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部長一連三問，直接將副部長給問得滿頭冷汗。

這麽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協一協二院長也不敢認啊。

但是這就業協議確實是今早才簽的，咋就印章子現在還沒幹呢？這完全不可能啊。

這都幾小時了，按理說早幹了。

但是要說季部長和阮棠搞鬼算計他們，他們可都一直盯著。就算是兩人去開會，他們也是目送兩人進會議室的。

要說，隻能是他們買到了劣質的印泥。

跟著副部長來的主任和幹事們出了一冷汗。

季部長空降，奪了副部長的部長一職，他們早些年多都了副部長的照顧，這回副部長要求他們來施並說好了隻要充人數，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們不來也說不過去。

哪想，大鬼打架，小鬼遭殃。

他們什麽話都沒說，但是一定被季部長劃到了副部長的陣營裏，一定會被記上一筆的。

場麵一時有些僵，隻阮棠有人閑適地喝著水，順便再給的好公公季部長一點眼神力。

就說嘛，季部長什麽時候給開過後門，原來是想要借的手幹一筆大的。

阮棠有些心，季部長看來是收獲不小，是不是應該也為自己博一把？

搏一搏，單車變托。

賭一賭，名單變錢錢？

如此思量著，阮棠慢慢地坐直了，好像也不是不可行?

等各方考量地差不多了，阮棠才裝模作樣地長歎一口氣。

其他人明知道阮棠開口沒好事，但是這個尷尬的場麵急需一個人率先來打破。

所以，他們明知道後麵是大坑，隻能著頭皮看向阮棠。

阮棠清了清嗓子：“唉，五湖四海皆兄弟，大家都是異父異母的兄弟姐妹，鬧這樣，大家心裏其實都不好。”

協一協二院長：……禮貌嗎？就你是全場最大的贏家，還心裏不好?指不定就等著除了這個門嘲笑他們！

衛生部幹事們：！！！瘋狂點頭！他們一想到未來幾可能呢要被穿小鞋，確實心裏一點兒都不好。

季部長捧著自己的搪瓷杯，不說話。

他靜靜地看著阮棠舞，看黑白顛倒。

依他對阮棠的了解，整個就是一“無事獻殷勤，要你家產要你命”的作風。

“我這心裏也是哇涼哇涼的，我也不怕你們笑話，我們省一也是難啊，要人沒人，要錢沒錢，學校的基建全靠醫護集資建的，這啥時候才能還清醫護們的錢吶……”

“你們也別看季部長就是我公公，今年的基建款是一分沒撥給我們省一，說是今年的款項要撥給去年申請的項目。我們得排隊明後年才能排得上……”

阮棠一陣哭窮，哭累了還表示要委屈這些優秀畢業生在他們省一喝西北風了，說不定還要參加力勞譬如去工地搬磚。

協一協二院長心疼地捂著口，“這、這未免也太暴殄天了，優秀畢業生要是到了我們醫院，一定會安排最好的老師給予指導，讓他們快速地長起來……”

說著說著，兩個院長突然意識到，他們兩家醫院作為京市的老牌醫院不缺錢啊，他們缺人啊。

“那要不然，我們換一換？”

阮棠哭窮聲一頓，“怎麽換？”

“我們今年的基建款先給你們用，把優秀畢業生給我們。”

“不行！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省一全醫護隻要同心協力，撐過今年，等明年的基建款下來就好了。”

協一協二院長一咬牙，“那你想怎麽樣？”

阮棠默默地出了兩手指頭，“三年基建換三年的優秀畢業生。這兩年，我自放棄提前挑選優秀畢業生。”

季部長忙出聲阻止道：“小棠，你要不再仔細想想？”

“！我們答應！三年換三年！”

要是阮棠說一年換一年，他們說不定還不能答應得這麽幹脆。

協一協二院長難掩喜氣，他們作為去全國頂尖的醫院，這些年得到了不政/策的扶持，自然不缺錢。

就算是三年不用撥款，他們醫院也有錢建設一些配套設施。

相反，省一窮這樣，想要在京市開設分院，看來是難咯。

阮棠圈好的人才，都被協一協二的院長你一個我一個地瓜分了，阮棠表痛苦，捂著耳朵不想聽。

因為協一院長自知理虧，由協二院長先挑選優秀畢業生。

協二院長那一個誌得意滿，認真地將名單都抄寫了一遍，生怕回頭出了差錯。

等會議散了，阮棠皺著臉跟著季部長出了會議室。

剛出門，就遇上了折返回來的協二院長。

“阮院長，請留步。”

