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在我們大曌，該到是新年了。”

一無際的海洋上，謝連燦站在甲板上，手撐著欄桿，三千青隨意的披散在腦後，他一白的裳，仰頭看著藍天的時候，像極了一隻高傲的白鶴。

“大人。”

一個如同靈一般的孩走了出來，有著一頭金的長發，如同海藻一般，在金的照耀下，越發顯得流溢彩，的皮很白，如同高山上終年不化的積雪。

很瘦弱，穿著一件藍子，垂著頭走到了他的邊。

謝連燦垂眸看，孩好像害怕一般，微微發抖，纖長濃的睫也隨著微微抖。

謝連燦出修長的手，骨節分明的手指一把抬起的下，與之對視，湛藍的瞳孔如同海洋一般，帶著一些畏懼。

“既然害怕我，為什麽還要過來？”謝連燦問了一聲，孩垂下頭，用清脆有聲的說道，“不怕。”

“哼。”

謝連燦輕哼一聲，將手放了下來，“認清你的份，不要打攪我。”

孩乖巧地退了一步，立在他的旁，卻不肯回船艙裏去。

在謝連燦舉目遠眺的時候，站在他的旁，藍的瞳孔始終落在他的上。

這個來自東方的神人，救了的命，使免於苦難，在的心中，他便是的天神。

努力跟船上的東方姑娘學習大曌的語言，就是為了能夠跟他正常對話，如今一年多過去，比起以前來，大部分的大曌語言都能聽懂，並且會說了。

“大人，你有什麽傷心的事嗎？”

海風卷起謝連燦的發，孩心中暗暗的想到，想問又不敢問，想他又不知道該如何做，隻能在一旁默默的佇立著。

因為站在這，隻要他需要，隻要他轉頭，他就能看到了。

隻是他不曾轉頭瞧過，隻是一直眺著遠的大海。

葉初秋離開京城的時候，曾經來找過他，那時候他很高興，知道是特意過來找他的，還天真的以為，掛念著自己，心中有自己。

沒想到，卻是跟他說，讓他不要在再在這裏當山賊了，讓他離開這兒，可以在軍營給他安排一個職位。

他當時聽了就有些憤怒，“我是山賊，你是朝廷的皇後，你讓我一個山賊去從軍，這免太稽了一些。”

“有什麽稽的，我可以招安你們，讓你們從此為正規軍。”葉初秋說道。

“嗬，正規軍。”謝連燦冷笑一聲，“當初以我的實力，我帶著我手下的兄弟們攻京城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我沒有那麽做，如今，你要讓我寄人籬下，人驅使嗎？”

葉初秋當時定定的看著他，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沒錯，他有他的驕傲，他可以寄人籬下，可以做小伏低，但是他卻是不願意朝林青川低頭。

隻因為那人是的夫君。

他不願意他高高在上的坐在皇位上，而他要匍匐在他麵前，他一聲皇帝萬歲。

所以，他拒絕了，他不要朝為。

“那你就離開大曌吧，我不希大曌境還有山賊，我希你能去西方，去南洋，去茫茫大海，在大海上，你可以繼續你的自在，繼續你的掠奪，你可以尋一塊島嶼，做你自己的皇，也可以攻占南洋，帶著人在那裏就一番宏圖霸業！”葉初秋說道。

“你真的希我離開大曌嗎？”謝連燦看著。

“我不希，但是我不想你再當山賊。”葉初秋答道。

給了他兩條路，盡管他一條都不想選，但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出海。

如今，將近七年的時間過去了，這七年間，他不知道吃了多苦，了多罪，但他終於有了一座自己的島嶼，還在南洋打下一片土地，可以讓弟兄們安家。

他功了。

這些年來，他在南洋有了一些勢力，也去了西洋，見到了不西洋人，領略了異域風，還跟他們做生意，賺了不錢。

當然，也結識了不西洋的貴族，他們想要他提供的綢，致的瓷等等貨，為了討好他，還送了他不人。

這些年來，他雖然沒有娶妻，但邊卻也沒缺了人。

隻是歡愉過後，到底是孑然一。

每次坐船航行在大海上的時候，他不免看向大曌的方向，那裏有故土，有故人，也有。

對他這種人來說，故土沒什麽難離的，故人也沒什麽惦記的，畢竟願意跟他來的兄弟們都跟來了，不願意跟他來的，也算不上好兄弟。

唯一，一個神的子，從一開始比年長，到最後一次見麵的時候，看起來已經跟他年歲無差，甚至像他的妹妹了。

他知道，必然是落凡塵的謫仙人，盡管努力的偽裝著，但是有心的人就會發現，其實的一舉一，的思想都跟旁人不同。

這些年來，他能在南洋打下一片江山，也不了的幫助，當時給他提供了武，給了他保命的藥丸，還送了他刀槍不的鎧甲。

這些藥丸，幾次將他從鬼門關外拉回來，那刀槍不的鎧甲，更是幾次救他命，武就更加不用說了，多次，他用這武出其不意打敗了敵人。

去了西洋後，他才知道，原來這種武，在西洋也有，隻是西洋的武，不如贈予他的。

他當然知道其實很信任他，有拿他當朋友，隻是年人的世界，總是有太多的憾，尤其是他這種人，倔強又不會好好說話。

所以如今，他隻能看著大曌的方向，獨自思念了。

也不知道，這麽多年來，有沒有一瞬間想過自己，有沒有掛念過自己。

想必是沒有吧。

當然有沒有也不重要了，如今他被人推著趕著往前走，王圖霸業在前，他一刻都不能停下。

他的那些兄弟拖家帶口跟隨著他來到南洋，他不能辜負他們，以他如今的權勢，一旦他退了，那些跟隨著他的人，將會萬劫不複。

所以，現在他的世界裏，已經容不下風花雪月了，人，也隻是他們用來拉近關係的品而已。

真是可惜，他要變一個無的人。

十幾年前，初次見到的時候，他肯定想不到，他會走到今天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