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長長呼吸了一口氣。
“慕容公主,我母親當年便是收容了一個不該收容的子,這才有了今日之禍。若知道,必不肯我重蹈覆轍,哪怕是為了救和阿弟。”
“李郎君是我的郎君。莫說我不會與人共之,便是我愿意,非我貶低公主,郎君恐怕也不會點頭。慕容公主愿出力最好,若是不愿,亦不勉強。郎君會助我再想辦法的。”
說完,轉要去。
慕容喆那張本就蒼白的面龐,愈發不見了。
盯著神就要離去的背影,眼底忽然掠過一縷厲,快步來到柵門前,抬手到發髻之側,竟從髻里出了一支藏于中的看起來像是一截小竹管的東西,拔下蓋頭,便出了一截鋒利的鐵尖,赫然變了一把小小的匕首。
囚徒獄之前,都要經過搜,免得邊留有任何銳,既防傷人,也防自傷。
沒想到慕容喆的頭發里,竟也藏有銳。
“李夫人!”
厲聲喚了一句,見神回頭,將手中的尖頭,對準了自己的臉。
“李夫人,我一心向好,對你無所不言,本盼著你能有幾分同之心,救我于泥潭之中,不想卻遭你辱至如此地步!”
“我只要將我的這張臉劃上幾下,西涼皇帝知道,是你迫下的手,則不但能他打消娶我的念頭,你說,你的母親和阿弟,他們又會遭到如何的報復?”
冷笑。
神吃了一驚,見臉慘白,目閃閃,遲疑了下,正想著先安,卻聽到畔傳來一陣腳步之聲。
李穆來了。
慕容喆睜大眼睛,著對面這個自己從見他第一眼起便暗自傾心的南朝男子。
從沒有一刻,會像方才那樣,清楚地意識到,是何等地嫉妒面前的這個子。
曾坐在鏡前,癡著鏡中那個有了另一張臉孔的自己,想象著,便是一輩子都戴著這張臉生活,也是心甘愿。
一切都是起于他。
而此刻,面前這個曾令一見傾心的南朝男子,他投向自己的兩道充滿了厭惡的沉目,卻人不寒而栗。
“慕容公主,你想劃幾刀,盡管劃便是,沒人會攔你,自己看著辦。”
李穆冷冷地道了一句,隨即轉向神,握住有些發冷的手,帶著自己的妻,轉出了監房。
……
慕容喆終究還是沒有往自己的臉上劃刀。
三天之后,高桓趕回長安,給神帶回了來自于父親的消息。
神振不已,開始盼著父親能早日救回母親和阿弟,帶他們平安歸來。
而與此同時,卻又將不得不和李穆再次分開了。
派出去的探子陸續傳回了消息。西涼和北燕,開始有了往邊境調兵的跡象。
李穆召集部下,制定了不等對方集結完畢,便做出主迅速攻擊,逐一擊破的戰決定。
就在北方戰云布,一場新的,或許也是最后的北伐之戰,就要再次來臨之際,遠在建康的大虞朝廷,此刻,還依然陷在一場爭辯之中。
爭辯的焦點,便是到底該如何置李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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