
李宴獨自留在寢殿,連飲兩盞冷茶,卻仍舊無法令自己從這件事中冷靜下來。
最終唯有離開寢殿,大步走進廊下的夜雨中。
任由天穹上落下的雨水打他的墨發,滲他的袍,仿佛唯有這樣冰冷刺骨的,才能令他清醒。
所謂忠孝二字。不過是忠於君國,孝於父母
但若是君不配為君。
父不配為父。
可還值得去忠,去孝?
森冷的雨夜裏,李宴叩問自己。
*
同時,宮的儀殿中。
寧懿正慵然倚在錦榻上,一壁吃著銀碗裏上好的甜瓜,一壁端著隻薄胎玉杯,心頗好地飲著甜酒。
拿護甲輕刮著手中薄如蟬翼的玉杯,盈盈笑道:“還是夜了好。老古董回了自己的宅邸,終是無人再來煩擾本宮了。”
執素自然知道說的是太傅,隻端著裝甜瓜的銀碗不敢應聲。
寧懿也並不在意。
漫不經心地提壺,給自己重新斟了滿滿一杯甜酒,似漫不經心道:“承徽殿裏的親事,可定下了麽?”
執素捧著銀碗的指尖一,低聲道:“定,定下了。”
寧懿眸微瞇,語聲微寒,似有不滿:“那小兔子為何還不哭著過來求我?”
說著,又放緩了語聲,慢悠悠地道:“是夜裏出不了殿門,等著本宮過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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