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也是因為惦念著梁西聞,阮念這次修得快,趕在了八點前準時下班打卡。
拎著包小跑下去的時候,梁西聞果然在車旁等著。
梁西聞好像總是習慣穿著正裝,大約也是工作需要。
眼下,他穿了一件白的襯衫,外套在車里放著,他等的時候很看手機,于是便兩手抄兜隨意地走著,阮念以前說他這樣好像在數羊,梁西聞便抱著說,對,我數了數,走800多步你就出來了。
阮念小跑過去撲進他懷里,“準不準時?七點四十。”
梁西聞便攬住了的腰,順勢在臉上親了一下,“特別準時。”
阮念要去開車門,才拉開便看到副駕前面擺著一束紅的玫瑰花,阮念心里一,開心又涌上了眉梢,“哇,加班結束還有花誒——”
梁西聞剛好上車,從口袋里出一枚戒指,撈過了的手套到的手指上,“還有呢。”
阮念豎起手看了看,戒指簡約的,那會不許梁西聞買太夸張的鉆戒,想的是反正戒指款式也簡約,總能買到盡頭的。
然而好像并不是這樣,梁西聞好像集郵似的,一個牌子一個牌子開始買,給按照系列買。
于是阮念的戒指越來越多,梁西聞放領帶夾的格柜里,的戒指就多了好幾格。
那時阮念比比看,每個戒指雖然都款式簡約,但細看仍有不同。就沒忍住說,“下回你可以攢攢,攢錢我們出去旅游,戒指也就戴在手上了。”
然而梁西聞沒答應,他說,“戒指對我來說也是經濟范圍的東西,它的價值也沒有很高昂,只是我想,我們婚后總得多點兒小禮小驚喜,多點我們的節日。我也只是很喜歡那個片刻……”
“哪個片刻?”阮念順著問下去。
梁西聞沒急著開車,他坐在那兒,手勾著阮念的手指,的,的手指下意識瑟了一下,梁西聞便順勢鉆的指將的手牽在手中。
“給你戴上戒指的那個片刻,”梁西聞說,“那個時候我們還沒完全結婚,我只是知道你像我期待見到你一樣期待見到我,你也愿意跟我組我們的家庭……那是我第一次被人選擇,那大概對我而言,就是意味著我會擁有我的家了。”
阮念順勢拉住他的手抵在邊吻了一下,“我也特別特別你。”
每逢這時,梁西聞就要特別認真地重復一遍:“我也是,特別你。”
像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儀式,總要讓對方知曉自己的心意。
梁西聞從不遮遮掩掩自己的意,總喜歡在每個片刻都讓知道,阮念更是如此,每次都喜歡在他做飯的時候纏在他的邊,不吝嗇于自己的夸贊和贊賞。
時而也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運的那個人。
梁西聞也是。
回家之后,阮念每次在外面吃飯就有點放不開,所以回家一會就想找點兒東西吃,梁西聞兩次就看出來了,所以在家的冰箱冷凍上凍了點兒餛飩,當然是他自己現包的。
豬香蔥的餛飩,一定要用大骨湯去煮——這是梁西聞的傳統,他說用筒骨煲湯煮的餛飩會特別向,說以前廖芝都是這麼做的。
阮念終于如愿以償,黏在梁西聞后抱著他,“你還買了筒骨啊?”
廚房里東西有點兒多,顯然是梁西聞下午就在準備,然后去給送飯還沒來得及整理。
他說,“嗯,前幾天買了幾盒,讓店員剁了小塊,反正你晚上也吃不多,一塊筒骨正好燉個湯。”
梁西聞戴著圍,案板上有些餛飩皮,旁邊還有拌好的餡,他的手很修長漂亮,沾了些白的面也看著賞心悅目。
阮念心里熱熱的,就黏在他后深深地吸了口氣。
“屬小狗啊?”梁西聞笑。
阮念就要重復一句話,“我是一只……”
“你的小狗。”梁西聞早就猜到了,順著接下去。
阮念就噗嗤笑出聲,“就是。”
“行啊,那我學學怎麼照顧我的小狗。”梁西聞捻起餛飩皮,加上一勺餡兒,稍稍一對折便包好了餛飩,都整齊的碼放在冰箱屜上,一會送進去冷凍。
他留了六只餛飩,“夠不夠?”
“夠了。”
阮念點點頭,去幫收拾桌面,骨湯一會就煲好了,香氣濃烈撲鼻,聞著就讓人肚子很。
梁西聞另起了一鍋熱油,將蛋打散后倒,不肖三分鐘便煎出了薄而的蛋餅,阮念喜歡邊緣脆脆的,于是稍稍多煎幾秒鐘才倒出來,在案板上切了細。
而后在碗里加了蝦皮,一點兒紫菜,還有切的蛋餅,餛飩煮好了撈進去,加了骨湯,許清醋。
“吃飯了,我的小狗。”梁西聞說。
阮念笑著掐他,“我來接投喂了。”
大約也是因為真的很香,十一聞到了,就搖著尾坐在桌邊兒,梁西聞去喂了狗和貓,在慢慢收拾廚房。
阮念穿著睡看著他的影,一種分外愜意的滿足從心底升起來。
“梁西聞,以后你教我做做飯啊,”阮念用勺子舀著湯,輕輕吹了一下遞到邊,味道很鮮,說,“總是你照顧我,以后老了我不會做飯,難道要我給你點外賣啊……你吃飯這麼健康,老了只能吃外賣,想想好可憐。”
梁西聞正收起案板歸原,“那我就健康點兒,爭取做個健康的老頭,老了還能照顧你。只是變了老頭,做不了太復雜的飯,就跟我將就將就?”
