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丹紅一聽,生怕妹妹想不開,直接買了1小時,加上掛號費,一共7元。
阮棠也蹭著跟進了諮詢室,讓沒想到的是,這個心理醫生已經近垂暮之年,滿頭白發滿臉皺眉,瞧著有近六七十這般。
“除了病人,其他家屬都出去。
我就跟病人聊聊天,不會有什麽事。”
諮詢門診室裏,與另一間門診室不一樣,沒有消毒水的味兒,隻有滿室書香,還點了安神香。
加之又是一個慈祥優雅的老者,很容易讓人放下心防。
方丹紅見方丹妮狀態好了一些,安道:“我就在外麵,你要是有事就喊我,我聽得到。”
方丹妮點頭。
門被關上。
方丹紅在門外等了一小會兒,沒聽到方丹妮的聲才鬆了一口氣。
“抱歉啊,阮院長,我妹妹最近狀態不好。”
阮棠表示理解,換誰遇上了這事也難以釋懷。
“阮院長,看樣子我妹妹隻能接鹽水法了。不好意思讓您陪著我們跑這一趟。”
阮棠搖頭,“據我所知,鹽水法也有很大的失敗率。特別是平時素質好的產婦,注鹽水後在24小時不能分娩出胎兒,胎兒全和被鹽水灼傷。
有的甚至到了足月才能分娩,那是生出來的孩子因為肺部損傷,生下來掙紮不了幾天就會聽了呼吸。
那時候,在肚子裏養了那麽多天,說不定真的就出了。到時候再看孩子全被燒傷,怕是一輩子都過不了這個坎。
還有這個醫生沒說的是,這個方法一般是四月以上的大胎兒才用的。所以也不著急,讓你們先找心理醫生諮詢。當然心理諮詢不是壞事。前提是這個醫生真有水平。”
方丹紅沒想到這個鹽水法竟然還有這可能。
“還有,因為往子宮裏注鹽水,極易導致產婦盆腔染,下腹部就會持續腹痛,如果染嚴重還可能會導致寒戰、高燒。
再者,因為分娩出約莫四個月大的胎兒,極不易恢複,如果還想嫁人,不想被人知曉,還是得慎重。
你知道四個月胎兒多大嗎?約莫10到18裏麵,你可以想想這個大小。”
方丹紅聽完阮棠說的,完全沒了主意。“那、那如何是好?”
阮棠歎了一口氣,“這種事哪可能沒有損傷,就跟你說的那般,隻是選擇一個對損傷比較小的。”
阮棠的建議是去打聽打聽,這個鹽水法到底功率如何。
“我個人建議還是去協一協二的婦產科問一問經驗富的醫生。”
自從那個主治醫生沒有客觀地將鹽水法的弊端給病人和家屬說清楚,對這家醫院的好度就直線下降。
鹽水法也鹽毒引產,方丹妮三月不到完全不必到引產這地步,卻推薦了這個法子,也不知道是因為不於手,還是因為鹽水法輕省又賺錢。
方丹紅應了,兩人沉默了許久。
等到方丹妮出來,神已經平靜多了。
甚至於還有種重獲新生的覺,甚至還主喚了一聲“姐”。
這讓方丹紅忍不住掩麵痛哭,自從方楷進了方家後,方丹妮防備,生怕要搶方楷,後來方楷沒了,方丹妮的神氣也泄了,天天活在悔恨之中。
“回家,咱們回家。”
阮棠與姐妹倆在醫院門口分道揚鑣,目送姐妹倆離開後,阮棠回過頭又看了一眼這家醫院。
眼所見的,方丹妮的神狀態很好,甚至於剛剛在門口時,還跟道了謝。
回家的路上,經過郵局。
阮棠撥了個電話回省一。
鄭錫接的電話,臨近過年,省一已經將年貨都發放了下去,省一一切如常。
托兒所也一切正常,工作人員和師都是真心喜歡孩子的,將托兒所和院子都收拾地幹幹淨淨的。
隻有一點,托家舉報的福,不試管嬰兒的誌願者們都帶著自家的孩子去做了親子鑒定。
做親子鑒定可以安自己的心,若是無誤的話可以幫助阮棠洗清罪名。誰也沒想到,就因為舉,讓各地的便們快速地小了棄的家庭。
原本以為要兩三年才能定的案子,在年前就找到了七七八八。
因為這些嬰的父母都被抓,嬰們隻能在托兒所裏住下來。
但是這些家庭的家屬很統一地表示不願意領養這些嬰們,他們盤算著反正有人幫他們養著孩子,隻等們的父母以後出來再來認親,畢竟哪有孩子會不認父母的。
鄭錫還說,阮棠挖來的幾個醫生們都已經辦理了職,一個個都適應地好,對殺豬菜讚不絕口,才吃完就惦記著明年。
阮棠心思微,或許他不必局限於隻挖醫生大佬們,或許也可以挖點大廚?
