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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沈羨出國的消息,顧衍沒有多大意外。

一來昨晚兩人撕破臉皮，想出國散心也是正常。

二來現在應該于很不樂意見他的狀態，自然是能有多遠跑多遠。

顧衍沒有阻攔,只是周文恒給他訂了下午去莫斯科的機票。

上午他如常理工作,直到周文恒焦急地推門匯報

“顧總,沈董事長要賣份。”

饒是早就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聽到這句話，他的心還是無端沉下去，薄抿直線,廓線條繃著,凌厲鷙。

安靜幾秒,他抬手示意周文恒繼續匯報。

“今天上午沈氏集團召集東大會,沈董事長有賣份的意思,可能要提前退休。”

賣份

是要先下手為強

顧衍手指頓住,深諳的眸子驟然，腔像是被團浸水的棉花堵的死死的。

他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沒有沈家這個掣肘,他要挽回沈羨會很多便利。

而是的家人都跟站在同一陣地,也都不再待見他。

他想到早上，臨出門前，看他的眼神,冷漠疏離。

慌之余,顧衍心里徒然生出怒氣。

明知道他跟林婉兒沒什麼，以后也不會有什麼,而他也答應把林婉兒送到國外再也不見,可還是要跟他離婚。

而要跟他離婚的原因，并不是吃醋或是不滿，只是單純地想擺他。

夫妻三年,他們之間有過這麼多好的回憶，但說走就走，說不要他就不要他，沒有任何的傷心留跟不舍。

讓他越陷越深，好不容易弄清自己的心意，結果倒好，干凈利落地爬出來，一丁點兒都不帶遲疑。

顧衍松了松領帶，近乎窒息的覺散去，呼吸順暢后，他很快恢復冷靜，隨手撥個通號碼后，對著周文恒淡聲吩咐“把下午的機票改最近的那班，人查查飛機落地后在哪兒。”

周文恒忙著點頭。

等他走后，撥出去的電話恰好接通，沒等他開口，陸懷琛煩躁的聲音響起“是沈羨自己要跟唐梔走的，不是唐梔拐的，你他媽搞連坐那套。”

顧衍冷聲笑道“老子什麼時候說要連坐你跟唐梔那個腦子摔壞的哥斗這麼久，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讓他撤掉對沈家的維護。”

陸懷琛淡淡地表示“我答應過唐梔，不會們家。”

顧衍突的笑出聲“你要是不答應，我去找你弟弟合作，他到時候出手沒個輕重的，唐梔不知道會把罪名往誰頭上安。”

說完，沒等陸懷琛回答，顧衍直接掐斷電話。

手指無意識地挲著手中的鋼筆，余突然瞥到放在辦公桌上的相框前段時間，因為靳時嶼的事沖到他辦公室，氣的差點要砸的相框。

顧衍放下鋼筆，手將相框拿過來。

照片的背景是人麗溫婉的臉，看上去很不不愿，但又有點像是刻意在鬧小脾氣，手抱著男人的腰。英俊的男人則是心很愉悅，低頭親吻的臉頰。線挑的好，忽視掉人臉上的小不高興，畫面看上去很唯。

這個相框，還是某次他們倆一起去一個年長的老總辦公室，看到他桌面上放著跟妻子的合照，沈羨眼神恍惚了一瞬。

雖然短暫的像是錯覺，但顧衍還是捕捉到，并且回去之后，就強迫拍了張合照，拿個相框裱起來放在辦公桌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習慣，工作閑下來時看這張照片發呆。

看著這麼和諧溫馨的一幕，心臟竟有些微微的搐。

周文恒進來后，看到的就是盯著相框發呆的顧總。

他沒敢制造噪音，只是靜靜地看著。

畫面像是電影鏡頭定格般，長久的持續未。

顧總大概沒能意識到，他現在有點像個變態的癡漢。

良久，顧衍才挪開視線，聲音恢復清冷“傅明禮那個好兄弟是不是惹了江家的小公主”

傅明禮的好兄弟沈拓，幾年前好死不死強上了江家的小公主江點螢，吃了三年牢飯出來后，不知道怎麼又跟江點螢好上了。

江點螢的大哥江嶼闊很不滿意這個妹夫，但自己妹妹樂意，他也沒法多阻攔。

只是最近聽到風聲，說是小公主突然就不樂意了，但沈拓還強把人留在邊。

這事要是被江嶼闊知道

周文恒小心翼翼地點頭“好像是。”

“去查，”顧衍角勾起冷笑，“查完把結果捅給江嶼闊，告訴他，我要跟他談合作。”

