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風等在門邊,見他出來,垂首問:“軍司今晚可回?”
“不了。”穆長洲腳步未停。
昌風也不意外,夫人一走,他就又不怎麽回府了,匆匆追上前去,給他牽馬送刀。
穆長洲馬持弓,直接去了北城門。
城門早已修繕好,城頭上守軍嚴,遠巡邏人馬一列一列穿梭不止。
守城小跑著下了城,到他馬前,雙手遞上城防記錄文冊,頭都不敢抬。
明眼人都知道現在軍司就等同總管了,可他每日一早都還親自過來巡視防務,哪敢怠慢。
穆長洲坐在馬上,仔細翻閱完,遞回文冊,又打馬四下檢視一遍,毫不曾停頓,一扯韁,又再往東而去。
隻十數名弓衛始終跟隨在後,連日以來,都是四道城門不停巡視。
往東而去,今日卻並未直去東城門,穆長洲領頭策馬,韁繩一振,忽而馳去了城東一角。
直至那間東寺外,一行人隨著他,紛紛勒馬停住。
穆長洲自馬上下來,了馬鞍下收著的一柄刀,提在手中,緩步進了寺。
寺中一如既往的清冷,暗走著守衛的兵卒,冬日漸深,寒風瑟瑟,吹散了寺裏縹緲的幾陣誦佛聲,一路走過,兩側都是灰蒙蒙凋敝禿的矮樹。
至後方佛塔前,穆長洲止步,拎刀而立。
不過片刻,門打開,張君奉自塔走了出來,向他抱拳:“按軍司吩咐,我已見過令狐拓。”
穆長洲不語,邁步往裏。
塔幽暗的禪房裏忽然開了道門,突來的線刺得人睜不開眼,坐在裏麵的人閉眼良久,才又張開。
是令狐拓,他手腳拖著鐵鏈,上中素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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