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媽媽從房間裡出來,牧長疏表現的更加委屈了些,就連聲音裡的委屈,那也都不是以前那些委屈能比的。
畢竟之前的委屈多半都是裝出來的,而現在,他是真的委屈……
試想一下,明明睡覺的時候還在跟媽媽,被媽媽抱在懷裡。
但是一覺起來,好樣的,直接從牀上滾到牀下摔了個屁蹲,就發現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那一刻,世界上最委屈的人就是他。
楚虞輕咳了一聲。
其實昨天晚上牧夙燁將牧長疏抱走的時候,睡的還不是很沉,是有覺的,但是懶得把眼睛睜開,覺得很麻煩。
現在看到牧長疏都這麼的委屈了,於是乎,楚虞毫不猶豫的就將罪魁禍首牧夙燁給賣了。
當然,爲了表現自己是無辜的,在賣牧夙燁的時候,強烈的表示了對他的譴責,並著重的說明了一下自己絕對是不知的,不然不會眼睜睜看著牧長疏被抱走!
牧長疏信了。
“嗚嗚嗚……”
“壞蛋壞蛋,爸爸是大壞蛋!嗚哇——”
牧長疏哭的賊拉大聲。
他不明白,爸爸爲什麼可以壞到這種程度,竟然的把在媽媽懷裡睡覺覺的他給抱回到他自己的房間!
太壞了。
“嗯,你爸爸就是大壞蛋,竟然這麼對我們小崽!來,我們一起譴責他,狠狠地譴責他!”
楚虞在一旁煽風點火。
反正被譴責的人不是,跟有什麼關係?
而且,也沒瞎說呀,昨天晚上將牧長疏抱回他自己房間睡覺去的人本來就是牧夙燁。
“要譴責誰?”
牧夙燁來了。
楚虞瞬間理不直氣不壯了。
咦,背後鼓小崽譴責他爸爸,被抓了個正著耶。
楚虞沒說話。
牧長疏卻是出聲了,“爸爸,你壞!”
“嗯?我怎麼壞了?”
“爸爸你,爸爸你……我明明是跟媽媽一起睡的,但是爸爸卻把我趕回自己房間了,你壞!”
牧長疏一邊說著,一邊小臉漲紅起來。
被憋的。
他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那我跟你道歉?”
牧夙燁直接道。
反正都已經過去了,還能怎麼辦?
牧長疏沒想到爸爸竟然就這麼直接的承認了,他還以爲爸爸會狡辯幾句呢。
“那……那……”
一時間,牧長疏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爸爸都說要跟他道歉了,他還怎麼“譴責”爸爸?
唔。
爸爸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
“那我原諒爸爸了?”
憋了半天,牧長疏也就憋了這麼一句出來。
不這麼說,他還能怎麼辦呢。
這委屈,牧長疏也只能往下嚥了。
“好了,去吃飯吧,吃完我送你上學去。”
牧夙燁將抱著枕頭蹲在地上的牧長疏一把拎了起來。
牧長疏就這麼被拎著,一邊抱著枕頭,一邊努力側頭去看牧夙燁,“爸爸,爲什麼是你送呀?不能讓媽媽送我嗎?”
不想讓爸爸送怎麼辦。
想媽媽。
“別想,你媽媽要忙呢,我送你。”
牧夙燁就這麼拎著牧長疏回房間給他換服去了。
等人離開,楚虞才長舒一口氣。
還好還好,沒追究煽風點火的事。
楚虞先一步下樓吃飯去了,只喝了點粥,立馬匆匆拿著車鑰匙離開。
-
實驗室。
楚虞忙的焦頭爛額。
“應郝文,把昨天確認好的實驗數據給我。”
楚虞一邊忙著手上的事,一邊側頭看了一眼離自己最近的尹齊。
尹齊將昨天的實驗數據拿給了楚虞。
“楚工,是昨天的數據有什麼問題嗎?”
看著楚虞在拿過實驗數據後就開始皺眉翻看起來,尹齊站在一旁出聲詢問道。
楚虞沒說話。
一直翻到最後,看到落署的簽名,好半天沒說話的楚虞才嚴肅出聲,道:“去把鄒周給我過來。”
尹齊不敢耽擱,趕去將鄒周了過來。
鄒周在過來的時候,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甚至還一直嬉皮笑臉的跟尹齊搭話,問他楚虞自己過去是有什麼事。
但是當他到楚虞面前,看到楚虞這一臉嚴肅模樣的時候,他心還是有點小慌張的。
不過。
這並不妨礙他又在心裡吐槽楚虞。
擺出這幅樣子來是想幹嘛,真把自己當他的上級領導了嗎?
