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微點頭,吩咐道“爲他鬆綁!”
竇雄一怔,但也不多話,示意兵士爲文熙泰鬆綁。
文熙泰顯然到奇怪,睜開眼睛,瞧過來,看到秦逍的臉,淡然一笑,道“秦將軍,想不到咱們會這樣見面!”
秦逍翻下馬,含笑道“文統領,咱們有好些年沒見了!”
“初見之時,你是城一小卒!”文熙泰也是笑道“多年之後再見,你卻已經是名天下的大將軍。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很多事實在是難以預料。”想到什麼,問道“國相他?”
“服毒自盡!”
“你死了他?”文熙泰立時顯出怨怒之,雙手握拳,但很快就是長嘆一聲,道“勝者王侯敗者寇,相爺恐怕也想不到最後會死在你的手裡。秦逍,咱們各爲其主,也沒什麼好說的,你殺了我吧!”
“竇將軍,你帶騎兵先行城吧。”秦逍向竇雄吩咐道“我和這位文統領敘敘舊!”回頭向邊
的騎兵隊道“你們跟隨竇將軍先城!”
竇雄拱手領命,帶人退了下去。
“夏侯小姐暫時被安頓在杭州,我本意是想讓國相前往杭州與小姐團聚。”秦逍看著文熙泰,平靜道“但國相隨攜帶了毒酒,趁我沒有察覺,將毒酒飲盡。他覺得夏侯家世皇族之恩,卻背叛了李家,對不住大唐,而且最終也沒能保住夏侯家,愧對夏侯氏的列祖列宗,是以不願意再活下去。我已經吩咐人收殮他的,儘快送到蘇州天池山下安葬。那裡風景秀,氣候宜人,就當做是讓他老人家在那裡安息吧。”
文熙泰一怔,面上的怒容消失,眸中顯出激之,卻是向秦逍拱手行禮道“多謝秦將軍,若能如此,我死也瞑目!”
“你對國相忠心耿耿,重重義,我很欣賞。”秦逍道“如果你願意,可以護送國相的靈柩去往蘇州,甚至可以爲國相結廬守墓!”
文熙泰又是一怔,隨即嘆道“秦將軍的心當真是寬厚大量,如能送國相靈柩前往蘇州,自然是激不盡。我是敗軍之將,到了蘇州,會守在國相墓邊,秦將軍如果哪天想要取我命,可以隨時派人來取。”
“言重了!”秦逍慨道“夏侯小姐的親人不多了。我知道夏侯小姐將文統領當做家人看待,所以我也希你以後能經常探。”苦笑道“否則會很孤單。”
文熙泰神也是黯然,道“我會去探。”頓了一下,才道“只是我有一事心中疑,不知秦將軍能否爲我解。”
“請講!”
“今次決戰,秦將軍部署周,出現的時機恰到好,能做到此點,必然是對西川軍的向行蹤瞭如指掌。”文熙泰皺眉道“但我軍出西川之時,乃是分隊出川,進京畿之後才集結,途中也是竭力藏行蹤。說句實話,在進京畿集結之前,就連我也無法對西川各路人馬的行蹤瞭若指掌,而秦將軍又是如何能對我們的況瞭然於,甚至因此而制定出戰?難道你在西川早就安排了探子?”
秦逍想了一下,才問道“文統領可知道地下當鋪?”
“知道。”文熙泰道“地下當鋪遍佈大唐各州,報靈通!”意識到什麼,詫異道“只是聽聞當鋪背後的主人被稱爲大先生,難道你是與大先生做易,利用地下當鋪掌握了我軍的行蹤?”
大先生便是慶王,而且已經被秦逍扳倒,但知道慶王便是當鋪幕後主人的並不多,文熙泰自然也是不知真相。
秦逍只是含笑點頭,並沒有將真相告知。
他掌握了京都和西川等諸多地方的報,確實是因爲地下當鋪之故,但當然不是因爲慶王相助,而是另有高人暗中幫忙。
但這些自然不必對文熙泰坦言。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文熙泰嘆道“看來從一開始,勝負就已分。”
秦逍也不多言,只是擡手指向一個方向“國相的在那邊被人護衛,文統領可以告訴他們,是我讓你護送國相前往蘇州。”頓了一下,才道“日後我去蘇州,會去看你!”
他徑自過去,翻上馬,也不再看文熙泰一眼,催馬邊走。
文熙泰著秦逍一人一馬如流星般穿過山海遠去,心頭卻是百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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