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了，這個打不了。

恐怕此人要是真正走出來，這方世界瞬間就要消失。

“晚輩李長安，見過石之祖。”李長安抱拳行禮。

石之祖看著李長安，一眼仿佛看穿了千萬年，“倒也聰慧，本座石威。”

“符祖可滿意本座的禮？”

李長安子一僵，“石祖的意思是，那些圣人……？”

“孺子可教。”石威的聲音里聽不出半點語氣的變化，他就像是一塊亙古不變的磐石，任何存在都改變不了他，哪怕是時間。

“我族石鼎天被你磨滅，我察覺到你的氣息在變化，料想符道也許還未完善，所以便又送了你十幾個，現在看來，應當是補全了。”

“符祖可還滿意？”

李長安看著眼前的石之祖，通冰寒。

那些可都是圣人之尊，結果卻好似螻蟻一般，連命都做不得主，“不知石祖，有何見教？”

“我一觀符文之道。”石威言道，“若能有所助益，這人間道統，我可讓你維持五百年。”

李長安角微，“石祖如此大費周章，只是為了看一眼符文之道？”

石威看了一眼李長安，第一次笑了，

“原本我族石鼎天下界，只是為了配合天道，梳理人間正道。”

“但沒想到竟能被你所殺。”

“故而才有一觀符文之道的想法。”

“我活了漫長歲月，幾乎與天地同庚，早已不知何時何地，但你的符文之道，也許對我有一點用。”

李長安不一滯，與天地同庚……這特娘到底是怎樣的老怪？

這就是祖圣嗎？

石威似乎看穿了李長安的想法，

“神圣之路不可逆轉，我乃人間第一個使用石之人，親手開啟石時代數百萬年。”

“時至今日，祖圣之路已到盡頭，只差最后一步便可橫苦海，直彼岸。”

“所以世間所有獨到法門，我都曾遍覽。”

“近有文道，佛道，巫道，遠有仙道、陣道、劍道，武道……”

“古往今來，祖圣會隕落，而我不會。”

“若說祖圣有盡頭，那我，便是盡頭。”

他過天門看向下方的這片世界，接收著萬事萬傳遞過來的信息，

“果然，符文之道有其獨特之……”

李長安被石威所說的話鎮住了。

這怪，已經可怕到如此地步了嗎？

本以為至還能有人能與之制衡，現在看來，早已登峰造極，站在修行之路的盡頭，俯瞰蒼生。

“敢問石祖，彼岸到底有什麼？”

“以石祖之能，為何還要去往彼岸？”

石威這一次沉默了良久，而后緩緩說道，“彼岸有什麼，我也不知。”

“但我卻知，那里沒有束縛……”

“有真正的大自在，大逍遙……”

李長安心里咯噔一下，“石祖之能，足以睥睨神圣，又怎會有束縛？”

石威輕嘆，“你不懂……”

李長安沒有多問，遂將符文之道心傳授。

半日之后，石威看向李長安，“符文之道果然另辟蹊徑。”

“只是，一品之后，應當還有境界才是……”

“符祖尚未參悟嗎？”

李長安頓了頓，“一品之上的境界，晚輩還未完善，只有一些猜測。”

“說說看。”

“吞下本命世界，不修萬法，只修自。”

“世界是我，我即世界。”

“從此，天地朽，而我不朽；萬法滅，而我不滅！”

石威的眼神倏然一滯，他的眼眸中，似有萬道叢生，萬法寂滅，演化諸天，

“好一個世界是我，我即世界。”

“本座還以為，你會走天道的路，演化本命世界，使之為主世界……想不到你卻想走另一條路。”

“妙不可言……”

他出一抹笑意，“李長安，本座欠你一個人。”

“這條路，也許可助本座離苦海！”

石威轉，準備離去，“這人間，我再送你五百年，讓你傳道千年，就千年道統。”

李長安扯了扯角，“可天道不允……”

石威搖搖頭，“天道要你進天門，我會親手把天門關上，影響不到你。”

“千年之后再見，符祖……”

然而，話音未落，

李長安的瞳孔卻驟然猛，無窮無盡的恐懼，瞬間侵占了所有。

只見，

一條青的布滿鱗片的手臂，從虛無中出，五指上的指甲長如利刃，輕而易舉將石威的腦袋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