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次孕檢的狀況都顯示，小胚胎非常乖巧地按著標準在生長。

  而梁現也如他承諾的那樣做得很好，他會拿出看合同的認真架勢去看醫院給的手冊以及醫生叮囑的注意事項，還專程跟鍾繹打了兩個小時的視頻電話取經。

  鍾繹這人雖然追老婆慢了一拍，梁現都領證了他老婆還不知道在哪兒，但卻在生寶寶這事上領先，早三個月為了新手爸爸。

  倆男人在書房聊起這種婆婆媽媽的話題，還頗為認真，明姒偶然路過聽，沒忍住笑了出來，就被梁現拎過去摁坐在他上，「笑什麼？

  過來一起聽。」

  視頻那邊的鐘繹懶懶一哂，掀了個白眼。

  ——

  以往兩人在家，多是廚師做飯或者梁現親手下廚，明姒懷孕之後，家裡就請了兩位營養師加一位保姆，專門負責照料明姒的吃穿，另外還有一名隨隨到的家庭醫生。

  懷孕初期因為影響激素水平，明姒有那麼幾周心都十分暴躁，甚至心思敏地想到過自己會不會輕度抑鬱。

  好在梁現照顧周到，時不時地放點音樂給聽聽，帶出門看看風景，他在公司的時候，也隨時保持著跟的聯絡。

  當然厭食、嘔吐的那一陣子，明姒也有哄不好的時候。

  梁現就任發脾氣，再在不經意的時候逗一兩句，明姒往往生氣著生氣著就笑了，實在不行就小小地打他一頓，反正沒半點抑鬱的可能。

  明姒有點顯懷之後，梁家跟明家也知道了這事，遠近親戚第一時間爭相送來祝賀。

  岑心雁給明姒送了塊拍賣會上高價拿下的玉鐲，梁治宏大概知道梁現不太待見他，沒怎麼登門，但時不時地就往明姒帳上打筆巨款，派人捎來一句喜歡什麼隨便買，用來表達自己的喜悅。

  當然就他給的數目而言，明姒就算喜歡某家公司也能眼都不眨地收購下來。

  林奚珈跟昱這幫朋友向來是嘰嘰喳喳的，很能活絡氛圍，他們甚至聚在一起對明姒肚子裡的小胚胎進行了押寶，賭是小王子還是小公主。

  明姒比較想要孩兒，因為據說小男孩都比較吵鬧，一個能頂十個養鴨場的那種，頭皮發麻。

  梁現自然順著，不過也說這事強求不來，避免到時候小孔雀過於失。

  到孕後期，雖然子變重，但明姒已經非常適應自己的孕婦份，心也保持得很愉悅，對這個小胚胎充滿了降生的期待，甚至還會跟梁現小聲討論給小胚胎起名字的事。

  「時說們的寶寶鍾嶼，小名小島，紀念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明姒一隻手輕輕點著肚子，「是不是很浪漫？

  我們的什麼啊？」

  梁現順口道，「沙灘？」

  明姒：「？

  你是親爸？」

  看著即將發作的小表，梁現低笑，很有求生道，「我再想想。」

  ——

  次年三月末，平城春意融融，燦爛。

  明姒生下一個寶寶，母平安。

  梁現等在產房外徹夜不眠，第一時間就進去牽住明姒的手。

  眼睛亮亮的，寫滿了小埋怨，餘掃了眼忙碌的護士小聲，「都、怪、你！」

  梁現看神不錯，便略略鬆了口氣，低聲道，「我的錯。」

  「那你親我一下。」

  明姒繼續小聲。

  梁現吻在的上。

  「還有眼睛。」

  「還有鼻子。」

  「還有……」

  輕如羽般的吻，又帶著不必言之於口的珍重。

  ——

  小公主被取名「梁以燦」。

  本來梁現想了兩個，是孩的話以燦，是男孩的話就以昭。

  燦和昭，都是明亮的意思。

  「你是不是把字典都翻爛了。」

  出院之後，明姒被他抱在懷裡回家，地笑，「不然怎麼這麼有文化？

  你可是理科生唉。」

  梁現微哼了一聲，選擇不回答，並懲罰地了下的額頭。

  比起這倆當爸當媽的偶爾還稚地吵，梁以燦小朋友可謂非常乖巧，不作為小胚胎，作為寶寶也是嚴格地按照規律在長，眉眼中能看出明姒和梁現的影子，五頗靈氣，眼睛烏溜溜的很可。

  十月份的時候，燦寶咿咿呀呀地學會了說話。

  某個早晨，明姒起床抱，就看到可地了，發聲，「爸爸。」

  按理來說，燦寶這階段只是在咿呀學語，說的很多話都沒意義，明姒以為這次也是類似的音節，便問，「燦寶，你說什麼？」

  「爸爸。」

  燦寶漂亮的眼睛烏溜溜的，微微彎起來。

  明姒：「？」

  居然先的是梁現？

  ！

  昨晚還跟梁現打賭呢，這麼下去不是輸得很難看？

  於是，趁梁現還在浴室淋浴，小小聲地糾正，「媽媽。」

  燦寶眨了下眼睛，又打了個呵欠。

  「那不然狗梁現也行。」

  明姒想起出月子之後這人有多壞，這會兒忍不住想報復一下，輕輕說，「狗梁現。」

  「有你這樣的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梁現已經出了浴室，他赤著上走過來，從後抱住親了親，「帶壞小孩。」

  明姒「哼」了聲，「你本來就壞。」

  他不以為恥，反還輕輕地蹭了下的頸間。

  梁現換上服，就去給燦寶沖。

  他自己看起來懶懶散散大爺一個，泡的技卻日益漸長，明姒錄了個視頻發到群里，導致昱他們紛紛表示喜聞樂見並攛掇多發一點。

  「我以後一定要給現哥出個紀錄片，」某次大家在觀瀾公館聚在一起，昱聲並茂，「《我泡那些年》、《我給閨扎頭髮那些年》、《有豬拱我家白菜怎麼辦》。」

  沒說完就笑得直不起腰，被梁現不太客氣地踹了一腳。

  梁現踹完人，從明姒手裡接過燦寶，又開始給餵溶豆。

  他給燦寶吃完，又餵明姒一顆，是完地在無大爺跟盡職盡責好爸爸、二十四孝好老公之間切換了。

  燦寶小小隻的非常可，朋友們都喜歡得不行，柯禮傑這菸民為了能跟燦寶近距離接，還特地沐浴換了乾淨的服才出門，這會兒話題當然也三句離不開。

  「不過你們家燦寶會說話了嗎？」

  林奚珈跟喻川坐在一起，忽然問，「應該還有一兩個月？」

  「唔。」

  這個問題，唯一知道答案的明姒不想回答，誰知梁現卻道，「會了。」

  明姒側過頭看他，他輕挑了下眉，「真當我沒聽到？」

  明姒：「……」

  「你倆別眉來眼去了，照顧一下單人士的！」

  柯禮傑十分不了。

  昱也附和：「就是！現哥你說燦寶會說話，你讓說一個聽聽？」

  梁現輕咳了聲，把最後一顆溶豆放進燦寶里，眉梢挑著點兒笑，「燦寶，爸爸。」

  燦寶小嘟嘟的，吧唧吧唧抿完溶豆，漂亮的眼睛眨了眨，著拭目以待的眾人。

  過了會兒，聲音認真稚氣又慢吞吞地道，「狗梁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