這對話確實有點兒稚,但阮念也喜歡聽,“好啊好啊,那我就將就將就。”
梁西聞給倒了杯檸檬,在旁邊坐下。
阮念吃的特別滿足,骨湯餛飩真是萬年吃不膩的夜宵,特意留了最后一只,用勺子舀了遞到他邊,“啊——張。”
“給你做的呢。”梁西聞說。
“讓你嘗嘗嘛,”阮念故意這麼說,“嘗嘗我老公的手藝是不是特別棒。”
梁西聞失笑,張吃下阮念遞過來的餛飩,還佯裝品嘗了一下,“嘖,沒我老婆好吃。”
阮念瞪他一眼,自己端著碗去刷。
就這一只碗,也不值當再開洗碗機。
梁西聞順勢從后擁住,幫拿下了手套戴上,他稍稍彎腰,呼吸蹭過了的耳邊,像是跟親昵的咬耳朵,“我老婆天下第一好吃。”
“稚不稚……”阮念,往他后躲躲,“三十多歲怎麼跟我一樣稚。”
“因為很你,跟你說點兒俗氣話。”
“嘖。”
阮念帶著手套洗完了碗,梁西聞沒松開,摘下手套回,踮起腳攬住他的脖頸,梁西聞好像正在等著送上來的吻,于是微微的彎腰俯,順勢將抱坐在了臺面上。
只是大理石的桌面上有些水痕,浸了睡有點的。
阮念下意識瑟了一下,梁西聞的手隨意的搭在腰上,垂首專心地吻。
阮念總覺得這樣親下去好像有點兒危險。
梁西聞還是先松開,好像察覺了的想法,他抬手了的臉,“今天不欺負你,明天你早上還要上班呢……穿個外套,我們去遛狗了。”
“我們多走走吧?”阮念勾著他的脖頸說,“沿著西郊出去,去步行街那邊逛逛。”
“今天又想吃什麼了?”梁西聞失笑,“你啊,去那邊兒就沒別的事。”
“蜂小蛋糕。”阮念見被他識破了,就干脆坦誠承認了。
梁西聞說,“行,這回出去吃,下回我給你做。”
阮念從臺面上溜下來,去拎了一件兒襯衫,拎了十一的項圈,每逢這種時候十一就特別乖巧的坐在地上搖尾,等著阮念來給他扣好。
小五就圍在十一旁邊,豎著尾蹭它。
梁西聞正拿著鑰匙,冷不丁看見這一幕,角也忍不住勾起了笑容。
再簡單不過,卻又如此的溫暖。
賣蜂小蛋糕的店鋪就在步行街的盡頭,就是簡簡單單的配方,純蛋加點兒牛和面,味道干凈,一枚小蛋糕也就一點兒大,一份十塊錢,十塊錢有八個。
阮念等著老板烤的時候,梁西聞還真認認真真看了看做法和配方。
阮念牽著十一悄悄問他,“看會了嗎?”
梁西聞鎮靜,點點頭學著低聲音,“看會了。”
老板是個阿姨,熱地,估計也聽見了他倆這對話,就笑著說,“也沒啥技含量,就蛋面牛蜂,在家也能烤。”
阮念不好意思,付了款接過了自己的那份,梁西聞幫拿著,還不忘回頭跟老板說了一句,“麻煩您了。”
阮念有點兒窘,好像倆人來學人家配方似的,蛋糕新鮮烤出爐,特別香甜,阮念用竹簽起一枚,中間,外面脆,講究一個火候。
遞給梁西聞,“張——”
梁西聞手拿住,“燙。”
阮念莫名就笑起來,“我給你吹吹。”
梁西聞哼笑一聲,自個兒吹吹嘗了嘗。
有點像年的味道,沒什麼添加劑之類的,所以就是最原始的蛋和蜂味道。
兩人牽著手在公園邊兒坐了一會,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街上依舊熱熱鬧鬧。
阮念靠在梁西聞的邊,將最后一只小蛋糕遞給他,“結婚真好——”
梁西聞和一人一半兒,倆人就這麼坐在路邊分一塊小蛋糕,卻也莫名其妙相視而笑。
阮念悄悄說,“梁西聞。”
“嗯?”梁西聞從口袋里拿出一片兒獨立包裝的巾,拉過的手。
“嫁給你,是我覺得全世界最幸福的事!”
阮念湊過去,飛快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梁西聞哼一聲,“還有點兒良心。”
阮念嘿嘿笑,拉著他的手起來,“走啦,我們回家了。梁西聞,明早吃什麼呀?”
“我等會回家和一沙拉,配一杯橙?”梁西聞說,“想喝橙還是昔?”
“喝橙,”阮念地牽著他的手,“回家了回家了,外面好熱。”
梁西聞被牽著手慢悠悠地走回去。
初夏的夜很涼爽,恰好的一點兒熱風拂面,院子里的流蘇樹終于開了。
繁茂的實的白小花層層疊疊,間接著綴著一點兒綠葉。
充滿了人的生意。
十一撒歡地在院子里跑來跑去。
梁西聞正好關上院門。
阮念下意識折返回去,撲進了他懷里,“讓我再抱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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