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洲自馬上看一眼,放緩馬速,與並行,忽而問:“可需我緩行?”
舜音愣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看見了自己在轉頭四顧,淡淡說:“不必。”頓一下,聲音低,“我昨日也未必就是答應穆二哥了。”
穆長洲看,目正落在右耳,掃過耳垂,聲音也低:“難道音娘還有別人可以依靠?”
“……”舜音抿,瞥他一眼,不再言語。
穆長洲也不再言語,眼裏似隻有前路,知道眼下並不痛快,昨日那般境地,今日已被自己帶出來,或許心底真的沒有接他的“商量”。
張君奉一路觀察到現在,歪頭與胡孛兒低語:“軍司昨日不是說抓他的探子去了?”
胡孛兒也納悶:“莫非抓到了?否則怎會突然賞我迎親之功呢!”
張君奉看一眼舜音,嘀咕:“非帶著做什麽……”
但隨即就看到了穆長洲往後瞥來的眼神,二人頓時噤聲。過往也曾私下低語,明知軍司耳力極好也沒什麽事,這還是第一次接到他如此明示的製止。
一路未停,似乎十分急切。
中間用了一次飯,也是在馬上,吃的是行軍幹糧。
舜音早已習慣無人伺候,但還是第一次吃如此幹的軍糧,明明是幹和胡餅,卻像是可以割破人的嚨。
坐在馬上,帷帽垂紗掀至帽簷,一邊緩行,一邊嚼下最後一口胡餅,眼前忽而遞來一隻水囊,立即接了,擰開抿了一口,才舒服了許多。
忽而朝旁看一眼,水囊是穆長洲遞來的,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他的薄,回頭擰好了塞子,不再喝了,遞了過去。
穆長洲轉頭看來,目在側臉上一掃,接了過去,擰開直接喝了一口,才塞上,似是故意。
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