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都是假的

卻見被綁在最中央的木柱上那人抬起頭，朝離的最近的老頭他們求救。

等老頭幾人看過去，他激地開始掙扎，「你們總算來了，救救我。」

「將你們綁在此的人說過什麼話？」花天師挑眉，他往後看了一眼，右後方牆角掛著一盞老式的油燈，昏黃的燈不足以讓人看清這十人面上的細微表。

中間這人是個看起來頗強壯的男人，此刻他有氣無力地又仰了仰頭，說：「他們說你們是好人，會救我的。」

花天師又等了等，見此人沉默，問：「沒有別的話？」

男人小幅度搖了搖頭，「沒有。」

花天師勾著角，收回視線。

片刻后，他說：「他們應該與你們說了，來救你的是天師，你知道什麼天師嗎？」

「不知道。」男人抿了抿，避開花天師探究的視線。

「複雜的我就不與你細說了，為天師，且還是佼佼者，若需要，你們在我們面前是遮掩不住任何心思的。」花天師嘆道。

這人被綁在後的手指痙攣一下，他覺得自己嗓子更幹了。

「我，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若想我們救你，就實話實說。」孫天師不如花天師會看人臉，但他了解老花，老花特意說這話，就是對方有瞞的意思了。

那人不停地著，眼神飄忽，他在權衡，也在斟酌。

餘下的九人仍舊耷拉著腦袋，顯然沒有清醒。

「他們真的沒有跟我說別的話，你們信我，我是被迷暈了綁來的，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抓我過來，我也沒得罪過他們，求你們救我。」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左顧而言他。

呵——

一聲冷笑自鎚子角溢出。

他看向中間那人，「你寧願相信一個要你命的人，也不願信專門來救你的人，你是覺得我們這麼多人都是可以能讓你隨便糊弄的嗎？」

那人也心虛，可了口氣后，最終對鎚子說：「要換你是我，你也會跟我一樣的。」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我絕對不會。」

鎚子都替時落不值，「時大師，要是不救他，我們自己能安全出去嗎？」

「能。」

「都到了這時候，他還在瞞，這樣的人不值得救，我們就當是白跑一趟，還是走吧。」鎚子勸時落。

這回唐強也站鎚子，他始終堅持，「時大師，你們的安全最重要。」

雖然老頭四人是長輩，時落要走，老頭他們不會拒絕。

「行。」時落都沒再多問中間那人一句，掉頭就走了。

顧天師善心，卻也不會拿幾個老傢伙跟小落落的命發善。

幾人眼看要走遠，這人急了，他忙說：「你們回來，救我，救救我，我都說。」

時落沒回頭。

「他說我要想活下來，你們就得死。」這人也覺得自己有些卑劣，可他也有原因的，「我沒辦法，我不想死，我還有老婆，我老婆懷孕了，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生了，要是我死了，我老婆怎麼辦？還有我那沒出世的孩子，怎麼辦？」

「我真的沒辦法了。」男人哭了，「你們別走，我真的都說，求你們別走，別丟下我，我不能死。」

他說的凄慘，哭的真切，時落一行人腳步卻沒有毫停頓。

「他們說你們只要進來就出不去了，他們在這裏做了機關，除非用你們的命換，這個機關才會破解。他們還說要放干我們十個人的，在我們的流干之前，你們是救不出我們的，除非，除非你們來代替我們站在這十個地方。」危機時候，他想清楚了，要是人家走了，他是必死無疑的，現在說實話，他們要是心，他還可能有一線生機。

「還有嗎？」花天師再問。

「他們還說我可以把他們所說的話都告訴你們，他們就是要看看你們幾個人會不會為了救，救我們幾個廢，拿自己的命換。」男人後知后覺地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他就是個普通人，有點善心，但是不多，要說用他的命去換不認識的人命，他是做不到的。

他都做不到，憑什麼要別人用自己的命來救他？

這世上沒有什麼是理所應當的。

「既然對方什麼都沒瞞著你，那他可說過怎麼拿我們的命換你們的？」花天師有點好奇。

一直默不作聲跟在大家後的顧天師順口回道：「還能怎麼換？」

這陣法不是他所知的，不過也是有跡可循。

「不就是等我們陣法后，陣法啟，取我們的靈力，他就自由了。」這些陣法是萬變不離其宗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進了陣法后就出不來了？」花天師看著圓坑，坑裏已經積攢了一層紅。

