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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 3 雪雲乍變春雲簇

諸航彎起的角僵住。

卓紹華笑了:“一直不相信自己會被寧大聘請,這表是驚喜還是驚訝?哈!之前孩子小,一直閑居在家中。現在孩子都上學了,也該把以前學的專業撿起來。很謝寧大給這個機會,諸航資曆淺、經驗,以後請諸位多包涵、多指點、多照顧。”說完,他一口喝幹了杯中的白酒。其他幾人也一飲而盡。黃校長說道:“諸老師能來我們寧大,是寧大的榮幸。”

卓紹華在桌下拉過諸航的手,在掌心寫了兩個字:任務。諸航,連忙一臉謙遜地回道:“真是誠惶誠恐,我很怕我不能勝任。”

黃主任笑道:“一所大學的最終目的就是培養人才,不論老師還是學生,都是需要培養的。諸老師不必擔心,有什麽問題盡管來找我。”

諸航呆呆點頭,幹幹地笑著。向往一份人尊重而又高尚的工作,的願實現了,可是……

羅教授看著諸航,也說了兩個字:“共勉!”諸航一陣惡寒。

王琦最熱,像新生學時負責接待的學長:“歡迎來寧大。”

一頓飯,主人真誠,客人捧場,算是賓主盡歡。從菜館出來,等幾人都走了,諸航瞪著過來接人的秦一銘,說道:“秦中校,明天你去街上擺攤算卦吧!”

秦一銘“丈二和尚不著頭腦”,他好像沒幹什麽呀?

卓紹華拍拍他的肩,低聲道:“離遠點,還沒從即將為一位高校園丁的消息中緩過來。”

啊,真了諸老師啦!這回,愣住的人是秦一銘了。

諸航與卓紹華冷戰了八個小時。

冷戰:英文是coldwar,是指國與國之間在經濟、政治、軍事、外、文化、意識形態等各方麵都於對抗狀態的時期,卻不訴諸武力。

諸航與卓紹華的冷戰涉及麵不廣,僅僅是對諸航新工作的看法相背。“首長,你若再堅持,引起人民部矛盾我可不管。”諸航半夜未眠,說話的語氣很衝。

卓紹華抬起頭:“唐嫂,涼菜很好吃,再給我來一碟。”

唐嫂樂了:“我就說在蘿卜裏放點香菜,味道就是不一樣。帆帆牛喝完了?”

帆帆晃晃空杯子,開始吃蛋羹,唐嫂在裏麵加了丁和蝦丸,格外鮮。“我也喝好了。”兒把沾了牛沫的湊向唐嫂。“小髒貓。”唐嫂笑嘻嘻地刮了下的小鼻子。

這是什麽況,他們全當是空氣?諸航華麗麗地怒了。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後,微笑,曉之以理:“首長,做人要有良知,不能以為你家孩子小,上大學是N年後的事,就這樣不負責任地將我推出去。人家孩子也是父母捧在掌心裏的寶,大學現在的學費、生活費都不低,負擔一個孩子上大學不容易,要是知道攤上我這樣的老師,人家父母何以堪?”想當年,可是問題學生,翹課,逃學,考試作弊,差一點被退學。這樣的人,站在課堂上,如何為人師表,如何言傳教?這是要上演中國版的《麻辣教師》嗎?

卓紹華終於看過來了:“北航的高才生,國防大學的碩士生,做個老師,愧對誰?”

兒還幫腔:“媽媽要是做老師,我就做媽媽的學生。”

帆帆已經吃完了,小眉頭皺一皺:“媽媽,你是不是在害怕?”

的激將,這哪裏是一手帶大的乖小孩,分明是路上撿的壞家夥。諸航握拳,再握拳。曉之以理不行,那之以:“首長,人家夫妻都是相親相,才白頭偕老,你怎麽能把我往火坑裏推?”

卓紹華去臥室換服:“諸航,如果你不曾這樣糾結,我反倒會擔心。現在,我堅信你會是一個非常非常稱職的老師。”

“一粒沙,在大象和螞蟻眼中,是同樣的嗎?”

卓紹華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諸航:“如果它們相,世界沒有什麽不同。”

“我知道這次的新任務是暗地徹查人質事件,還有捕捉到的那個信號,但不一定非要做老師啊,換個別的工作,我也可以完任務。”

“保安、花匠可以隨意進教學樓、實驗樓嗎?”卓紹華真是好氣又好笑。

諸航四肢平攤躺在床上,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的“不好”,當初,被選拔進聯合國網絡維和部隊時,力都沒這麽大。

“我這樣堂而皇之地進寧大,份等於是暴的。”諸航悶聲道。

卓紹華回了句很深奧的話:“假作真時真亦假。”

“首長,那以後我的工資誰發?”