阮棠皺著臉，沒好氣地道：“好苗子都被你收走了，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

協二院長忙擺擺手，“哈哈，哪兒的話，我是有一件事要跟阮院長商議。”

“什麽事？”

“阮院長也知道，我這回收了不好苗子，其中讓我最滿意的畢業生就是神外專業的，但自從你父親離職後，我們醫院就找不到一個比得上你父親的。我上門請了幾次，你父親都說要留在省一幫你。

阮院長你看這樣行不，讓你父親來我們協二掛個職做個副院長，隻需要每周個兩三天來教教學生，順便掛個門診就。

反正你那分院還沒建，讓你父親一個腦科大拿做一些跑的活也是浪費。你放心，工資按照副院長的薪資水平發，一分不。”

阮棠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協二院長也隻是來運氣，對阮棠的拒絕也早有心理準備。

看來還是得從阮從謙那頭下手，協二院長目送著阮棠進了季部長的辦公室。

一關上門，阮棠就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爸，快讓我看看協一協二每年有多基建款？”

季部長：“不用看，足夠你建學校和分院的。”

“不行，我得親眼看看才安心。”

季部長無法，隻能將本子找出來給阮棠看。

這一看還得了。

“發財了，發財了。”

季部長闔上本子：“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三年的好苗子都被他們收囊中，你們省一還想再京市站穩腳跟，難。”

阮棠輕輕地搖了搖頭。

“此言差矣。”

“一流的老師教出一個一流的學生，這是學生的本事。”

“一流的老師教出一批一流的學生，這才是老師的本事。”

“我們省一與他們協一協二不同，我們馬上有自己的學校，學生資質不同，因材施教才堪為人師。”

“我們要自己造好苗！”

季部長挑眉，沒想到他這個兒媳婦這麽有魄力，笑道：“那我就等著看你們省一的人造好苗。”

“好好等著瞧吧！”

按理說，撂完了狠話，阮棠就該走了。

可就是不走。

季部長疑：“還有事？”

“爸，你今晚回家吃飯嗎？”

“回。”自從季跟季家人搬進了季宅後，他天天回家吃飯。所以，他不知道阮棠為何有此一問。

“那爸回來的時候順道買個半斤吧？”

阮棠小小地比劃了一下，自從家裏的錢都被阮父搜刮了去後，菜桌上就沒了葷腥。

今早出門時，季塞錢給，讓去黑市買點改善改善夥食，當時得角都快流淚了，但愣是沒好意思拿老人的棺材本買吃，所以也就沒要。

不沒要，還撂下話說不缺錢，今天會買點回家。

現在要回家了，開始發愁在哪裏飄呢？

這不，就盯上了季部長了。

“沒錢了?”

“嗯吶。”

“你說你，嫁個男人連半斤都吃不上，你圖什麽？”

“圖我男人有個好爹。”

季部長：……猝不及防的馬屁快給他拍穿了。

但是，怪讓人開心的。

“也是，季南烽最大的優點也就是攤上了我這麽個好爹。”

說著，季部長拉開屜，從裏頭翻出了幾張票給了阮棠，又從後的架子上翻出一本書。

書裏頭夾著好幾張錢。

在阮棠熱切的注視下，季部長將五張大團結都給了。

“多買幾斤，不夠了再問我要。”

阮棠脆生生地應了，“好的，好爹。謝謝好爹。”

季部長的角不可抑製地往上翹。

阮棠離開辦公室後，就先去了西街，給阮父分了這個好消息。

“協一協二三年的基建款都給我們先用，錢不用擔心了，那就邁開腳步把醫院也建起來！讓他們腸子都悔青了吧！”

與阮父敲定了接下來的計劃後，阮棠道：“等忙過了這陣，我回一趟杭省，安排分院的值況。”

阮父點頭：“是該回去一趟，最好帶著老教授們也一起去看看我們的。”

阮棠從工地裏出來，就看到了老街坊提著籃子鬼鬼祟祟地往小巷子裏鑽，這是有山裏人來賣了。

阮棠趕折返回了工地拎了個水桶，跟進了小巷子裏買了和豬蹄。

因為太多，桶太沉，回家的路格外艱難。

一路晃晃，好不容易到了家，就看到季南烽抬頭在看枇杷樹。

他的腳邊，小白白也抬頭看著枇杷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