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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了斗場后幾人沒有繼續閑逛,直接回客棧。
夷城四個奴隸場,沒一個是好地方,一行實在沒有興趣再去見識那些暗腐臭。
“赤勒全境追捕,獨在夷城開了缺口讓我們進來。夷城里的人明明認出了我們,卻全沒有作。事出反常必有妖。”上了樓,回到房間,小麥穗仍皺眉琢磨,“可赤勒反常,為何夷城的人也反常?能在這里開場子的背后必有一方勢力支持,照理說,認出我們是赤勒下令通緝的要犯,他們應該手抓人領功才對……難道真是怕打不過我們?”
自己一時琢磨不,纏上甜寶,“姐姐,你怎麼看?”
甜寶拍拍腦瓜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來夷城是為了稍作休整,重新制定潛王城的路線跟辦法,若中間沒有橫生枝節,就繼續依計行事。若生了枝節,把枝節打掉繼續依計行事。”
小麥穗拜服,姐姐從來就是這麼簡單暴,所以沒煩惱。
白彧在旁懶懶斜坐,笑聽甜寶忽悠小師妹。
枝節是定要生的。
當然,他們也是定要打的。
在胡蠻抓著的匈奴細金掌柜,下有狼爪紋,昭示匈奴跟當年霍氏被滅族有干系。
他跟甜寶猜測,九國對霍氏出手的時候,匈奴細混在當中對霍氏族人展開了屠殺。
所以匈奴王城,他們非去不可。
“這麼大一個城,恁是找不到地方玩兒,真沒意思,還比不上山窩窩好玩。”毒老頭喪著臉,對夷城從嫌棄變為唾棄。
山窩窩他還能上山挖藥蛇呢。
這夷城真是哪哪都不對他胃口。
爺爺以后再也不來這鬼地方。
“百曉風,你閑著也是閑著,跟爺爺去藥房玩玩?”
百曉風不給臉,“不去。”
“去吧,你有錢!不然爺爺也不喊你!”
“你把本座當錢袋?”
“不然圖你好看啊?去吧去吧,敬老,昂——!”
斗正歡,室突然傳出咿呀一聲窗響,有重落地,忍悶哼了聲。
小廳里立刻安靜,凜氣蔓延。
圍桌而坐的幾人齊齊看向室。
客棧上房是套間,門是個小廳,廳一側以青排穗簾子為隔斷,簾子后是睡房。
聲音就是從睡房里傳出來的。
老頭被氣得來勁了,瞇了三角眼桀桀冷笑,擼袖就往睡房躥,“狗幣嫌命長,敢到我孫房里來!爺爺弄死——誒呀娘喂我去!”
外頭坐著沒的五人,天扶額。
皆猜到了這時候潛進來的大概是什麼人,不過須臾,空氣里已全是那人帶來的腥味道。
大抵是從斗場逃出來的那個奴隸,斗的口糧。
毒老頭這時也猜到了,角,站在簾子旁瞪倒在窗下的人,上下來回的打量,“這麼大一個夷城你往哪跑不好非跑我孫房里來,等著爺爺再剮你一層皮呢?喂,小子,你還有皮嗎?”
不怪他懷疑,面前這個人形看起來就是一團模糊,跟剛被人生剮了似的。
要不他剛也不能嚇一跳。
那人躺在那兒沒有吭聲,眼皮閉著一不,口幾乎看不出起伏,儼然已經陷昏迷。
“臭老頭,他怕是答不了你,瞧瞧,氣若游,馬上就得嗝屁。”小麥穗走過來,探頭往里瞅了眼,“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你的醫能讓他多吊兩口氣。”
“看不起爺爺呢?爺爺出手,他沒氣了也得活過來!”毒老頭哼哼,朝外扔了個藥瓶,著嗓子吩咐,“小武,清掉痕跡。”
“好嘞。”蘇武應聲,接過藥瓶拋了下,一個字廢話沒有,從房間窗戶往外循著斗奴滴落的跡撒藥。
他穿著闊袖襖子,作又極快,一眼看去就似舞袖子掃了一下窗外的碎雪。
斗奴爬上來時在房間外留下的一條跡,沾上藥后迅速變,眨眼變雪白,融于皚皚白雪。
等蘇武再翻窗回來時,人已經被搬到床上,老頭在床邊清洗人、理他的傷口。
兩個姑娘家已經被趕出去了。
百曉風嫌味道難聞沒進來。
白彧則候在旁幫忙。
“毒爺爺,客棧附近的跡已經清理掉,但是最多只能拖延個一時半刻,追捕的人遲早要找過來。”蘇武上前,挽起袖子扯了老頭手里布巾,就著床邊冰水給那人拭跡。
“一時半刻足夠。”毒老頭眉眼不抬,手上作一刻不停,撿起醫者的份后,整個人上散發的氣息與平時判若兩人。
嚴肅沉斂,專心沉浸。
白彧跟蘇武自覺收聲。
外間小廳,小麥穗特地坐到姐姐對面,方便面對面說話,“北區斗場的斗奴都曾是貴族子弟,會被扔到斗場肯定是昔日政敵所為,不管是北場主、東場主還是那些人,絕對不會讓斗奴活著走出夷城。現在外頭追捕斗奴的,肯定不止東場一撥人馬。”
嘆氣,“救他如同救了個大麻煩啊。”
甜寶抿笑調侃,“既嫌麻煩,何必激將毒爺爺救人。”
“……是老頭想救,要不哪會中我的激將法。”小姑娘噘甩鍋。
百曉風下意識打開折扇扇風,風一起,凍得人打激靈,氣得他臉一下就黑了,“不管你們誰要救,別煩著我就行。本座可沒你們那麼好心。”
“不煩你,干爹今日連連憋氣,待會讓你痛快打一場,不用留手。”蘇甜寶彎眸時看起來跟小時候一樣外表乖巧。
把百曉風氣得臉上黑又濃兩分,“臭丫頭,你就仗著我不會生你氣!”
甜寶眸子更彎,“干爹。”
“……”啐!
“咯咯咯!救人救到底,長冬叔叔,誰讓你跟我們是一伙的嘛!”
兩個姑娘說小不小的年紀,耍著鬼心眼撒,愣是教人生氣不起來。
百曉風翹低哼。
他還能怎麼著?
也就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能使得他百曉風。
哼。
追捕的靜已經鬧到客棧周邊街巷,用不了多久就會查到這里。
打吧,反正他們走到哪都要出點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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