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這是我第一次有這樣的心,好像不只是喜歡了,你不可以走了。”
——“念念,我想你像現在這樣,一直在我邊,我有點不敢跟你說,念念……我只是有點,不能對你只是喜歡了。”
——“可以嗎,不只是喜歡了,可以嗎?”
那時阮念還以為是他緒不好,從不敢深想別的。
只記得那天他的聲音很低,藏著張,像是躲起來也不敢讓知道。
阮念又回想起這段婚姻的開始,梁西聞便主跟說了許多。
那是梁西聞第一次,擁有自己的家。
擁有一個屬于他的家。
他想,假如阮念不他,他也想做一個盡職盡責的丈夫,在這段婚姻里承擔起屬于他的責任和義務。
阮念心口絞痛,眼眶都有些發酸。
原來他總是習慣了自己忍耐下所有的緒,不給任何人增添負擔。
他不被父母選擇,也從沒得到過叔叔嬸嬸的關切和。
他像個多余的、可以被人隨意棄的存在。
他從沒驗過家是怎樣的覺。
他恰好在擁有這個念頭的時候,遇上了阮念,恰是正好的心,恰是正好的期待的與見面,也恰好阮念給了他最真誠坦然的回應,他也會惶恐是否會上他,于是盡心盡力地想要做到最好,想要認真的維系好這段屬于他們的婚姻,維護好這個屬于他們的小家。
也正是如此,他也慢慢喜歡上的粘人,總是默許手腳并用地纏在他上。
原來,他也在被需要。
廖芝后來上了樓。
阮念獨自一人坐在客廳里,心里絞痛酸難忍,眼眶都有點兒酸,于是拿出手機給梁西聞打了通電話,那邊卻遲遲沒有人接聽。
阮念又撥了一遍,還是沒人接聽。
最后,干脆給時霖打了電話。
時霖猶豫了好久。
阮念說,“我是他妻子。”
時霖仍然有些猶豫。
阮念說,“時霖,我想去陪陪他。”
作者有話說:
第41章 清晨心【晉江獨發】
阮念找到地方, 還是時霖開車送來的。
在有點兒邊緣的市郊,像是一無人居住的度假村的深,有一個中式的小院子, 四都是山林, 分外清凈。
阮念心想,自己是絕對不敢來這兒的——盡管度假村有保安巡邏。
時霖將車子停在了院子外,似乎看著這位有點兒冒冒失失的太太,最終還是開口說,“以往梁先生每次回國都帶著十一到這兒住很久,通常手機也關機, 他自己在這住一個月或者兩個月才離開。”
“因為安靜嗎?”
“大概是吧。”
“他以前在國外也這樣嗎?”
“大概也是吧,梁先生那會喜歡去營,去的地方也都偏遠, 他從不帶我的, ”時霖說, “我只是負責他工作和日常上的雜務而已。”
阮念點點頭,正下車, 還是停頓了一秒,“我看你之前跟著他和姜阿姨一起走的,有發生什麼嗎?”
時霖搖搖頭,“沒有, 剛剛就是……姜士要跟梁斯玉先生離婚了,需要當初之前律師做的公證,公證文件都在梁斯玉先生的辦公室里,其中有一部分分割是涉及梁先生的。”
“然后呢?”
“然后就是……姜士最近要移民了。”
阮念靜默了幾秒, 然后跟時霖道了謝。
時霖說, “太太, 要是太晚您也可以在這住的,房子里都有配套的設施,這是梁先生的房產。”
阮念點點頭,只是心里想,除了西郊,哪兒還是家呢。
阮念拎著一袋子東西下車,輕輕推開門。
然后就看到了,偌大而干枯的院子,院中有一回廊橋,可惜并沒有做水景,廊橋下堆積了不的落葉。
蕭瑟,干枯,冷冽,死寂。
梁西聞站在廊橋之上,依舊是黑的長款呢大,頸間一條深的圍巾,他頎長的背影融于夜,平添寂寥和寒遠。
聽見靜,梁西聞回,然后就看到了阮念,他在看到影的那一瞬間,心口竟然猛地有些泛酸。
“怎麼過來了?”梁西聞的聲音有點啞。
阮念拎著一個大袋子朝他小跑過來,然后對他張開手說,“夫妻共患難呀,我怎麼可能舍得扔下我的梁西聞呢。”
梁西聞還沒反應過來,阮念就拉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指冰涼,一看便知道在這兒站了好久。
阮念攥著他的手在臉上,“站多久了,你要凍冒了我心疼的。”
梁西聞張張口,竟有些啞然,好似思維都凝固住了。
阮念拉著他進屋,這里也如一開始的西郊,空的,沒點兒生氣,只有角落里有一個狗窩。
阮念讓他坐在沙發上,然后去開了壁燈,拉過了沙發上疊著的毯子蓋在兩人上。
“帶的什麼?”梁西聞忽而覺得開口都有些艱難,好像不知如何面對,嗓音都干起來。
“我買了炸,一瓶橙,一瓶啤酒,”阮念靠在他邊,“我來陪你了。要是我們今晚回家呢,那就我開車帶你回去,要是你想住這兒呢,我就陪你住在這,反正我舍不得你自己呆著。”
梁西聞靜靜地看著阮念,拆開那罐易拉罐的啤酒遞過來——梁西聞瞧著的手,沒來由地想到好久好久前,阮念給他的那枚易拉罐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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