“誰發有什麽區別?”

“如果是寧大發,我會戰戰兢兢,如果還在網絡奇兵拿,那表現好與壞,後果就不太嚴重了。”諸航自拋自棄道。

卓紹華啼笑皆非,這孩子把這工作當友客串啊。“應該是在網絡奇兵拿,不過,寧大也會給些補,畢竟你也要授課的。如果為寧大拉到好的生源,還會有獎勵。”

諸航一躍坐了起來:“真的呀,梓然今年高三啊,他可是學霸,我和姐說,讓他報考寧大,拿了錢分梓然一半。”

卓紹華無語。中校的薪水很低嗎,網絡奇兵的項目經費向來充足,這孩子怎麽像很窮的樣子?

有了新工作,自然要廣而告之。寧檬斬釘截鐵道:“寧城太遠了,我家寶貝以後絕不上寧大。”小艾則一再叮囑:“豬,你再考慮下。”流氓是仰天大笑三聲,像是聽了什麽好笑的笑話,然後怪氣道:“為了這工作,紹華暗地裏花了不錢吧!手頭現在寬裕嗎?實在張,說一聲,我這裏借幾兩銀子給你們撐一撐。”要不是隔著上千裏,諸航真想一口吞了他。

梓然還是很懂禮貌的:“小姨,你確定是寧城大學,不是寧城職大嗎?”

四麵楚歌,諸航橫劍自刎。

人生多數時就是這麽無奈,既然反抗不了,隻能好好麵對。這不是消極,而是識時務者為俊傑。諸航在書房待了一上午,把多年不用的課本翻了出來。想當年,這些書,還是首長從租住的大雜院搬去了軍區大院,來寧城,也帶上了。書籍上沾了些灰塵,書頁也有些卷,上麵的簽名龍飛舞的,有著年輕狂的自信和不羈。

北航,可能沒有清華、北大的名聲響,對於理科生來說,考進北航,是一種挑戰。實變函數、泛函分析、微分方程是三大天書,可以把人學到掛。諸航一聽說這三大天書,被刺激得躍躍試。

正午的從書頁間縷縷進來,眼前明明暗暗。諸航閉上眼,角微彎。輕易不打開的回憶,依然如此好、嶄新。一個人很回憶的原因有兩種,一種是往事不堪回首,另一種是現在的生活滿又充實,覆蓋了所有的回憶。諸航撇撇,合上書頁,睜開眼,看向屋外。

兒又在秋千,唐嫂給穿了件淺咖啡的背心裾飛舞,秋千像要飄到雲朵裏去了,兒笑得咯咯的。

唐嫂在一邊護著,急道:“快,把並並攏,不要讓人家看到你的小。”

秋千晃晃悠悠,漸漸慢了下來。兒低下頭,想了想:“那我把小掉吧!”

蒼天啊,諸航捂起眼,沒有勇氣看下去了。

“高外公!”外麵,兒突然發出一聲歡呼。諸航心中一喜,忙跑出去。院門外停著輛出租車,晏南飛拎著一個挎包正推門下車。兒麻利地手腳並用,撲進晏南飛的懷中。晏南飛開心地大笑著,扔掉挎包,抱起兒親個不停。

這是一件奇怪的事,在外人眼裏,諸航的家庭關係複雜得像一部艱難懂的天書,可兒卻輕易地讀懂了。凰的諸爸、諸媽是姥爺姥姥,諸盈是大姨,駱佳良是胖外公,晏南飛是高外公。瞧,一,不偏不斜,又形象又。隻有帆帆稍微有點別扭,特別是對梓然,這些年,一直是直呼其名,這也是梓然心中最令人扼腕的痛。

晏南飛穿著煙灰的襯,墨,清瘦拔的材,仍保留著年輕時的俊朗和書卷味。真正對往事釋懷後,諸盈有一次對諸航笑言,到底沒吃過苦,瞧時對你父親多厚待。以前說“他”,現在堅持用“父親”這個詞來詮釋晏南飛與諸航的關係。在這個時代,“父親”這個詞是尊稱,是書麵語,但稍顯客氣,不那麽親切。

“你不過來嗎?”晏南飛騰出隻胳膊,對著諸航挑挑眉。

“下來,這是我爸爸。”諸航朝兒瞪瞪眼,由晏南飛擁進懷裏。

兒毫不示弱,腦子轉得飛快。“他是我媽媽的爸爸。”雙重關係,勝你一籌。

晏南飛樂不可支:“沒事,高外公力氣大著呢,兩個都抱得。”

“媽媽太大了。”兒雙手抱晏南飛的脖子,堅守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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