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音手指鬆了又握，心間在一陣陣跳，右耳邊不敢錯過一聲響。

不知道帝王會作何所想，也不知道能否被相信。

漫長的沉靜，時間也在一點一點流逝。

直到一聲突兀響聲，悄然看去，案頭香爐微傾，龍涎香撒了一地，帝王驟然起走出案後，竟往外快步走來，幾步之後，又忽然停住。

“所以，他功了？”

舜音倏然抬頭：“什麽？”

幾乎顧不得失態，以為自己聽錯了。

帝王又走近幾步，上下打量：“朕曾覺得，你嫁給他太可惜了，因為他早已不是在明之人，眼裏隻有目的。”

舜音愣住，如墜霧裏。

“聽封校尉說，觀河西防務所得，皆是你冒險探來，是你一直悄然藏匿涼州，暗行事。”帝王緩聲，“但其實，他才是那個伏涼州最深的人。”

舜音右耳如有一聲悶響，心口一堵，愕然無聲。

右耳裏，聽見帝王又說：“且是自願的。”

第八十九章

西北大風呼卷,瞬間被疾行而過的馬蹄聲踏碎。

如風掠過的快馬輕騎不過數百，後方卻追而來了大部的西突厥騎兵。

荒原漫漫無際，穿著灰白胡裘的西突厥騎兵自天際撲來,灰茫一片如鋪天蓋地的沙塵，眼看就要追進程。

前方數百涼州輕騎皆黑皮甲,持槊帶刀,本是一直在往涼州方向,卻陡然轉向，折返回去，策馬俯，快如離弦之箭,直襲向大部一側，長槊疾刺而出。

慣常的出其不意，但後方追來的大部兵馬不夠輕便，先頭人馬反應過來時就已來不及。

側方被一下被衝開，馬槊挑出一片缺口,猝不及防打了西突厥騎兵衝來的陣型,一時後方急追而來的大部都來不及勒住，踏不斷。

而如利劍刺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