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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很久了》 第58章

江連雪聲音都哽咽了,寥寥數語再說起,是幡然醒悟,是後悔莫及。缺失過的責任在日後的歲月裡,都會化作綿綿細針,扎出的全是憾悔意。

唐其琛坦然如常,包容著江連雪的一時失態,他整個氣質就很能震住場面,鄭重其事時,更顯得一諾千金,他誠懇道:「伯母,我會照顧好以寧,您放心。」

江連雪把眼淚忍回去,幾秒的平復,又變回了瀟灑恣意的模樣。

溫以寧買了三瓶水走過來,遞了一瓶給江連雪。

江連雪發飆道:「你病啊,我走十分鐘就到家了,浪費錢是不是。」

「兩塊錢浪費甚麼啊,你不喝就倒掉!」溫以寧也氣暈了,「下次再給你買東西我就是豬。」

江連雪冷聲一笑,「滾蛋吧你!」然後撥了撥頭髮,揚著下就走了。

江連雪的背影清減消瘦,遠遠看著,那條子似乎都大了半號,溫以寧心頭忽然升起一種很撓神的覺,就這麼幾秒,著呼吸都有點悶。

下意識的開口:「媽!」

江連雪腳步漸慢,但依然沒回頭。

溫以寧大聲說:「好好吃飯,別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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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上海,唐其琛在湯臣一品的那套公寓已經收拾一新,老餘把他的服電腦都從老宅送了過來。四點多,唐其琛沒再去公司,他主臥的櫃空出一半,然後把溫以寧的服都掛著了。

左邊是他的襯衫,從深到淺的排列,每一件都熨得工工整整,再往右是他的領帶,一個長方形的絨盒裝著,又分幾十個小格子,什麼式樣的領帶都有。溫以寧看了半天,唐其琛就從後面摟住,低聲問:「喜歡?」

溫以寧笑意微彎,「嗯,你打領帶很好看。」

唐其琛雙手扣著的腰,咬了咬的耳垂,「那晚上用來綁你,更好看。」

溫以寧赤著臉推了他一把,「討厭!」

唐其琛眼角彎出一個小勾,怎麼看都不太正經。

晚些時候,柯禮過來匯報工作,看到溫以寧時笑得很開心,「以寧,好久不見。」

溫以寧說:「來的正好,一塊吃晚飯吧。」

柯禮沒當即答應,而是看了眼老闆。

唐其琛說:「吃吧。」

他才欣然,「那就辛苦你了以寧。」

兩人就在客廳談事,柯禮這次帶的文件多了一些,三月見了底,一個季度又過去了。各種財務報表都得讓唐其琛過目,數據都是沒問題的,最重要的是二季度的一些項目計劃,唐其琛對這部分看得更仔細,他沒開電腦,就用筆在紙上刪減修改。他和柯禮之間的工作默契太足了,不用長篇大論,有時候就一條綫劃下來,或者圈個關鍵詞,柯禮就領悟了他的意思。

「昨天的例會上,陳總和秦總爲了銀行的那個案子起了爭執,早上我見著秦總,那氣兒看來一時半會也消不了。唐耀就在年初的時候來參加過一次董事會,之後再沒有現。他人在北京,聽說是對一個航天飛行的項目興趣。」柯禮事無鉅細地匯報,公司的人事得一清二楚。

唐其琛說:「老秦是老爺子的人,他那脾氣盡得真傳。你知會陳總,就按著這個分寸和他抬,收拾不了的時候,老秦自然會來找我。」

部洗牌,柯禮深諳其道。

「至於唐耀。」唐其琛忽就沉默了片刻,然後說:「去打聽他興趣的那個項目況。」

柯禮一一應著。

不多時,溫以寧把煲好的湯端上桌,響亮的一聲:「唐其琛,吃飯!」

柯禮被這稱呼驚了一跳,直呼其名擱老闆這也是很見的。他又留意了番唐其琛的表,然後低頭笑了笑。

唐其琛睨他一眼,「有事?」

柯禮不敢,隻含蓄的說了聲:「唐總,恭喜。」

菜很素雅,基本是按著唐其琛的口味來的,但桌上多了兩道川菜,溫以寧擺著筷子,對柯禮眨眨眼,「禮哥,咱們是能吃辣的。」

那句「哥」和「咱們」實在刺耳,唐其琛坐下後,很淡的一句,「柯禮不吃辣。」

溫以寧不滿道:「哪有,我們明明一起去川菜館吃過飯。」

不說這句還好,一說出口,唐其琛的神更寡淡了,他重複一遍,「柯禮不吃辣。」

溫以寧不搭理,直接向柯禮。

柯禮稍稍低頭,坐在老闆力有點大,清了清嗓子,說:「好的唐總,柯禮不吃辣。」

飯後他們繼續在客廳談事,溫以寧懶在沙發裡玩手機。跟江連雪在發微信,一小時前問吃飯了沒有,現在才給回復說吃了。江連雪一直就這樣,對關心的回應總是有延遲。溫以寧聯想到昨天那個背影,心說大概是自己多思了。