「你們哪裏的脈被切了？」

「腳上。」男人回道。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甚至能覺到全順著腳上脈一點點流出去，就像是他能覺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消失。

這是等待死亡的覺，男人如何不驚恐？

花天師點了點頭，怪不得看不到他們上的傷。

顧天師又繞了一圈，回來說：「這不是十絕陣，是十殺陣。」

「一旦了這陣法，我們將寸步難行。」修道者進，靈力會被瞬間吸干，顧天師又冷笑一聲，對男人說：「他們哄騙你而已，待我們替了你們，你們是可以自由出這陣法，只是你們也必死。」

「不會的。」男人反駁，「他們告訴我怎麼從這陣法走出去，我親眼看到他進來陣法，然後又安全的走了出去。」

「只要我按照他們走出去的路徑，我就能安全。」

「你的智商是跟著被一起放幹了嗎？」鎚子吸口氣，罵道。

男人臉有些燒。

「這陣法是他們設的，他們當然可以隨便走。」

男人何嘗沒有懷疑過？

此刻回頭想，他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他不信時落幾人，當然更不能信將他抓來的人。

「時大師，他們不值得救。」鎚子悶聲說。

他向來是爽朗直子，他也知道人複雜，多有暗，這暗用在他自己上，他還不覺難，用在時大師他們上，他替時大師他們不值。

男人怕時落不救他。

「他們說，救我們十個人，就等於救了百人，要是我們死了，剩下的人會跟我們陪葬。」那人低頭認錯，「對不起，我，我太自私了。」

他想鼓足勇氣說不用時落救了。

可話到邊，想到老婆跟還未出生的孩子，他說不出口。

他自己心裏也清楚，被救出的希渺茫。

「要是我死了，你們能不能幫我個忙？」不等時落拒絕，他快速說：「我為孩子存了點錢，好留著孩子以後上學用的，我一直沒告訴我老婆，本來想給我老婆一個驚喜的，那些錢是我趁著上班的時候接外頭的活賺的。」

「還有我們孩子的名字，我跟我老婆選了六個名字，男孩子三個，孩子三個，我們一直沒有決定到底用哪個名字。」想到老婆，男人眼前模糊，「還請你們幫忙跟我老婆說，不管男，孩子的名字就康樂吧，我沒別的希，就盼孩子能健康快樂的長大。」

「還有——」男人快說不下去了，「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也沒個工作，以後養孩子會難，要是實在撐不下去了，就把孩子送給我父母吧，父母會好好將孩子養大的，，要想再找一個，就找個對好的，長這麼大，沒有工作過，也很跟人打道，單純，以後沒有我，就只能靠自己了，要好好學著看人，學著做事。」

在最濃的時候驟然分開，對兩人來說都是極痛苦難忍的事。

「還有我父母，是我不孝，讓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求他們幫我把孩子養大。」

「還有我的孩子，我還沒有跟他（）見一面，孩子，對不起，爸爸不能陪你們長大。」

男人氣息逐漸弱了下來。

他腦袋昏沉，眼前甚至出現了幻覺。

「老婆，你別難過，都怪我沒聽你的話，非要那天晚上出門，我再也不能陪你出去玩，不能跟你一起去吃好吃的，也沒辦法幫你買好看服了。」男人掙扎，想再一眼前的人影。

時落回頭看了男人一眼。

老頭知道自己徒弟的格，若能救人一命，會順手相助的。

「去看看。」老頭對顧天師說。

顧天師想救人，也想破了這陣法。

若他們強行破開陣法，此刻陣法的十人必死無疑，這十人死了，那餘下的幾十人也會死，到時候這些因果都會算在他們頭上。

他們幾個老頭無所謂，小落落還年輕，不該承傷人命的因果。

幾人轉回來。

男人似無所覺，仍舊耷拉著腦袋。

此刻圓坑的更多了些。

他們若是不在短時間將人救出，這些人還是一個死。

「老顧，怎麼救？」孫天師問。

顧天師再次回到正北方那個凹槽旁，凹槽是陣眼所在，這麼明擺著將陣眼擺放在此，就是讓顧天師能一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