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黎抱著小兔子合著眼睛，讀完了，小姑娘哼哼唧唧地，“媽媽親一下晚安了……”

阮念湊近過去，在小姑娘臉上親了一下，“晚安。”

阮念小心地把書放在床頭柜上，轉起來的時候，梁西聞正站在門口，阮念給關上燈，拉著梁西聞的手回去睡覺。

阮念還不算太困，準確來說，從小家伙開始上學之后，阮念和梁西聞就調整了作息得早睡了，畢竟還得接送去學校。

阮念有時候還期待周末的——梁清黎早早就去找黎遇冬玩，還能和梁西聞睡個回籠覺，但好在黎羨南葉緋兩口子作息比他倆好點兒，但帶娃哪兒都不容易。

阮念趴在梁西聞邊，不免嘆了一句，“有時候還懷念五年前的……痛痛快快熬夜，第二天睡到自然醒……”

“你要想啊，梁清黎馬上放暑假了，”梁西聞的手搭在腰上，“把梁清黎送那兒，林姨帶幾天就是。”

阮念一想小姑娘心那麼大，“也行……到時候再斟酌一下。”

梁西聞隨手過床頭柜上的詩集，“哄完小的哄大的，聽哪個？”

阮念笑著掐他一下，“那你還不如跟我說會話。”

梁西聞就隨手把詩集又放在床邊，抱著說，“行，說會話。”阮念也沒怎麼刻意地找話題，“我覺得時間過得好快，上回去迪士尼的時候就說下次去上海的……那會我就想，下次肯定是一家三口一起去。”

“實現了。”梁西聞一想，也莫名其妙想到那麼多年前的場景，“那會我還特別奇怪小孩怎麼這麼喜歡這些東西，現在看梁清黎也是。”

阮念想著梁清黎房間里那麼多話書，“小朋友就喜歡這些唄，就喜歡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不還喜歡漫威麼。”梁西聞想起這個就有點兒頭疼，“前幾天也問我，蟻人和鋼鐵俠哪個厲害，還有緋紅巫……”

阮念想到梁西聞回答這種問題就覺得好笑，“你怎麼答得？”

“我帶去了蛋糕店，就把這個問題忘了，又問我巧克力蛋糕和香草冰淇淋能吃哪個，”梁西聞想起小姑娘這些無厘頭地問題也笑起來，“最后都買了兩份，我說也得給媽媽買一份。”

阮念聽他說話，心里就暖暖的，心里回想起那會，往往是梁西聞給梁清黎買什麼，都會單獨再給也買一份。

那會兩人的生活也規律的，只是兩人都偶爾會加加班，也不會太久，控制在一個小時，梁西聞下班早，就去接了兒然后再附近逛逛，以前總是梁西聞自己送花或者別的，這會變了他抱著梁清黎一起。

有時候是阮念下班早，去接了梁清黎放學找梁西聞，小姑娘在梁西聞辦公室跑，時霖就推開門過來，說梁西聞下午空的時候給買了想吃的小甜品。

梁清黎就問時霖，“叔叔我想吃冰淇淋為什麼我爸爸沒給我買啊……”

阮念回想起這些，角總是好沒忍住笑意。

梁西聞攬著腰了，“早點睡呢，你要是不困……”

“嗯？”阮念沒反應過來，仰著頭看他。

梁西聞稍稍翻，吻住的，順勢把被子拉過來。

“我鎖門了。”

……

阮念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小姑娘已經元氣滿滿的在餐桌上吃早餐了。

小家伙起得早，起來就了，梁西聞就先給做了早餐吃著，然后才慢慢去做倆人的早餐。

梁清黎跟阮念如出一撤，喜歡吃煎蛋，要只煎一面的溏心蛋，然后把蛋白切掉吃完，最后在蛋黃上上番茄醬，而后托著蛋黃一口吃掉。

梁西聞在廚房準備早餐，已經有點年老的十一和小五都蹲坐在梁西聞的腳邊等待投喂，梁西聞趁著煲粥的間隙，給十一和小五加了罐頭。

阮念下樓看到這一幕，只覺得時好像在飛快地流逝，而他和這個家，好像未曾變過，始終在原地等著醒來。

“媽媽我吃好啦，我去收拾一下我的包包——”

“你都吃完沒有？”

“吃完了——”

梁清黎把碗舉起來給看，“我爸爸做飯超好吃！”

阮念笑著看著小家伙飛快地跑上樓，也不知道哪兒這麼多力。

阮念走到廚房里，順勢從后抱住梁西聞，梁西聞也隨手從瀝水籃里挑出一只又紅又大的草莓遞給，“嘗嘗？”

阮念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有點舒服地閉了閉眼睛。

梁西聞盛著粥跟說，“今天早上牛藜麥粥，烤了貝果，做了沙拉和煎蛋。”

“你幾點起來的？”

“六點半。”

“你都不困的……”阮念打著哈欠哼哼。

“飛機上補會覺唄，”梁西聞好端著早餐，“吃飯了，一會去機場。”

“好。”

阮念松開他，幫著他把早餐端上桌，梁西聞定好了項目和兩天的行程，阮念都沒什麼意見，“跟著你走就好了。”

