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主人散發出了同樣強勢的氣場。
龔航掃眼停在斜對麵的自己的車,角了。
他的車也很不錯,價位卻比陸津這輛低太多,問題是陸津一個沒有興趣談的單達人,穿開車有必要弄得這麽氣?
陸津徑直繞到駕駛座,拉開車門後,抬眸看向即將同車的同事。
何葉扯出一個笑,下意識地走向後排,剛要到車門,注意到龔航詫異的眼神,反應過來,不得不去坐了副駕。
坐組長的車還讓人家單獨在前麵開車,把人當司機嗎?
進去了,陸津還站在外麵,在龔航看過來時,他與對方多注視了幾秒。
隨後,陸津坐進駕駛位,關上車門,目不斜視地開走了。
龔航愣在原地。
如果說中午分草莓時組長看他的眼神還隻是多了一點模糊的深意,剛剛組長那一眼,警告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不是要跟他競爭,而是直接警告。
龔航懂了那個眼神,可他想不明白,平時表現得斷絕的組長,怎麽突然對何葉發了這麽強的占有?
何葉是很好看,但也沒到讓陸津一見鍾且深到直接視為己有的地步吧?
龔航想了一路也想不通。
可那些都不重要了,人重在要有自知之明,他不可能去跟組長搶。
冬天的安城,夜如水,無風也有浸骨的涼。
車開著空調,讓陸津隻穿一件黑襯衫也不會覺得冷。
何葉卻穿著羽絨服。
很熱,無論服還是心裏摳出來的大別墅都讓全發熱。
僵地坐在副駕,一眼都不敢往陸津那邊看,好像該說點什麽社的話,也沒有那個好本事。
什麽把人架在火上烤,今晚的此時此刻,算是真正地領教到了。
視野裏多了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打開了車載音樂。
舒緩的英語歌曲總算稍微化解了車中濃鬱到窒息的尷尬氛圍。
何葉放在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
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取出手機。
那隻手又關掉了音樂,方便通話。
何葉艱難開口:“是朱晴。”
那人淡淡地嗯了聲,不知有沒有領會需要他保持安靜。
何葉靠進椅背,接聽。
朱晴歡快的聲音在閉的空間傳開:“hello,下班了嗎?”
何葉:“下了,正要回家。”
“覺怎麽樣啊,同事們好不好相?都是一群it大佬,應該不需要太多社吧?”
“嗯,氛圍好的,有個同事、大學學長都很照顧我。”
“那我就放心了,嘿嘿,男同事有幾個,有沒有帥哥?”
何葉咬,本來都懷疑朱晴會不會早通過周向明知道陸津在藍海了,現在聽了好姐妹的語氣,顯然也是不知的。
“還,還行吧,你知道我不關注這個。”
“以前不關注沒關係,現在念完書了,也該試試談了,你跟陸津那場太短,都不算。”
何葉:“……”
現在跳車,還來得及嗎?
胡換了話題,沒聊幾句趕掛了。
駕駛位的人除了開車,始終都沒有什麽多餘的作,人也沉默得像個得了“靜音”指令的機人。
何葉攥著手機的掌心都出汗了。
“抱歉。”
那人突然開口,嚇得何葉的心都跟著一哆嗦:“什麽?”
陸津看著前麵的路,漫不經心道:“作為高中同學,我今天好像沒怎麽特殊照顧你。”
何葉:“……不用,我,我剛剛就是隨口跟朱晴一說,沒有介意這個的意思。”
陸津:“嗯,在小區哪個門下?”
何葉想了想:“東門吧,順路一點。”
“好。”
惜字如金。
第038章
夜裏九點半,小區的東門還有些居民進出,外圍的店鋪也都在營業,一排燈驅散了黑暗。
黑帕拉梅拉緩緩地停了下來。
何葉解開安全帶,臉稍稍朝陸津那邊偏了偏,程度控製在隻能看見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笑道:“謝謝組長。”
“嗯,明天見。”
社結束,何葉推開車門,下車後走開兩步,轉,再度微笑,朝車裏的人揮揮手。
駕駛位的男人微微點頭,開走了。
黑豪車迅速消失在車流中。
何葉長長地呼了口氣。
寒夜的冷正是現在需要的,隨著走向小區,在車裏悶出來的燥熱也漸漸褪去。
單獨走在這樣的夜晚,大腦靜下來,會很容易想起一些舊事,譬如十八歲的陸津,每次送回家,都會在樓下停一會兒,直到何葉拐到電梯廳那邊了,他才騎車離開。
久別重逢,騎自行車的高中生變了開豪車的IT英,青衝的愫也早已被時間衝刷得不留痕跡。
好的,隻要克服了那些親殘留下來的影響,以後在公司見到陸津,便可以真正地像普通同事那樣相。
爸爸打來了電話。
何葉笑著跟爸爸分上班第一天的經曆,因為吳莉過撮合與同小區“清華學霸”的念頭,哪怕隻是隨口一提,何葉還是下意識地對爸爸瞞了新上司竟然是陸津這件事。
但何葉並不認為,能一直瞞得了自己的好姐妹。
與其過陣子被朱晴從別的渠道知曉再跑來興師問罪,洗完澡後,何葉主向好姐妹報備了這件事。
也就隔了閱讀這條消息的時長吧,朱晴的視頻便打過來了。
何葉接通,在小窗口看到了自己尬到麻木的臉。
朱晴卻笑得合不攏:“真的假的?真是陸津?他不是在國外嗎,什麽時候跑回來了,還偏偏跟你在同一家公司?”