周文恒“是。”

顧總是要把夫人找來維護沈家的人，全都拔掉嗎

作為一名凡人，周文恒實在沒法理解顧總的腦回路。

顧總是不是不知道，離婚后還能復婚

夫人本就是吃不吃的子，他非要這麼強著夫人，到時候才真是積重難返。

這是沈羨第一次來莫斯科，唯一的就是冷。

街道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寒風呼嘯把雪花卷起，呼出的氣息明顯能看到白霧。

唐梔整天到跑，在莫斯科這邊有房產，來之前專門找人打掃過，把沈羨帶到自己的公寓。

進屋后，兩人才把上裹著的厚厚的羽絨服掉。

唐梔倒了杯熱茶遞給沈羨，哈了口熱氣“七七，你之后打算怎麼辦”

沈羨接過茶杯“先在這待幾天，要是能離掉最好，離不掉我換個城市或者國家工作。”

“我以前跟顧公子吃飯的時候，沒覺得他是這麼寧頑不靈的人啊，怎麼這件事上這麼死腦筋”

沈羨抿“我也沒想過，他這麼執著。”

唐梔咂舌“以我的經驗，他肯定是上你了。”

沈羨怔了下，“不知道，他沒說過。”

這話很隨意，像是在說中午吃什麼一樣，閑聊的語氣，很是漫不經心。

有種并不在乎他是不是的意思。

唐梔在追求陸懷琛的時候，有次沒臉沒皮的要跟著他去他們兄弟幾人的聚會，見過顧衍幾次。

印象里的顧衍，一副風度翩翩的貴公子派頭，臉上永遠掛著溫淡的笑，對誰都是彬彬有禮，就差在腦門兒刻著紳士。

不過在豪門生活多年，唐梔當然不會以為顧衍真有那麼紳士。

這種人，表面有多冠楚楚，私底下就有多冠禽。

沈羨婚后，唐梔也見過顧衍一次。

那次，和沈羨約著吃火鍋，誰知顧衍也跟了過來。

他們倆當時應該在吵架，但顧衍要坐過來，唐梔也不好趕人走，坐在對面欣賞這對鬧別扭的夫妻。

怎麼說呢

跟沈羨認識這麼多年，雖然在面前，沈羨沒有在外的端莊矜持，但也是溫淑脾氣好那一掛的。

顧衍就更不用說，大寫的彬彬有禮。

可兩人湊在一起，就像中學早的小，稚又別扭。

就因為沈羨提議晚上要和唐梔去酒吧玩，結果顧衍當眾拍桌子，最后連托帶抱的，半強迫質的把沈羨帶回家。

顯然，沈羨是故意說要去酒吧的。

認識這麼多年，倒是頭次見這副小孩的心。

要是沒有林小蓮，他們倆應該會很甜。

但唐梔沒有多勸什麼，有時候分開未嘗不是更好的選擇，更何況能看出，沈羨很疲倦很累。

最后，只是安道“沈氏那邊我哥會幫忙的，你不用太擔心。”

沈羨激地道“謝謝糖糖。”

“我們倆之間不用說謝謝。”

唐梔笑著解釋“前段時間我哥摔壞腦子的時候，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媳婦兒，結果我爸那個老頑固不想我嫂子進門，我哥我去給他做思想工作。”

自豪地了脊背“我辯論社社長的份在這擺著，憑借卓越的口才分分鐘把他說服，那老頑固終于松口，為著這事兒我哥現在對我是百依百順。”

“就算是看在我嫂嫂的面子上，我哥都會幫你的，更何況你還給了他那麼厚的報酬。”

沈羨彎眼笑笑。

知道唐梔這話是想減輕的心理負擔。

還好，還有親人朋友，都是堅實的后盾。

昨晚被顧衍折騰到天亮，沒睡幾個小時就來莫斯科，吃過午飯后沈羨就去臥室補覺，一覺睡到下午三點左右。

醒來后起手機，簡單地翻了翻未讀短信，在看到靳時嶼的那條短信時，沈羨頓時清醒了。

七七，聽說你在莫斯科，有時間見個面嗎

沈羨心里有些慌顧衍該不會說對了吧

不過還是抱著其他念頭說不定靳時嶼是劇組拍戲才會來莫斯科，而不是專門因為過來。

可這個念頭很快被否認，靳時嶼看著的眼睛，笑著道“不是因為工作，我是為了你來的。”

話里的直白坦率，沈羨想裝糊涂都不行。

咖啡館，空氣安靜到近乎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