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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的演技大賞》 130、來世番(終章)

政權更迭,腥風雨終會來。

比如,燕王依舊死於春蒐虎口之下;比如,王依舊在皇帝崩逝前夕起兵奪位;再比如,鎮國公依舊不餘力地扶持蕭聿做上了那個位置。

新帝登基,年號改為延熙。

年初,皇后被診出孕,正是大喜時,皇帝養在宮外的心上人懸樑自盡,一抬出小院。

當晚,皇帝夜臨坤寧宮,發了好大的火。

皇帝的韻事,無人敢置喙,但朝野上下都在心裡猜,這事定是蘇家做的。

蕭聿面沉數日,朝中大臣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暫且歇了把兒送進宮的心思,不過,高麗仍是把李苑送進了大周,兩國邦,該收,只是李苑還未踏宮門,就被蕭聿送去了王的封地。

王一聽蕭聿千里迢迢送了個人過來,頓時心生不喜,可李苑是高麗姿最盛的公主,白的如同明珠,順乖巧,王見了人,心立馬就了,立即封為側妃,日日逮著就親,越看越喜歡,王妃氣的鼻子都歪了。至此,王府的後院便再無寧日。

冰雪消融,草長鶯飛,轉眼便至延熙元年,二月十六。

朝廷里出了大事。

巳州邊界,齊軍來犯,邊境不斷,閬州總督一封奏摺遞到京中,懇請支援。

鎮國公蘇景北,此時正站在養心殿外,準備主請纓。

盛公公直了腰,高呼,「宣,鎮國公覲見——」

鎮國公道:「勞公公通傳。」

盛公公躬,眉開眼笑道:「鎮國公客氣了。」

鎮國公過門檻,盛公公的角的笑意瞬間收起,一揮手,養心殿周圍的宮人、太監,撤了個乾淨。

吹過,茂的樹葉簌簌作響,養心殿茶沸、磨墨,論邊疆戰事,君臣和睦,一切如常。

忽一道銀閃過,白窗牖上,潑灑上一束紅

陸則手中的繡春刀不停流,朝刀尖匯聚,「吧嗒」一聲,墜落在地。

陸則渾繃,頷首屏息。

蕭聿走過去,了把礬砂,手卸下了一張人.皮面

他看著地上的男人,短暫錯愕後,恢復了神,對盛康海道:「宣,大理寺卿,蘇淮安。」

盛公公得令,立馬喚來一個腳麻利的小太監,道:「鎮國公在養心殿突發心疾,眼下生死未卜,陛下命蘇卿立即宮,記住了嗎!」

侍頷首,「公公,奴才記住了。」

鎮國公大將軍在戰事前夕突發心疾,死於宮中。

這下可真算是炸了鍋。

近來幾日,朝中重臣府邸,徹夜燃燈不熄,都在議論此事。

有人分析,時機太過湊巧,保不齊鎮國公是被敵國細作所害。

也有人分析,鎮國公大將軍壯,從未聽過什麼心疾,此事,不過是皇帝想奪回那六萬兵。

隔日上午,蕭聿就給了重臣答案。

他奪取了鎮國公的兵符,手握大周最驍勇的六萬兵,決定親征。

這一步棋,文武百都懵了。

齊軍境,蕭聿駕親征,匹馬黑貂裘,馬蹄聲滾滾,千里奔襲,率軍北上。

齊軍想過此戰難打,但實在沒想到,這新帝行軍的魄力,竟如此強悍,其果決沉穩,本不似一位及冠年,他立於沙場,便是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上輩子那等境遇都能反敗為勝,這輩子,他帶著大周最好的兵力,沒道理不贏。

延熙元年,六月末,一道邊關戰報送京城。

新帝駕親征,政務暫時閣打理。

閬州總督甫一進門,咧的快要掛到耳朵上,還沒開口說,閣的老狐貍們便知道,贏了。

皇帝贏了。

閬州總督,正了正盔甲,站直,大聲道:「前方軍報——我大周,勝了。」

又大笑:「欸、柳閣老,咱們這一仗,打的那一個漂亮,落花流水,猝不及防,齊軍拔就跑,嚇得屁滾尿流,哈哈哈哈哈。」

閣:「......」

沒文化,真可怕。

蕭聿這一仗,威高漲,各家又起了把兒送宮中的心思。

皇帝正值壯年,後宮卻只有一個人,還是不得帝心的,此時不送何時送?

