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去看看吧。”
陸長弓聽到二門上靜不小,就和竹青說。
竹青點了點頭,讓人把慕兒抱走。
慕兒道:“娘,大哥,我也想去。”
竹青說不行,慕兒去扯陸長弓的袖子,說:“大哥,我想去。”
竹青居然就不反對了,而是看陸長弓的意思。
陸長弓淡笑著說:“慕兒一起去吧。”
竹青就同意了,抱著慕兒道:“看看也好,你知道偌大的侯府是怎麼敗的,以后可得放聰明點兒。”
慕兒笑著點頭:“我以后都跟著哥哥,慕兒聽哥哥的,哥哥說的都是對的。”
竹青愣了一下,笑著說:“這就對了。”
一起去二門上了。
順天府的衙役過來,都是佩刀的人,居然來了五六個。
陸爭流也趕了過來,問都沒機會問,順天府的人就問他:“你家姨娘葛寶兒,在哪里?”
陸爭流沉臉道:“……為什麼抓人?抓眷也不該擅闖宅!”
他們陸家還沒有抄家吧!
衙役皺眉問:“順天府辦案,你不配合?”不等陸爭流回答,吩咐后人:“把他拿下!”
陸爭流大怒,但是他不過是個平民,沒有爵位在上,怒也無用。
他看到了陸長弓,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大聲說:“長弓,你過來和他們說!”
長弓是舉人。
陸長弓走過來,和順天府的人說:“敢問大人,何故抓人?”
他是舉人份,旁邊有仆人在說,順天府的衙役也聽到了,十分客氣:“陸舉人,你們家姨娘毒害你們家老夫人,有人告到順天府,我們是奉命抓人。”
陸爭流眉頭一皺,道:“你們在胡說什麼?我們家老夫人并沒有……”
陸長宗院子里傳來慘。
陸長宗說:“葛姨娘應該就在那里。”
順天府的人點了點頭,一起過去了。
陸長弓和陸爭流說:“先過去看看,順天府的人,應該不會抓錯人。”
陸爭流很安心。
云婉……還是給他留了一個好孩子,給陸家留了一點希。
衙役過去之后,抓住了葛寶兒。
小萱差點就被一條綢布給勒死了,坐在地上哭的不樣子。
“把帶走!”
葛寶兒慌慌張張地問:“你們為什麼抓我!放開我!”
衙役善心大發地說:“你毒害陸家老夫人,殺人被抓現行,不抓你抓誰!”
“我……我沒有……我沒有下毒害人!那丫鬟是家奴,翻了錯,主家勒死犯了什麼罪!”
衙役冷哼道:“你留著去公堂上狡辯吧!”
陸爭流整理了心,過來作揖問:“大人,老夫人是我祖母,毒害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客氣了很多。
衙役才肯說:“是你二爺,老太太的孫子,寫狀子告了這個姨娘。”
“慶兒……”
葛寶兒腦子都一片空白了,不可置信地問:“慶兒到順天府把我給告了?怎麼可能!”
衙役冷漠地說:“人和狀子都在。你還想抵賴?”
陸長宗從人群后面出來,神有些不安,但是卻牽掛著屋子里的小萱,當眾沖了進去。
小萱捂著自己的肚子,大哭道:“二爺,姨娘要害死我和你的孩子啊!”
陸長宗才沖出去,一點愧疚都沒有了,惡狠狠地說:“就是我告了你!你個惡毒的婦人!小萱肚子里有了我的骨,你連我的孩子都不放過!你還害了老夫人,你活該!”
葛寶兒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兒子。
仰天長哭:“慶兒——我到底都在為你好,你竟然——竟然——”
這一生為他生母,真是不值得!
陸長宗卻不買賬,他握拳,咬牙切齒地說:“你為我好?你要是為我好,你就不會死我的嫡母,你就不會害我變這樣,你就不會害死小萱和我的骨!”
“我恨死你了!母親不在了之后,我每一天都在恨你!我恨不得你死!”
葛寶兒心如刀割。
這是養大的親生兒子,怎麼會變這樣!
衙役可沒有時間看他們母子爭吵,給葛寶兒套上了枷鎖,冷漠地說:“走吧!”
葛寶兒行尸走一樣,跟著兩個衙役走了。
陸長宗哭著轉跑回去,抱著小萱問:“你怎麼樣?”
小萱也是嚇壞了,哭著說:“二爺,我差點就死了,差點就死了!”
“沒事了。已經被府抓走了,……葛姨娘再也不會害你跟我的孩子了。”
小萱點點頭:“二爺,幸好奴婢還有你護著。”
陸長宗摟著說:“小萱,我也只有你了。”
陸爭流看著府里了這樣,心里又多了一份凄涼。
衙役和他道:“帶我們去看看你們家老夫人,我們要帶走的飲食。”
陸爭流已經麻木了,但還有一點理智,和陸長弓說:“你陪我一起去。”他現在能指的,也只有陸長弓了。
“好。”
去的路上,陸爭流還是不明白,葛寶兒怎麼會毒害老夫人?老夫人不是好好的嗎。只是癱瘓在與壽堂了而已,并沒有死啊。
他剛過去,嚴媽媽就沖了出來,慌慌張張地道:“大爺,大爺,老夫人…………”
“祖母怎麼了?”
陸爭流心一沉。
嚴媽媽就說:“老夫人沒了!”
陸爭流傻眼了,“祖母不是一直……一直都……”
嚴媽媽道:“老夫人從見了桓王妃回來,人就不對勁了。”但是家里本顧不上老太太,而且還長期中毒,拖到現在已經是日子到頭。
陸爭流沖進去,陸老夫人死不瞑目,睜大眼睛瞪著,死之前似乎還在呼喚誰的名字。
“祖母!祖母!祖母啊——”
他哭的十分傷心。
嚴媽媽進來之后,陸爭流回頭,紅著眼說:“是不是葛寶兒給我祖母下毒了?!去把祖母的飲食給我找出來!”
嚴媽媽看到那幾個衙役早就心慌了。
聽陸爭流這麼一說,更慌了,馬上把自己撇清:“這、這都是廚房上的事,老奴不知道啊。”
衙役進來一看,冷笑道:“老太太用過的碗,不就在桌上放著嗎?”
嚴媽媽啞口無言。
衙役帶走了碗,跟陸爭流說:“你讓開,我們要把老夫人一起帶走。”
陸爭流快被瘋了:“我祖母已經死了!已經死了!你們要把一尸帶走?”
嚴媽媽也慌了,大聲道:“你們辦案,到底、到底還講不講人倫了?”
衙役可不管那麼多。
武定侯府的案子,上面打過招呼的,怎麼嚴格怎麼辦。
何況,陸家的命案只是小案。
大案是抄家之罪。
前院忽然來人,男管事沖了進來,六神無主地和陸爭流說:“大、大爺,完了!完了!來抄家了!”
陸爭流了一下,他扶著陸長弓才站穩,他聲音都啞了,問管事:“……怎麼回事?”
他知道有這一天,但這一天真來的時候,他還是害怕了。
管事說都說不清了,只說:“馬上,馬上就到院來了,大爺您、您趕的……”
沒有時間了。
陸爭流閉著眼,地扣著陸長弓的肩膀,抖著說:“長弓,跟我來。我有話和你說。”
武定侯府完了,陸長弓是唯一的希了。
他要好好代養子,以后重新耀陸家。
陸長弓臉淡淡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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