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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彧尋遍了京中,甚至去了扶華山,都不見小七蹤影。
在他回宮后,只見福祿公公在殿外候著,見崔彧回來,便焦急上前,雙手捧上一封信。
“陛下,這是宮外送進來的,是陋室那邊傳來的消息。”
崔彧聽到陋室兩個字,恰逢此時小七失蹤,他瞬間便想到了小七時有幾次離家,便是去了陋室。
果然,看了信后,知道小七果然在那里。
從與九嬰那一場混戰中,崔硯堂將自己的本命蠱給了曲千塵救了他,到后來曲千塵給他做了冠冢,崔彧去過一次。
盡管崔硯堂只把他當做棋子,到后來也只想置他于死地,畢竟念著他將自己養大,去他墳前祭拜了一次。
那是他最后一次見曲千塵。
曲千塵避世,加上如此錯綜復雜的關系,曲千塵也不愿出來。
如今知道小七在陋室,崔彧哪里還等得了,直接去了陋室。
崔彧到了陋室的時候,陋室的子引他進去。
“你家公子呢?”
“回陛下,公子今早出門游歷去了,歸期不定。”
曾經的摯友,因為崔硯堂產生了隔閡,崔彧心中暗嘆一聲,朝里走去。
這會是午后,小七最近嗜睡的很,崔彧來的時候,正睡著。
晚春的海棠花開的繁茂,海棠花樹下,睡著的子玉頰輕勻,瓊腮微抹,如同那繁茂花間的花妖一般。
想到此,崔彧失笑。
前世可不就是嘛。
如今看到,崔彧一顆心才落了回去。
這些日子一直在想,若是見到,該如何哄回去?
若不肯原諒自己,不隨自己回去,又該怎麼辦?
如今見到了,崔彧才知道那些擔心完全是多余,便是不隨自己回去,自己還能放了不?
已經是他的皇后,這一生都是要在一起的,便是不回去,摟著哄著也得抱回去。
小七近幾日嗜睡的厲害,原想著小歇一會,這一覺便睡到了傍晚。
睜開眼時,看到邊那抹悉的背影時,小七微怔一下,以為還在夢中。
白了那背影一眼,在人椅上翻了個,輕嗔了一聲:“討厭,天天跑人家夢里來。”
只見那背影微頓,轉過來時,見小七已經醒來,只是生氣的翻過去了。
聽著方才說他天天跑到夢中,崔彧心中微微漾起波瀾,之后開始心疼小七。
便是與他置氣,也都還會夢到他。
他在焦心尋找的同時,何嘗又好?
這件事,是他想錯了,做錯了。
“我最無力且愧疚的,便是在妖嶺上,想護你,卻護不住。還有在城墻下,你一躍而下時,想慚愧,卻為時已晚時。
在神界的時候,我生來便是神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尊長開蒙,又拜于昆侖門下,神魔五界,無人不賣太子景曄君幾分面子,可是他卻偏偏護不住那個最的小妖,看著神族上百的世家陷害,污蔑,討伐。
如今我不過凡胎,無緣仙籍,此生終了,世間便再無我。
每次想到這些,我夜不能寐。
怕你在神族樹敵眾多,若是我不在了,他們欺你該如何?
又常常會想,若是我真的不在了,憑你自己孑然一,了無牽掛,也無人能奈何你。
可是,若是神族那些人知曉你在塵世間陪我歷劫,且有了兒,將來他們了你的肋,有人欺你們,辱你們,我便是死,也難安。”
崔彧語速輕緩,微沉低啞的聲音如傍晚的清風一般,繞在小七心頭。
一開始,聽著他的聲音,便知道這不是夢。
聽到后來,小七原本滿肚子氣,就只剩下心疼和愧疚了。
尤其是崔彧說到那句“此生終了,世間便再無我”的時候,小七心間驟然一疼,從人椅上坐了起來,握住了崔彧的手。
“不......”
可是崔彧還在繼續說,小七眼中淚意瑩然的著他,等著他說完后,崔彧再看時,只見早已淚流滿面。
小七撲到崔彧懷里,哽咽道:
“我錯了,我不該跟你置氣,還離開這麼久......”
段風隨著崔彧前來,如今他是衛軍統領,隨時護駕。
不過崔彧和小七兩個人在一起時,段風一般都會躲得遠遠的。
他知道這幾日崔彧找小七快將整個京城都翻遍了,焦急的很,如今見到認了,肯定要賠禮道歉,哄著人回去的。
依著那位小祖宗的子,陛下今天不哄上個把時辰,只怕結束不了。
段風對于陛下哄小七太悉了,別管什麼天子不天子的,在那位小祖宗面前就是孫子。
作為一個臣子,他覺得如果靠的太近,會折損陛下面。
所以,他很懂事的離遠些。
可是在他看到小七撲到陛下懷里時,看著那愧疚的小模樣,段風都愣了好不好!
陛下用的是什麼辦法,讓這麼難哄的小祖宗,面愧疚,主投懷送抱的?
陛下還真真是妻有道!
而此時的崔彧,并不知遠段風琢磨著怎麼向他學習,只環著的腰,輕著背后長發,聲音依舊低緩輕。
“是我的錯,我不該不顧你的想法,既然注定我要消失在世間,以后漫漫仙途,只剩你一人孤在這世間,倒不如有個孩子陪著你。”
看著懷里的小姑娘還在哽咽,崔彧輕扶的肩頭,將扶起。
“隨我回去吧,以后無論我做什麼,都不再瞞你。”
小七這會心疼崔彧,自然崔彧說什麼都是好的。
下山的時候,小七跟崔彧坐著之前準備的馬車回去了,而段風騎著馬跟在后面,一旁一小分隊隊長不住的著段風,小聲提醒:
“統領大人,您跟小的打的賭可別忘了。”
段風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著:
“不就是二十兩銀子?不了你的!”
原來是他們幾個在山下等著的時候打賭,段風說,陛下只怕要哄人到半夜了。
如今不過轉眼,便將人哄下來了。
輸了銀子事兒小,主要是丟了面子。
手下人都知道他是看著皇后娘娘長大的,很了解皇后娘娘,如今有點被打臉了。
段風看著馬車,心想,小祖宗您就不能再堅持會?
您小時候那作天作地的勁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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