小家伙在樓上翻找服，阮念這兒吃飯也不好墨跡，趕吃完就上去看著。

——原來是梁清黎想挑一條漂亮的子，選出來七八條都沒做好決定。

阮念就把梁西聞上來，梁西聞給挑了一條白雪公主配的連，梁清黎才開心起來，阮念去換服，梁西聞在帽間給梁清黎扎頭發，小姑娘有一頭及腰的長發，梁西聞練地幫挽一個公主發髻，夾了一個蝴蝶結的抓夾。

梁清黎心滿意足，跑出去收拾自己的小挎包。

初春，阮念隨手挑了一條子，配了個淺的薄開衫。

從燕京飛往上海的航班也不過幾個小時，小家伙上了飛機起先還神，一會就趴在梁西聞懷里睡著了。

飛機落地，時霖安排了人來接機，然后直接開車去了迪士尼。

他們來的時間正好。

上海迪士尼比港城的大一些，項目也多一些。

坐在七個小矮人礦車上，沿途能看到好多栩栩如生的雕像，梁清黎特別興地看著，跟媽媽說話里寫的都是真的。

在雷鳴山漂流的時候，梁清黎一直在尖，浪花翻涌，梁西聞下意識地護住了阮念的眼睛。

阮念閉上眼睛，心跳砰砰。

玩了幾個項目出來，正好有迪士尼的花車迅游，最興的人是梁清黎，一直對著人偶打招呼，阮念順勢拿著相機記錄下這一幕。

起先梁清黎的發髻還整潔，后來發髻松了，梁西聞干脆給拆下來了，小姑娘一頭漂亮的披肩發，快樂地牽著氣球戴著米妮的發箍跑來跑去。

阮念撥弄著相機，跟梁西聞一起看。

梁清黎站在下，站在迪士尼城堡前，表生，笑容和明艷。

梁清黎跑過去抱著梁西聞，阮念又拍下一張。

梁清黎舉著手里的甜筒給梁西聞嘗嘗，阮念又按下了快門。

“過去給媽媽嘗嘗。”梁西聞放下小家伙，于是梁清黎又朝著阮念跑過來，“媽媽你嘗嘗——”

阮念恰好按下了一組連拍，小姑娘朝飛奔而來，長發被風吹起，明又生。

梁西聞坐在后的長椅上，笑著看向們。

梁清黎牽著他們兩個，給他們講瘋狂城的電影，這電影也是一家三口一塊去看的。

他們上了第二次花車巡游。

梁清黎指著上面的公主說，“那個紅卷發的是《勇敢傳說》里的梅莉達公主，那個戴草帽的是《尋龍傳說》的拉雅公主，那個穿薄荷綠子的是我最喜歡的《阿拉丁神燈》的茉莉公主！后面的是《小人魚》里的麗兒公主——”

旁邊的小孩一臉羨慕地看著梁清黎，小心地問最后那個公主是誰。

梁清黎熱心地介紹，“那個是《睡人》里的艾公主，后面是《與野》的貝兒公主……”

阮念和梁西聞相視而笑，看著梁清黎當起了小朋友的“導游”，認真地科普這是哪個公主。

小家伙在迪士尼玩了一整天，晚上撐著看完煙花，回到酒店就困得不行了，梁西聞抱著小家伙去洗漱了一下，這會才有了點兒兩人的時間。

好在時霖也過來了，幫忙看著小家伙。

梁西聞這才跟阮念去外面簡單走了走，阮念想著在外面兒吃點，這點也不太方便了，還想著盡早回來，所以只好找找附近的小店。

找到一家老招牌的生煎包，店鋪老舊的，大約也是太晚，這會店里人不多了。

阮念和梁西聞點了份生煎，點了份招牌的小餛飩。

店里燈有點暗，兩人坐在一起吃夜宵。

阮念忽然想到了好多年前，兩人一起在津海市的老館子里吃著八珍豆腐的回憶。

這是時隔好多年了。

好像似曾相識的畫面。

阮念咬著生煎，味道是甜口，生煎脆。

“我突然想到，”阮念說，“好像快十年了。”

“再過半年，”梁西聞說，“結婚十周年紀念日。”

阮念看著他就莞爾笑了。

“十周年的時候，我們帶著梁清黎去港城轉轉吧？”

“好啊。”梁西聞說，“回去之后給辦個通行證。”

阮念笑笑，“以后我們約會也可以帶上，不然老讓黎羨南家帶兒，兒都要賴在他家了。”

梁西聞失笑，說好，以后也帶上梁清黎。

夜正好，淺淡而溫。

阮念從包里拿出相機給他看今天拍的照片，小家伙元氣滿滿，在迪士尼里快樂的不像話。

梁西聞的視線落在上，便了起來。

阮念跟他相視一笑，飛快的親了他一下。

兩人吃完夜宵，手牽手慢慢回酒店。

傍晚十點半的上海，萬盞璀璨明燈。

對岸的陸家依舊熱鬧而燈火萬里。

他們手牽手，時好像被無限的拉長、融化。