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北揚了揚下頷,笑道:“讓我瞧瞧是哪個賊人,膽敢擅闖國公府。”
蘇菱無語道:“爹!青天白日的,誰都有膽子闖你的院子?!你別不是故意的吧……”
蘇景北看著蘇菱,語氣了下,笑道:“你過來,讓爹瞧瞧。”
方才還咬牙切齒的蘇菱,立馬崩不住角,小跑到蘇景北面前,拍了一下他的手臂,道:“國公爺老當益壯啊。”
蘇景北呵斥:“沒大沒小。”
蘇菱道:“我哥呢?明日便是皇后娘娘壽辰,我哥說替我準備了一套十二月花神杯當賀禮,他人呢?”
蘇淮安站在後,雙手疊與前,“嘖”了一聲。
蘇菱回頭,眼睛都跟著彎了,“哥!”
蘇淮安略嫌棄地看了一眼,道:“嫁了人,還要回娘家吸的,你瞧瞧京城還有誰家的姑娘如此?”
蘇菱張口便是甜話,“蘇大人這樣好哥哥,才是天上地下,獨一份。”
“嫁了人也沒長進。”蘇淮安耳子一,轉將那套十二月花神杯,給了。
蘇菱看著手中的花神杯,連連讚歎。
蘇景北倏然開了口:“阿菱,正好我也有事要與你們說,都坐下吧。”
三人在庭中坐下,蘇菱起給面前二位斟茶,盡顯賢惠之姿。
蘇景北看著道:“阿菱,你與晉王殿下,近來可好?”
蘇菱眼神帶著笑,笑意裡面泛著,不過話到邊就只是:“還吧……”
還是不,蘇景北和蘇淮安都能看出來。
蘇景北道:“王側妃前幾日誕下一子,雖是側妃所生,但也是本朝頭一個皇孫,眼下外面已經有人在傳,這皇孫是大周福星,龍心正是大悅,極有可能順勢立王為太子。”
蘇菱蹙眉道:“可宿州那些貪汙案、賣案,樁樁件件都與王有關,陛下前幾日不是還訓斥他結黨營私嗎?”
蘇景北笑道:“你隨晉王殿下離京數月,京城見不到的,想必也都見到了,大周政治如此,皇子之間勢力傾軋,你以為是陛下是頭一天知曉?阿菱,你想想穆家近來的作,心裡該有數了。”
穆家,便是王的母家。
穆家不僅給朝廷捐了好大一筆錢,還發現了一座銅礦。
蘇菱緩緩道:“原來王上次罰,是因為貪汙的銀兩,進了私囊。”
蘇景北點了點頭,道:“王府誕下了皇孫,燕王也坐不住了,上個月,燕王正妃和側妃接連有孕,燕王府尚未出世的孩子,便有三個。”
蘇淮安聽了這話,不由看了蘇景北一眼。
蘇景北道:“阿菱,當今皇后到底不是晉王殿下的生母,能自己提出來的事,就別讓皇后先提,起碼還能佔個賢德。”
蘇淮安道:“父親!”
蘇景北道:“你住口,阿菱若不是嫁進皇家,我永遠不會對開這個口,可嫁都嫁了,我說總好過旁人說。”
蘇菱拍了一下蘇淮安的手背,笑道:“爹,我知道了。”
蘇景北歎了口氣。
晚飯過後,蕭聿來鎮國公府接蘇菱回府。
蘇菱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套十二月花神杯,跟著他上了馬車。
蘇淮安看著的背影心裡莫名不是滋味,他忽然覺得蕭聿是真有本,忍不住咬牙道:“這才幾個月,就忘了當初嫁人是怎麼哭的了。”
蘇菱好似聽到了蘇淮安的呢喃,掀開馬車的簾子,朝蘇淮安擺了擺手,眼睛裡都是討好的意味。
蕭聿道:“景明,我先帶回府,改日再來與嶽父下棋。”
蘇淮安一掃臉上的鬱,朝蕭聿躬,道:“殿下慢走。”
回到馬車上,蕭聿十分自然地牽起蘇菱的手,闔眸歇息,頭往上靠了靠。
蘇菱問他,“很累嗎?”
蕭聿淡淡地“嗯”了一聲。
蘇菱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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