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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白塔》 第63章 番外

  「僅僅因為,他不是一個開朗幽默的人?」寧樨並不會嘲笑的標準,只是可能,從來沒有談過,所以不知道,有一些標準就是用來打破的。便跟說,「我之前也以為自己一輩子不會吃苦瓜,後來吃到一種裹上蛋煎炸的苦瓜,覺得相見恨晚。其實……沒有完全的絕對,你會猶豫,可能還是因為你不喜歡。不喜歡就不用勉強了。」

  池小園仍舊只是搖頭。

  和溫嶺遠回去的路上,寧樨提到這件事嘆,「小年輕啊。」

  溫嶺遠笑說:「他們都比你大。」

  「可是我的經歷比較富,而且我都是已經訂婚的人了。」

  溫嶺遠並不否定層面的「倚老賣老」,「你的經歷,未必適用於所有人。畢竟,需要一些孤勇。」

  ·

  寧樨沒有想到,池小園會先一步對小偶像,因為據所知,池小園對小偶像要狂熱得多,打榜、控評、沖銷量這一套,樣樣通。

  問為什麼,只是嚼蠟一般地咬著一個蛋黃卷,說:「不知道……可能因為超話簽到停了三天,一旦停下來,就不想繼續了。」

  寧樨拿筷子夾一個蛋黃卷自己嘗了嘗,明明是超絕味。

  探過去,隔著桌子,安似的池小園的腦袋,得後者莫名其妙。

  三天,那不就是程景天實習結束,離開青杏堂的時間麼。

  傻姑娘覺得難過了。

  ·

  溫嶺遠說,是當時很長時間不和他聯繫,喚起了他的危機

  人好像很容易因為距離太近,反而迷失了對距離的正確知。

  所以,寧樨觀察到池小園的失魂落魄持續了一個月,依然沒有好轉的跡象時,覺得,其實分開也不是壞事,底才能反彈。

  暑假要結束了,返校之前,寧樨背著材來青杏堂,說周末要去南城中醫藥大學給人拍寫真,問池小園要不要同去。

  因為這個地名,池小園怔了一下。而寧樨若無其事的,反而不好表現得大驚小怪。

  寧樨看向,「去麼?」

  「好啊。」也答得若無其事。確信,周末的話,那個人應當不會在學校的,上的機率微乎其微。

  南城中醫藥大學,有興建於清朝時期的亭臺樓閣,是拍攝漢服照的好去

  投於拍攝工作的寧樨無暇分心,看小園在一旁被曬得生無所且百無聊賴,就對說,「你要不要去他們學校的『有間書局』待一下?」

  「哪間書局?」

  寧樨語塞一下,笑說:「名字就『有間書局』。」

  到了那裡,池小園才悟過來,這都是安排好的,不然怎麼會恰好就在門口見程景天。

  他還是跟一個月之前離職時候一樣的,見到是總是先笑。

  靦腆的,斂的,從不唐突,也不退,不掩飾他的喜歡,也不勉強的心意。

  他清俊又拔地站在離數米遠的地方,隨意背著一隻書包,手裡抱著一疊書,正經打算過來自習的模樣。

  走到跟前,他笑著,推一下眼鏡,從寒暄開始,介紹背後的書局,說「有間」,是「親有間」的意思。

  「為什麼不是親無間?」

  「因為書局的創始人提倡,應當給自己心裡留一塊地方,哪怕是最親的人也無法打攪,最好是書籍構築的神世界。」

  書局門前種植一株梧桐樹,清涼的綠意投在他的襯衫上,還有他清澈的眼底。

  池小園抬頭看他一眼,倏忽低下頭去。

  不知道,「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是不是一句好話,在看來,是帶有貶義的,但是不妨礙,它悉蕓蕓眾生的缺點,所以慈悲地留一條退路,供人回頭。

  池小園低聲地說:「我好像沒有問過你。」

  程景天看著

  「你曾經說,喜歡我,是喜歡我哪一點呢?我這麼普通。」

  程景天笑了,「你現在還想知道?」

  「想。」

  他低頭凝視著,不需要費力地,就能列舉的一大堆優點,時常遲鈍,時常迷糊,時常躁躁,偶爾沒有耐心,偶爾氣到跳腳,偶爾懶不用功……

  池小園打斷他,「這是優點?」

  「不是麼?這樣的你,多真實,多可。」

  池小園被他的直白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覺到害,以及餘味悠長的惋惜,替自己。

  不知道那條退路,是不是也曾留給

  沉默了好久,直到程景天覺察到似乎有些不對勁,再靠近一步,手輕輕地握住的手臂,低下頭去三分急切地詢問:「怎麼了?」

  「我……我……」

  程景天笑出一聲,小園正在醞釀的要關頭,一下被他打斷,只好投以略帶埋怨的一眼。

  程景天解釋說:「你現在這樣,讓我突然想到,有一回,溫醫生查你的功課,你因為熬夜看綜藝沒有複習,背誦的時候吃螺……」然後,還試圖讓他給提示,害他被溫嶺遠一起懲罰。

  池小園也笑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有了一些勇氣,因為倘若,他沒有在等,這個時候,就不會陪浪費這麼多時間。