半小時後,公事談完。

溫以寧掐著時間的把藥和保溫杯遞給唐其琛。都是一些鈣片和魚油之類的保健品,手之後便沒再吃過止疼藥。柯禮三番幾次言又止,他表現得不太明顯,但溫以寧還是注意到了。

自覺得要迴避,卻被唐其琛扯住了袖,讓坐在了自己邊。

柯禮明瞭,也不再顧忌,說:「東皇娛樂的程總昨天特意問過我,張齊導演有一部新劇明年要開拍,劇本很好,製作團隊也不錯。程總讓我問問您有沒有投資意向,如果有的話,他可以讓安藍去試鏡主角。」

柯禮沒把話說得很直白,但意思還是了。唐其琛不太涉及文娛行業,他産業下的一家與亞匯集團無關的個人公司卻有這方面的涉足。這幾年幫襯了安藍不,爭取過很多的好劇本。

聽到這裡,溫以寧也猜到了意思。其實心裡對這些事兒幷不太介意,不是自私占有,也沒想過讓唐其琛爲了自己放棄任何。心如止水,然後就聽見唐其琛說:「回給程總,這一次我不參與,以後我也不會參與。如果他需要幫助,我可以爲他介紹意向投資人。」

柯禮面無異,依舊平靜。但他心裡還是沉了幾沉。

唐其琛做決定的時候,從不會把話說得棱角鋒利,平鋪直敘的闡明立場,很簡單也很殘忍。安藍這層關係,唐其琛在一層一層的剝離,幷且用了一種最傷分的方式。

晚上十點,浴室的門打開,唐其琛裹著一熱騰騰的水汽洗完澡走出來,溫以寧盤坐在床上拿他的ipad看電影,看的藍原版不帶字幕。按了暫停,然後抬起頭問他:「你晚上怎麼回事兒啊,柯禮明明是能吃辣的。」

唐其琛著頭髮,上著,腰間係了條深藍的浴巾,說得天理昭昭,「你單獨給他做了菜,他不能吃。」

溫以寧氣笑了,衝他挑眉,「這種醋你也吃?」

唐其琛把巾搭在椅背上,走過來的後腦勺就往自己上帶,「不吃醋,吃你。」

很快升了溫,溫以寧被他下,稀裡糊塗的看到他關了燈,再轉時,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條純黑的領帶。

唐其琛是個很能收的男人,自青春期起,就有很多很多生對他有過各種暗示,但他這人天生冷克制,不濃烈,對的追求也並不熱衷。當然也不是沒有過宣泄奔放的時候,和傅西平那一兜哥們兒聚在一起,男人哪能沒嗜好,傅西平總能找到各種資源。解了一時的,但總的來說,唐其琛還是相當冷的,加之唐家家風嚴苛,絕不允許以花邊新聞的形式上報,唐其琛收的住心,穩的了

但在溫以寧上,他找到了久違的樂趣。

男人與人之間的天然魅力,原來只要找對了伴,竟是那樣迷人。

周二晚上,唐其琛回了一趟家。

他半個月沒有面,這次還是老爺子生病了才讓他肯回來。進了屋,家裡的保姆仔仔細細的照顧,端茶遞水盛湯,一會兒說爺瘦了,一會說他臉不好。其實都是心疼的,什麼都好,可就是要找點理由好讓他常回家看看。

唐其琛對保姆周姨一直都很尊敬,從不仗著份擺主人氣勢,溫和的聽著的嘮叨,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煩。說到最後,周姨抹起了眼淚,小聲說:「夫人也很可憐的,您就不要再怪了。」

只是說到這裡,唐其琛的臉才循序漸進的降了溫。眉間清冷寡,拒人千里的模樣。

景安自樓上下來,看到兒子心裡到底是不捨得,一邊怪責唐其琛這倔強子,一邊又懊惱自己當初的理方式是該尋個更好的。也不至於把母子和氣傷到這樣的地步。這幾個月,唐其琛不冷不熱,不鹹不淡,禮數還是周全,不像親人,更像普通的客戶。

景安坐在沙發上。唐其琛正慢條斯理的喝著湯。周姨這湯煲得用心,烏鶏骨頭都燉得口即化,除了些許鹽調味,別的什麼都沒放。一碗下肚,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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