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婈很清楚,以秦的脾氣秉,這句話,足夠他一生愧疚。
薑嵐月徹底害怕了,整個人抖如糠篩,與秦喊:“老爺……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閉上了眼睛,他啞聲道:“來人,把二姑娘帶回屋裡,即刻送薑氏出府。”
——
日降月升,秋風微涼。
掌燈時分,秦綏之將一個黃花梨木箱子搬進了秦婈的院子。
秦婈詫異道:“這是什麼?”
秦綏之遞給一把鑰匙,笑道:“阿婈,打開看看。”
秦婈接過。
鑰匙鎖,搖兩下後,掀開了箱蓋。
這一看,秦婈整個人都怔住了。
箱子裡裝滿了金葉子、上好的羊脂玉和南海珍珠。
還有要的那支金花嵌紅珍珠步搖。
這些東西,不說價值連城,但在東直門最好的地段換十家鋪子也是夠的。
秦綏之道:“薑嵐月雖然可恨,但有些話卻沒說錯,咱們家世不顯,你若真了宮,要打點的地方太多了,哥沒什麼能給你的,這些本是給你當嫁妝的,我攢了許多年了。 ”
秦婈聽著這句話,眼眶倏然一紅。
好似聽到了蘇淮安在耳邊道:“阿菱要嫁人了,想要什麼嫁妝,給我列個單子?”
秦綏之抬手替了眼淚,勾起角道:“這就了?你哥我現在可是河南的大商戶,要不了多久,咱們家的生意便能做到蘇州去,布料、麵、首飾、酒樓,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我想好了,再過兩年,便坐船出海,去外面走走,南方那邊……”
秦婈沒說話,一直在聽秦綏之講外面的世界。
講他多麼厲害,錢來的多麼容易。
秦婈心裡清楚,秦綏之說這些,無非就是想讓忘了那道誓言。
可秦綏之著貢院金榜時的目,忘不了。
秦綏之一連說了半個時辰,說的口乾舌燥,他起倒了一杯水,剛喝一口,就聽秦婈開口道:“哥,科舉行不通,那便考武舉吧。”
秦綏之子一僵,“你說什麼?”
“武舉雖偏重技勇,亦會考謀略、策論。”秦婈看著他的背脊道:“當今陛下乃是武將出,尊賢才,知人善用,武舉雖比不得科舉,但能仕,便夠了。”
話音甫落,秦綏之轉過同對視。
燭火明,秦婈從年眼中看到了一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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