  於是問道:「你覺得,後知後覺,也算我的優點麼?」

  程景天愣一下,明顯地屏了一下呼吸,才說:「要看況。」

  「比如呢?」

  「比如……你今天為什麼會來?」

  「因為……我想見你。」池小園低頭,看腳尖,看磚,看間的野草,就是不敢抬頭看他,「……還想告訴你,我很遲鈍,很多事,要想好久才能想明白。」

  沒有聽見程景天說話,於是問,「你不問比如什麼事嗎?」

  「我想,我已經知道了。」

  他頓了一下,手牽住的手。

  ·

  凡學習之外還有空,程景天都會去青杏堂幫忙,有時還會留到晚上,吃過晚飯再回去。

  這天吃飯的時候,溫嶺遠對池小園說:「景天一共幫了多個小時的忙了?統計一下,周一報給財務結算工資。」

  池小園愣一下,「不……不用的吧?」

  程景天也說:「不用的。」

  溫嶺遠笑了,得,白撿一個免費勞力,也不枉溫家照拂小園這麼多年。

  ·

  畢業旅行,寧樨選擇故地重返,與溫嶺遠再去一趟小島。

  島上變化很大,最明顯的便是,各路都修好,雙向水泥路,兩側安裝路燈,再不會出現上回那樣的翻車事故。

  民宿和遊客都更集,海上還開發了一些新玩法。

  這一回,所願得償,終於等到螢海。

  在這樣夢幻一樣的場景中,寧樨牽著溫嶺遠的手,沿著沙灘散步,提出一個問題,「你會不會覺得,我們應該結婚了?」

  「如果你準備好了,我隨時都可以。」

  「如果我說,我想等攝影工作室做上正軌之後?」

  溫嶺遠笑說:「那我只好恭喜你,確實功將我拖了沒人覬覦的老頭子。」

  寧樨一本正經地糾正,「我的原話是,老男人。」

  晚上住在樹海山莊,特意定下當年的那一套。

  沒有意外的,浴室門口的走廊,書房的飄窗,以及書房旁邊那年溫嶺遠所住的臥室,都變他們的戰場。

  老男人用行告訴,自己一點都還不老。

  ·

  寧樨的攝影工作室選定在南城,不做他想。

  前期要投大筆的啟資金,因為寧治東不滿辛辛苦苦學了播音主持,卻不進電視臺工作,誓不給錢。

  只好去問溫嶺遠借。

  「借?」溫嶺遠自書本後面抬起目,「你不覺得用這個字有些見外?」

  「當然是借,我們還沒結婚呢。」寧樨走到他旁,拍下一式兩份合同書。

  溫嶺遠拿起來看,被詳細且頗為專業的措辭逗笑,「你要給我分紅?」

  「不好麼?」

  「如果以後你日進斗金,我完全跟著坐,對你豈不是不公平?」

  「不公平?你不覺得這個詞有些見外?」寧樨從他的筆筒里出一支簽字筆,刷刷簽下自己的名字,也遞給溫嶺遠簽。

  溫嶺遠的配合,到拿出一支口紅,想要將他的大拇指塗紅為止。

  他趕奪過口紅,拉開屜,拿出一盒印泥,告訴犯不著這麼麻煩吧。

  寧樨笑著,捉過他的手指,按在印泥盒裡,再按在他的落款

  兩份合同,分給他一份,「!」

  溫嶺遠先不接,「你的合同里好像沒有提到,如果你虧本了,錢應該怎麼還我?」

  寧樨愣一下,「你怎麼不早說?」

  溫嶺遠笑著,「我有一個絕妙的主意。」

  「什麼主意?合同我拿回去再改一下。」

  溫嶺遠將兩份合同都奪過來,往屜里一扔,關上,笑說:「.償吧。」

  ·

  寧樨直到很久之後才知道《源氏語》講了一個什麼故事,也才明白過來,當時送他sailor的源氏語蒔繪鋼筆時,他為什麼要特意問一句,是因為這個故事,還是因為單純只是覺得鋼筆好看。

  寧樨尚未從源氏的扮演者,天海佑希的貌之中回過神來,卻又等不及控訴溫嶺遠,「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溫嶺遠莫名其妙,抬眼朝的iPad屏幕看去,方才明白的意思,笑說:「我當然會以為,你送這個主題的禮,是有別的暗示。」

  「我才沒有!是你的思想,好齷齪。」

  「你這樣說,」溫嶺遠手裡的平板,捉住的手腕,往後一推,笑說,「我就只好坐實你的指控了。」

  寧樨笑著掙扎。

  他捉的手腕,不使得逞,卻在片刻之後突然微微蹙眉,說:「別。」

  語氣嚴肅,使寧樨不得不順從。

  三手指指腹搭在的脈搏上,良久。

  寧樨突然忐忑,知道中醫有其玄妙之,溫嶺遠為什麼神如此凝重,難道是診出了什麼檢都沒發現的疾病。

  又過許久,溫嶺遠終於鬆開,將的兩隻手臂都塞進被子,拍一拍枕頭,讓躺下,語氣溫地說道:「從今天起,我要強制你早睡早起了。」

  寧樨當然不從,即便死,也要死一個明白,於是掀開被子坐起來,打算問他自己究竟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癥。

  卻看見他,無法掩飾的,於眼中滿溢而出的激而喜悅的神,他仿佛要十分克制,才能夠不去用力地擁抱,才能符合他大十三歲的穩重份。

  愣一下。

  然後聽見他說:「有一個好消息,不過,我還不是非常肯定。你要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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