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大發善心的遞給了對方一包紙。

這種行為做出來后，連宋洵本人都略驚訝。

抬起頭來，一張猶帶淚痕的臉頰，如春雨洗過，那雙瀲滟而又溫的杏眸此刻漉漉的，好似一汪溫的湖水。

語氣卻不太客氣：“是你？”

又變回了那個渾帶刺的模樣，好似前面的脆弱只是一層保護。

宋洵眉梢微揚，不明白自己好心幫了對方兩回，怎麼還視他如洪水猛。

“很失？”

沈茹菁搖了搖頭，“沒有，只是很意外。”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

“能有什麼，這個年紀能傷心的事無非是績、家人、老師、同學……”沈茹菁懨懨地道，“你又不懂。”

宋洵這樣錦玉食的天之驕子，怎麼懂的痛苦？

怎麼懂被男生捉弄卻礙于老師無法得到公正的理的？他哪怕明目張膽地違反校紀，憑借他的家世和績便有無數人替他說。

他上課不聽便能輕輕松松考年紀第一，又怎麼懂勤勤懇懇學習卻全是無用功的痛？

宋洵看著眼前的人，明明紅了眼眶，煞白，伶仃脆弱，可瞪著他的眼神卻有一野草似的狠勁。

他突然來了興致，破天荒地問，“誰把你惹這樣了？心好的話，幫你出出氣也不是不行。”

“不需要。”沈茹菁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你來出氣？只怕最后一個進醫院，一個進局子。”

“你好像對我有什麼誤解。”

“我沒有。”沈茹菁，心中的想法肯定不會如實地跟對方說，“謝謝你的紙巾。”

出紙巾，開始旁若無人地臉上的淚痕。

反正都已經丟過臉了，這也沒什麼好藏的。

失水過度的脆弱與紙面過，‘嘶’的痛呼出聲。

強迫癥的宋洵看不下去了，沈茹菁好像跟的臉有仇一樣，得用力，白皙的臉頰上都泛起了。

他手接過紙巾，重新了一張，不容拒絕地按下的手，“別。”

驟然拉近的距離，淡淡的柑橘香縈繞鼻尖，是一種很高級的清香，清冽不膩，讓人想起夏日、海水、，所有好而明艷的事。

年清淺溫熱的呼吸拂過額頭，沈茹菁下意識地乖乖坐好，任由對方細致地拭。

空氣突然變得有些燥熱起來。

腔里的心跳也愈發強烈，失衡。為沈茹菁人生中最漫長的二十秒。

過了十幾秒，沈茹菁忍不住開口：“……好了沒？”

距離太近了，近得害怕自己失去控制的心跳聲被對方聽見。

宋洵停下作，仔細端詳了下，的臉白白凈凈，干凈如新，除了眼角依然有點紅之外，已經看不出之前的狼狽了。

“好了。”他退后幾步，將紙團一團塞進兜里。

卻看見向他出了手，白纖細的手五指張開，指jsg甲修剪得整整齊齊，和且帶著淡的澤，圓潤可。

“……？”

“紙團。”沈茹菁開口，聲音不復平日的清脆悅耳，鼻音很重，反而有些溫甜膩，還帶一點微微的沙。

讓人想起糯嘰嘰的甜點。

似是察覺到自己的聲音太了，沈茹菁清了清嗓子，再度開口：“紙團給我。”

手也再往前了幾分。

宋洵卻長一邁，轉走了，恍然沒聽見一般。

“……！”沈茹菁吃了一驚，張了張口，又忍了下來，最終還是沒忍住：“宋洵，你是變.態嗎？”

第15章 溫熱

沈茹菁一路追過去，奈何宋洵實在人高長，追到教室時，上課鈴已經響起，這節課還是張瀾的課。

沈茹菁只好在座位上坐下來，拿出課本，一邊小聲地道：“快給我。”

宋洵戴上了耳機聽歌，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故意不理。

沈茹菁沒辦法，撕了一張草稿紙，寫上字，然后團丟過去。

紙團剛好打在年的手臂上。

宋洵終于給了一個眼神，“……？”

沈茹菁拿筆指了指紙團。

宋洵將紙團打開，上面娟秀的字跡工工整整寫著：垃圾還給我，或者你扔在后面垃圾桶也可以。

他輕笑了一聲，“沈茹菁，扔個垃圾你也要管？”

沈茹菁急了，“但那是我的垃圾。”

音量有點大，正在講臺上講課的張瀾投來了警告的目。

如果是平時，張瀾早就讓站到教室最后面去罰站了，不過看到旁邊的宋洵，他只眼神警告了一下。

沈茹菁瞪了宋洵一眼，實在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不扔垃圾，反而放進服口袋里。

一想到過眼淚的紙還放在宋洵的口袋里，就渾難，坐立不安。

這種難，在突然覺到小腹下墜的鈍痛時，達到了巔峰。

仿佛有鉛塊吊在那里，沉甸甸的，腰也重負不堪的，爬上細細的酸痛。

一開始沈茹菁以為是昨晚失眠沒休息好的緣故，而后察覺到一熱流涌了出來，瞬間臉蒼白，額頭開始冒汗。

算了算日子，現在還沒到時間，還有一周多，難道是前兩天喝冰的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