何葉麵無表地看著幸災樂禍。
朱晴急著吃瓜:“然後呢?見到你他有什麽表現?”
何葉嘟:“我們應聘者的簡曆都是他篩選的,他早知道我會去,隻有我才是突然撞上前男友的那個。”
哪怕提前半小時讓知道消息,也不會表現得那麽僵。
朱晴看著屏幕上小委屈的漂亮姐妹,了下:“那個,你別怪我多想,陸津不會還喜歡你吧,故意把你招進去?”
何葉不聽:“你的意思是,沒有他我就進不去了?”
朱晴連連搖頭:“絕對沒有,你的專業能力有目共睹,我是套路看多了,大腦的自反應。”
何葉當然明白,鬱悶道:“那倒不至於,我終麵都過了他才出差回來的,純粹公事公辦吧。”
又講了今天陸津的表現,作為他早已忘了舊的證據。
朱晴:“換個人我都被說服了,但那可是陸津,一個曾經暗暗你一年都沒讓班裏其他同學發現的高級狼人。”
一提這些何葉就起皮疙瘩:“當時大家都小,好幾年了,早忘了。”◇思◇兔◇在◇線◇閱◇讀◇
朱晴哼哼:“你等著,我去找周向明問問,我可跟他說過你去藍海了,他要是早知道陸津在那還一直瞞著我,我跟他沒完!”
何葉沒有阻攔,也納悶的,據同事們的說法,陸津已經回國一年了,這麽久,周向明作為他最好的朋友應該知道,周向明知道了,自然也會告訴朱晴。
此時的周向明剛從健房出來。
朋友們羨慕他可以在自家公司上班,其實周向明並沒有比普通打工人輕鬆多,該忙的必需忙,還得經常跟著老爸參加一些應酬。為了避免年紀輕輕就長出啤酒肚,周向明每周都要安排三次健。
一手提著車鑰匙,一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發現是朱晴打來的視頻,周向明笑笑,轉靠在車上,吊兒郎當地看向屏幕:“這個點非要視頻,該不會長夜漫漫獨守空房,想找我排解寂寞吧?”
說完,他掃了一眼朱晴上的珊瑚絨睡,麵嫌棄:“拜托你注意點形象,邋裏邋遢的誰會對你有興趣。”
朱晴有正事,沒心跟他鬥,靠近鏡頭,審視地盯著周向明:“陸津去年三月就回國了,一直在藍海上班,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周向明那不正經的笑容以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凝固。
朱晴嗤了一聲:“裝,你還跟我裝!”
剛諷刺完,就見周向明竟然一下子紅了眼睛,咬牙切齒地了一句國罵。
朱晴:“……”
下一秒,視頻被周向明掛掉了。
朱晴緩了緩,重新聯係何葉,一個字一個字地分最新消息:“周、向、明、哭、了!”
何葉:“……怎麽回事?”
朱晴心有戚戚:“應該是被傷到了,他把陸津當好兄弟,陸津連回國都沒跟他聯係。”
換何葉這樣對,也會委屈加生氣。
何葉:“……”
是過分的。
姐妹倆通過屏幕麵麵相覷了好一會兒,最後朱晴總結道:“現在我相信陸津跟你在同公司純屬巧合了,就因為幾年異地,他連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都能忘,忘了你這個隻談了兩個月的初友也沒什麽稀奇。太狠了,真的太狠了,我都忍不住同周向明。”
健房外,被同的周向明使勁兒踹一腳胎,等那難勁兒過去了,惡狠狠地給陸津打電話,才撥號就掛掉,改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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