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隊鼓槌敲擊鼓面的節奏越來越快，周圍喧囂的聲音吵的他頭疼，臺上人的妝容很濃很艷，邊圍著幾個男男。

他很冷靜地讓人把音樂關掉，再當著眾人的面把抱上車。

全程他表現的很冷靜，角帶著習慣的笑，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刻多想把給死。

且不說已經結了婚，就算沒結婚，一個名媛，也不能大庭廣眾之下跳艷舞！

其實算不上艷舞，就算大家都在臺子上蹦迪，再加上里面太燥熱，服穿的就不多，所以落在顧衍眼里，有種在跳艷舞的錯覺。

他克制怒火，溫淡地問：“你在干什麼？”

回應他的是冷淡的嘲諷：“管多了吧。”

他管多了？

是他的妻子，大庭廣眾之下跳那種不流的舞，沒有任何心虛，居然還說是他管多了。

顧衍簡直被氣笑了，他有滿腹刻薄刺耳的話可以說，他氣這個樣還要繼續氣他。

本不打算給好臉，但目及泛紅的眼眶，所有的怒火像是被冷水澆滅，心臟莫名地了下來。

他跟鬧什麼氣的，耳邊又響起季輕舟經常抱怨的那句——人都是不講理的，多讓著哄著就行。

他從沒和人往過，但季輕舟友不斷，這方面的經驗比他多點，說的話也有一定的可信程度。

顧衍選擇聽他的。

回到蘭水公館，沈羨準備去卸妝，剛到盥洗池前，后有兩只手替打開水龍頭。

這樣的姿勢，像是他從后面抱著。

他看著鏡子里重疊的影，人安靜的待在他懷里，一切都豁然開朗。

是他的妻子，寵著點本來就是應該的。

跟自己的妻子服又不丟人。

道完歉后，又陸陸續續哄半個月，這次的氣才算全消。

這次的事過后，兩人之間仿佛形心照不宣的模式，不管吵架的原因因為什麼，也不管是誰對誰錯，最后服低頭的都是顧衍。

他原以為，冷戰誰都不比他有耐，還真他媽能被他遇著。

冷戰時，只要看那副淡漠冷靜的表，他就氣的不得不破堅冰，率先敗下陣來。

真是服了。

-

新婚總要磨合，期間他們也鬧過幾次，不過總還算甜。

直到林婉兒回國。

林婉兒在他們剛結婚沒多久，就出國進修了。

他分的很清楚，沈羨是他的妻子，而婉兒是他的朋友，就算沒有那些年的誼，看在林母和他母親的面子上，多照看著點也是應該的。

更何況，林婉兒的哮，還是因為他才得的。

他承認他在林婉兒的事上優寡斷，但他從沒想過要跟他離婚。

居然要跟他離婚。

拋開家族利益不提，說過他。

更何況，就算婚前對他，只是基于他家和外貌的喜，但他們一起生活三年，早就培養出新的，居然能說不要就不要。

他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灑，不是說很喜歡很喜歡他嗎？他這麼多年嗎？為什麼還是會這麼果斷，比他果斷的多得多。

但他還是理占上風，沈羨后這麼多牽掛，不可能拋開一切，只要有肋有在乎的東西，他就能憑著這些，卑劣地拿一輩子。

如所料，他妥協了。

因為別的男人的前途，妥協留在他邊。

短暫的，有期限。

以一月做為期限，后來想想，是他高估自己對的影響力，也低估到底有多狠心。

在莫斯科的那幾天，看著越來越消沉，雖然理智告訴他，是裝的，不可能這輩子都消沉。

他不是沒想過，就算是行尸走，那也只能在他邊晃悠，但看著悶悶不樂，他仿佛連一刻都不了，不了那麼對他。

他妥協，答應離婚。

本打算慢慢追求，但說他的是累贅是負擔。

他一時心灰意冷，也想著說不定慢慢的，他能忘了。

忘記一個人應該沒多難，他二十七年都是一個人過的，沒有別的誰陪伴照樣過的好好的，也不過短暫的陪他三年而已。

他開始數著日子過。

三天、五天、九天、

數到哪天就不數了呢？

三年？還是更久？

晚上驅車去公寓樓下，開著車窗吹著冷風。

昨天明明說好，今天不過來的，怎麼又繞到家樓下？

他還真是閑得慌。

他開始瘋狂工作，忙起來就沒空想。

可總有空下來的時候，本以為白天足夠忙，晚上就能想點有的沒的，但事與愿違，只要一閉上眼，看到的就是的臉。

他開始跟蹤，他都覺得自己是個變態，像是一個暗不見的窺者，連正大明的出現在面前都不敢。

好在最后，愿意原諒他。

不然還不知道，他得數到那天才能忘了。

被拋棄的滋味，他沒有再嘗一次的勇氣。

如果早知道他有一天會這麼，他一定會穿越回去把那時候的自己罵醒。

……

他是個現實主者，非常不屑時倒流這種假設。

可閑暇時，他總是忍不住去想，如果一切重來，又會如何？

結局注定是他所說的白頭偕老。

那過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