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憤懣也是真,時局變幻太快!
一個時辰前,爹爹還讓他伺機陣斬陸皮!
可也僅僅是一個時辰,他西涼軍大勢已去,他也同樣生死兩難!
“你以為我為你而逃?”
陸遠逃得飛快,卻回冷笑:“韓遂這個老狗,與馬騰結義守相助!此刻馬騰兵敗死,西涼軍殘部引走了我麾下將士,我在戰場岌岌可危,他竟然還不敢出城一戰!”
馬超淚眼婆娑,卻也不一怔,隨即恍然大悟!
這廝只在戰場逃竄,卻始終不曾逃向京兆,原來是在引韓遂!
那麼這廝騎,難道之前還有留手?
否則生死攸關,如果沒有依仗,誰敢輕易犯險!
可天下騎,難道還有強于呂布龍舌弓之人?
馬超強掩悲痛,心思急轉,卻聽陸遠又是一聲喝!
“周泰!”
陸遠調轉馬頭,面沉似水:“你等不必尾隨,回活捉龐德!一旦長安有變,即刻引兵迎敵!”
他喊話同時,戰馬已經繞圈疾行!
側面向龐德等人,猛地一抬神臂弓!
臂膀角力,弓臂瞬間“砰!砰!砰!”作響!
之前對敵,神臂弓為了速,始終只是半弦而已!
此刻卻已挽弓如滿月,使巨大的弓看似格外猙獰!
弓如滿月,箭似流星!
一箭當空劃過,“砰!”的一聲,當即炸進馬鐵咽!
毫無懸念,馬鐵頓時被拽下戰馬,徹底絕了生機!
馬超縱馬在后尾隨,卻不由頭皮一麻,兩百步?
這廝竟然在兩百步外開弓,還能保持力道,一箭獵殺其弟!
這豈不是比呂布的龍舌弓,還要強勁?
馬超沉之際,卻聽那令人牙酸的“砰!砰!砰!”弓臂聲響,再次響起!
一箭橫空,迅如閃電!
“呃!”
馬岱短促慘一聲,捂著咽墜落戰馬!
馬超不由緩緩勒住戰馬,軀忍不住打個激靈!
之前這廝輾轉逃竄,的確只是為了引韓遂!
此刻見著韓遂不上當,卻已是圖窮匕見,窮兇極惡!
連續兩箭,殺他兩位族弟!
那如果下次針對自己時,自己還有命活嗎!
這時,令人牙酸的弓臂聲響再次傳來!
馬蹄踏地,陸遠卻已追向還在后方的龐德!
一箭破空,“砰!”的一聲,卻是炸進了龐德戰馬的頭顱!
戰馬凄厲哀鳴,“轟隆!”倒地,當即將龐德在馬下!
周泰等人當即縱馬而去,直奔龐德!
龐德被摔得頭暈目眩,晃了晃腦袋,苦一笑:“要殺要剮……”
“剮你祖宗!”
周泰揮手一個頭皮,一語打斷:“主公說了要活捉,沒聽懂嗎!來,喝湯!他娘的,張遼,高順,廖化,太史慈,快去堵住老子的戰馬,馬兒要逃!”
他單手扣著昏昏沉沉的龐德,單手灌著湯,目卻始終盯在馬超上!
對于馬超的戰馬,他早已眼紅心熱,志在必得!
此刻看著馬超要逃,也不由心急火燎!
馬超的確有心要逃,早在陸遠第三次挽弓之時,他就已準備自西路逃竄!
此地有揚州軍太多大將,尤其還有陸遠和太史慈兩個騎高手,他自忖絕無法力敵!
不過戰場西路,卻只有親衛軍在圍堵西涼軍殘部!
火海封路,志在降,顯然是圖謀他們西涼戰馬!
如此局之下,他自忖憑借一武藝,還有一戰之力!
只要讓他逃回西涼,擺當下困局,之后就可徐徐圖之!
無論如何,總有機會報仇雪恨!
可惜他未跑出幾步,就見之前被他甩在后的幾員揚州軍大將,反而困住了他的前路!
正是張遼,高順,廖化,太史慈!
甚至太史慈引弓搭箭,目幽幽,已經瞄準了他!
而他后方,則是剛剛殺龐德戰馬的陸遠,正策馬徐徐而來!
一路馬蹄“咚!咚!咚!”敲地,很是悅耳!
弓臂卻在“砰!砰!砰!”作響,格外森然!
馬超長長吐了口濁氣,緩緩回,面無表:“大將軍,末將心有不甘!若論武藝,你非我對手!”
他神冷峻,語帶哽咽,眼中依舊閃爍淚!
顯然他再是無,也在為親人慘死而容!
不過一語稱呼,卻也暴了他的心跡!
“你不甘心?”
陸遠搖頭失笑:“兵三十有六,弓為其首!武藝一十八般,弓為第一!你若為此不甘,枉為西涼猛將!不如說說愿吧!”
他殺心已定,本無意多說!
不過利箭殺敵,卻還擔心馬超揮槍格擋,傷了那匹絕世戰馬!
這才出言應對,想讓馬超心灰意冷,最好自行了斷!
馬超沉默半晌,悵然道:“大將軍志在天下,因此生擒龐德!那麼大將軍以為,末將武藝如何?末將不畏死,只是不甘這般平淡赴死!”
他已經連續兩次改變稱呼,心知陸遠必然已經聽懂!
可惜陸遠始終沒有聞弦音而知雅意的覺悟,他也不心頭頹然!
只是他依舊不甘,就這麼平淡赴死!
“陸某知你武藝,也給過你機會!”
陸遠輕嘆:“你不聽陸某勸告,繼承先祖志,陸某可以放你一馬!你參與討陸聯盟,執意取陸某首級,陸某也可以放你一馬!可你無視親人慘死,如此鐵石心腸,陸某如何放你去西域攪風云!你總該明白,陸某執掌刀兵,是來殺人的,而非放馬的!”
馬超一怔:“大將軍放我去西域,是要重建西域都護府?”
“你沒機會了!”
陸遠神一斂,利箭離弦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