後世的大學食堂辦得極好,也能吸引不優秀人才。他們或許也可以效仿?
阮棠突然覺得自己好忙,都快要把京市掘地三尺了。
鄭錫還有一個問題,因為市二醫院已經改造好了,都是按照阮棠要求的改造了一間間教室,甚至還有一個極大的報告廳。“年後就安排上課嗎?”
“可以,先讓孟老院長上幾節課試試,看看效果。”
鄭錫了然。
提到孟老院長,阮棠又麻煩鄭錫尋來接電話。
等孟老院長接起電話,阮棠問了關於人工流產的事。
孟老院長作為經驗富的老醫生,針對病人的況,給出了人流比鹽水法好。如果病人緒不穩定,甚至可以用上麻醉。
隻是麻醉有風險,最好還是在緒穩定的況下做。
這與阮棠的想法一樣。
掛了電話後,阮棠就回了家,季南烽還沒回來。
阮棠去協一協二轉了一圈,遇上了龔父。
龔父最近手忙,再加上阮父時不時地找他來切磋,搞得他一把年紀有點兒青春期的覺。
總而言之就是煩躁疊加暴躁。
他跟阮棠說,龔治與詹孟超早前就訂了婚,原本是年前結婚領證的。
但是因為詹家的親戚相繼出事,龔母覺得不吉利,所以把婚期拖了又拖。詹孟超怕龔家悔婚,沒磨著龔治回家鬧。
龔治鬧了幾次,龔父發了一通火,直說詹家的親眷如此,不堪為良配。就差將婚書拍龔治臉上,龔治這才消停了。
龔父招呼阮棠進了辦公室,給阮棠一個地址。
“你大伯家的嶽父是檔/案局的,大概十年前退了休,你要查舊案,找他準沒錯。”
“晚飯來家裏吃,我讓阿征夫妻倆下班後帶你去你大伯家。退休後,老爺子就在兒家養老。”
阮棠忙應了,“那這個地址是什麽?”
龔父這才想起來:“老爺子是甬城人,不喝酒不煙,平時就好一口甬城三臭,臭冬瓜、臭菜心、臭莧菜。京市就這地址做的地道,你買上一些到時候拎著去你大伯家。”
送阮棠出門,龔父還千叮嚀萬囑咐,“可千萬別買多了,大伯母的不讓老爺子多吃。”
阮棠按照紙上的地址一路打聽過去,發現這地址竟然是在西街,離著婦醫院也不遠。
也不用打聽是在哪家,聞著臭味進了巷子裏,最臭的那家就是了。
讓阮棠有些意外的是,那家門口坐了不老人在閑聊,用的還是甬城的方言。
阮棠聽得懂幾句,搭話詢問能否要換一點三臭。
老人們戒備心強,見阮棠麵是生不肯賣。
唉喲,是多久沒嚐到這種有錢都買不到東西的滋味兒。
阮棠擼起袖子,拉過小馬紮與老人們探討人生了,忽悠得老人們一愣一愣的。
“小同誌,跟老蔣還像,你也是醫生嗎?”
阮棠點頭,順便又附送了一節老年人保養大講堂。
講得口幹舌燥,老人們終於認可了阮棠。
畢竟有那歪心思的人,絕不可能花好幾個小時給他們科普保養大法。
老人們聽說阮棠是滬市的,一聽那可就是隔壁嗎?老鄰居上門,還不得好好招呼?
所以,熱地給阮棠塞了滿滿當當的三罐子三臭。還不花錢。
就連罐子都是白送。
阮棠不占老人們的便宜,趁著人不注意留下了一張大團結還有兩張糧票。
等做公車回到龔家,正好趕上了飯點。
除了龔治,龔家一家子齊齊整整的。
吃完飯,龔父去醫院值班,龔征兩口子帶著阮棠去大伯父家。
一路上都是龔征拎著三罐子。
到了大伯父家門口,才讓阮棠自己拎了兩罐,他幫著那一罐。
果然如龔父所說,老爺子對三臭是真。
見阮棠拿了這麽滿滿當當的三罐子進門,看阮棠的眼神比看自家子孫都熱。
老爺子拄著拐杖問阮棠:“邱老婆子瘋了嗎?怎麽賣給你那麽多的三臭?”
阮棠搖頭,“沒花錢,都是送的。”
老爺子更是驚了,“快跟我說說,怎麽辦到的?邱老婆子怎麽這麽大方?”他往常去那買三臭,那邱老婆子摳門得很,一次最多隻肯賣一斤,還是三種合起來一斤。
阮棠想了想:“大概是——人格魅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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