京中貴私底下的話,傳的越來越難聽,甚至傳到了蘇菱的耳朵里。

「陛下雖厚葬了皇后生父,可那不過是兵權換來的。」

「兵權被奪,蘇景北又死了,蘇淮安在家中丁憂,整個鎮國公府啊,不就是空中樓閣麼。」

「蘇後這一胎,男未可知,能否活下來,也未可知。」

「誰以前在潛邸時跟陛下拿喬?有今日,也無需意外。」

「對了,不是還和何家二郎有過一段議過親?陛下可是為了這個不喜?」

「何止是議過親!」

「這種事,誰家的男人能忍,更何況是陛下。」

「等後宮充盈起來,還不知道能不能坐穩那個位置。」

坤寧宮的境,似乎在旁人口中愈發艱難了。

曾經,扶鶯也是這麼想的。

漸漸發現,陛下和娘娘,人前人後,完全是兩幅模樣。都說娘娘不得帝心,陛下只會在初一十五,去坤寧宮應付了事。

可是應付,有必要應付到天亮?應付到娘娘全是紅印子?

若說這是應付,那陛下也太敬業了。

哦,對,還看見過娘娘打陛下,陛下笑聲爽朗肆意,都不會還手,都是主湊過去,任憑鬧。

蕭聿急急班師回朝,雖然他知道,會照顧好自己,但心裡仍是對延熙元年,八月十五這個日子,惴惴不安。

結果還真是越不想來什麼,越來什麼。

蕭聿甫一京,蘇菱便胎了。

還是早產。

秋蟲喃濃,烏雲遮月。

坤寧宮人心惶惶,好在太后及六宮尚儀都在,太醫院院正常岺甫吩咐人煎藥,正是屏息祈禱時,皇帝來了。

徐尚儀頷首福禮,「裡面氣太重,陛下龍,萬不可進去。」

蕭聿一把推開門,走過去,半跪在邊。

男人腔起伏不定,他啞聲道:「阿菱,我回來了。」

蘇菱拉住了他的手,笑著嗯。

他親了親的指尖。

楚太后手中的佛珠掉在了地上。

皇帝的目里,只餘一人。

時至今日,才恍然大悟,原來,皇帝把他的心上人,護的好好的。

延熙元年,八月十五,戌時六刻,皇后平安誕下嫡皇子。

當夜,皇帝下了一道詔書,著封大皇子蕭韞為東宮太子。

京中的風向又變了。

他們本以為蘇後不過是母憑子貴,卻不料延熙年間,國富兵強,皇帝大權在握,後宮卻空無一人。

他蕭聿此生,唯有一妻。

後記:

又是一年清明,蕭聿與蘇菱一同去佛寺還願。

那日金烏高耀,蓮花幡迎風飄,高僧立在寶殿之外,作禮相迎。

他們像是世間最尋常的夫妻,秉赤誠之心,拜佛聽經。

木魚聲陣陣,他們走上前,燃香祈禱。

待沉香化為此生宏願,他們轉一同朝外走,佛寺人頭攢,好生熱鬧,熙來攘往間,有個貴忽然崴了腳,撞了蘇菱一下。

子一晃,他立馬手將人攬回懷裡。

四周煙霧繚繞,抬頭,他垂眸,千上萬個日夜在對間回溯。

二人相視一笑。

辭別經年,且看今朝。

從年,到白頭。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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