當然,藏的很好,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對楚虞的不屑。
“楚虞,你我來什麼事?”
在實驗室,其他人楚虞都是楚工,也就何爲民小虞,畢竟有那個資歷,加上比較年長。
鄒周這個年輕一輩,比楚虞大不了多,也沒有什麼資歷,卻連名帶姓的楚虞的名字。
這是想幹嘛?
楚虞直接將昨天鄒周簽過的實驗數據報表摔在桌面上。
“你自己看看。”
對於楚虞這態度,鄒周真的很想直接甩臉給看,一個人而已,真以爲未來的就能有他一個男人高嗎?
還敢給他甩臉是吧。
不過鄒周還是忍耐住了,沒有真的甩臉給楚虞看。
畢竟他一個大男人的,哪裡會跟一個人計較,畢竟就是個人罷了。
“有什麼問題嗎?”
鄒周拿過實驗數據報表,看了,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將報表又放回到了桌面上。
楚虞直接將報表扔到了鄒周的臉上。
“沒問題?你TM是眼睛有問題,還是你這個人腦子有問題,第三頁第五項數據,你自己給我看清楚!!!”
楚虞這邊的靜,直接引起了周圍其他人的注意,一個個紛紛側目。
鄒周那一個氣,他都一個大男人,竟然被楚虞這麼辱,還是人嗎?
他是不是給臉了?!
在一旁的尹齊將地上的實驗數據報表撿了起來,翻到楚虞說的那頁去看。
好像並沒有什麼問題呀?
難道是他看不出來?
正巧,艾文建走過來了。
“老師,你看。”
尹齊將報表遞給艾文建。
艾文建接過。
看到報表上面的實驗數據後,艾文建的眉頭皺了起來。
尹齊還在學習中,沒發現問題很正常,但像他這樣已經跟實驗打道了半輩子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所在。
“鄒周!怎麼回事?”
看到艾文建這生氣的表,鄒周才意識到事的嚴重。
“老……老師,怎,怎麼了嗎?”
“我記得昨天就跟你說過了,讓你這項看仔細一點再記錄,你是怎麼做的?你知不知道數據不確,之後的一切都是白費的?!”
艾文建很生氣。
鄒周要是不懂的話,完全可以來問他們這些做老師的,畢竟還在學習中,沒人會覺得他有問題,誰不是這麼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可問題就出在,他不懂還不會來問,就自作主張的把字給簽了。
不過也怪他們,看到鄒周簽字了,以爲他是問過別的,出於對員的信任,纔會導致出了這樣的狀況。
“昨天你是最早走的,說,去幹嘛了?連讓你來問的時間都沒有?!”
如果這話是楚虞問,鄒周都被用報表砸了,肯定對於的問題懶得回答,畢竟他也是個有脾氣,有尊嚴的大男人。
但是,現在問話的人是艾文建。
鄒周張口就想說謊,逃避責任,但是被艾文建這麼看著,一心慌,連謊都不敢撒了,只能著頭皮實話實說了。
“老師……我,我就是去見我朋友了……”
說完,爲了不讓艾文建覺得他是那種見忘義的人,鄒周替自己爭辯道:
“老師,你也知道的,再過幾年,我就三十歲了,這個朋友也談了快有一年時間了,才肯讓我去見家長把日子定下來,我也不小了,我爸媽都盼著我家……”
家了,纔好立業,不是嗎?
只有先家了,把家裡所有的事都讓老婆照顧好,他什麼都不用心,這樣他纔可以把更多的力時間都用在工作上。
他努力了一年,這纔有機會可見朋友的家長,可不能把未來能顧家的人放跑了,所以昨天才會那麼著急走的。
這也不能怪他不是?
如果真要怪的話,那也只能怪他朋友不懂事了,明知道他工作忙,還非要選那麼個時間。
等結婚後,可得好好教育一下才行!
艾文建直接就被氣笑了。
這就是他能隨便在實驗數據上簽名的理由嗎?!
“老師,你不好,彆氣壞了。”尹齊去倒了杯水過來,遞給艾文建,“老師,你喝點水,消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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